薑梔枝時常會覺得,裴鶴年嘴這麼欠,小時候沒被他爸追著抽都是好的。
但她又更歎服顧聿之的脾氣。
從席靳到顧厭,再到現在的裴鶴年,顧聿之被輪番挑釁,竟然還沒被氣出個好歹?
心胸寬廣,氣度非凡,待她又溫柔體貼,果然是天生的老公角色。
視線中,冷著一張俊臉的顧聿之關上房門,長腿朝他們的方向快步走來。
乾淨修長的手指靈活地解著腕表,修長結實的小臂上青筋起伏,蓬勃出力量感。
被摘下來的腕表隨手一拋,在陽光中劃出一道璀璨弧線,又悄無聲息的落進了沙發另一邊。
手臂被握住的瞬間,獵獵拳風朝著裴鶴年砸了過去。
怕傷到了她,裴鶴年扣在她後腰的大手鬆開了一點,順勢將她往旁邊一推。
拳頭格擋的空隙,顧聿之借著這個機會順理成章地將人摟進自己懷裡。
裴鶴年冷嗤:“
不是最大度嗎?超市裡買個菜還要挑挑揀揀?怎麼,現在她選了我,你又不樂意了?”
顧聿之臉側線條緊緊繃著,修長指骨托著少女臉頰,拇指蹭過少女唇瓣上的水痕。
他的小女朋友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他,像是有點害怕。
顧聿之一顆心軟了又軟,將那雙被蹂躪到鮮紅欲滴的唇鬆開了些,連語氣都不自覺的放輕了幾分:
“老婆,沾上臟東西了。”
被指著鼻子罵臟東西的裴鶴年嘴角輕扯,開始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顧聿之餘光不經意掃過,手上的動作都僵硬了幾分。
剛剛結束會議聽婁秘書說裴總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房門打開,就看到對方抱著自己的女朋友親。
互相認識多年,他早就知道裴鶴年不是什麼好鳥,所以提前支開了這一層的人,做好了推門的時候,會看到他們親吻的準備。
可他實在沒有想到,裴鶴年會這麼不要臉。
厚顏無恥,淫蕩下賤,毫無底線。
在彆人的辦公室裡,在屬於彆人的毫不安全的區域,還能大大方方地扒開衣服給彆人的女朋友隨便玩。
憤怒伴隨著震驚,顧聿之隻覺得“騰”的一聲,火苗迅速竄起,將理智燒了個乾乾淨淨。
指節握得哢哢作響,他指著裴鶴年,聲色俱厲:
“裴鶴年,一把年紀了能不能要點臉?”
“在彆人辦公室裡都能乾出來勾引對方女朋友這麼寡廉鮮恥的行徑,腰帶都解開了,怎麼,是個男人都有的零件對你來說很稀罕?”
裴鶴年也不生氣,他一派從容的整理著自己襯衫上的紐扣,語氣格外平淡:
“聿之,罵這麼臟?真不像你。”
“不過聽得出來,你那個零件在她那裡不稀罕。”
薑梔枝:“……”
顧聿之怒火中燒,手臂上的青色脈絡繃得緊緊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對著那張臉砸過去。
薑梔枝眼看不好,一把握住顧聿之,小小聲的叫了句“老公。”
看著一臉玩味,盯著自己身旁少女的裴鶴年,氣得顧聿之閉了閉眼。
他怕嚇到了自己的小女朋友,最終還是強忍著怒火,將人摟進自己懷裡:
“老婆,我們去洗手間。”
薑梔枝不敢說話,她也覺得今天玩的有點過火了。
都怪裴鶴年勾引她。
薑梔枝譴責性地給了裴鶴年一個眼神,對方卻隻是看著她笑,還在旁邊拱火:
“好可憐啊,小乖。”
“明明說好喜歡談戀愛玩,現在直接被人家太子爺管得老老實實,這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嗎?”
他眼風輕掃,似笑非笑:
“我倒是好奇,顧少是哪裡來的勇氣總是自矜身份,每天擺著一副正室的譜,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訂婚了,我是什麼插足彆人的小三呢。”
被他陰陽一通,顧聿之懶得理他。
裴鶴年是個騷貨,她的手被弄臟了。
清澈的水流沿著指縫滑下,水珠從手背滾落,洗手液的綿密泡沫塗了上來。
鏡子裡的男人身材高大,肩寬背直,一張五官分明的臉龐銳角很多,加上一雙內勾外翹的狐狸眼,很容易給人一種薄情又精明的感覺。
可這會兒,對方卻隻是很溫柔的捧著她的手,動作小心的幫她清洗著,像是生怕力氣用大一點,就要把她弄壞了。
薑梔枝又開始愧疚了。
她被男人圈在懷裡,看著鏡子裡的身影,小小聲的叫了句“老公”。
顧聿之“嗯”了一聲,關掉水龍頭,從旁邊扯過柔軟的紙巾幫她擦著手指上的水,
“老公知道,不是你的錯。”
“你年紀小,什麼都沒經曆過,好奇也無可厚非。”
“再說,小孩子哪裡有不犯錯的?就算真做了彆的也沒什麼,老公會包容你的一切。”
他微微傾身,潮濕的手指輕輕觸碰少女粉腮,語氣又輕又低:
“是厚顏無恥的裴鶴年引誘你,利用你的好奇心,故意向我挑釁,是他卑劣。”
他這句話一出口,薑梔枝瞬間感覺自己腦袋上biubiu發光,她好像變成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了。
而一時興起交往的老公哥越來越完美人夫,對方的大手摸著她的腦袋,嗓音低沉,循循善誘:
“今天老婆主動來找我,我很高興,是老公工作忙碌疏忽了你,所以才讓那個下賤貨色趁虛而入。”
“不過沒關係,老婆喜歡什麼,都可以告訴老公。”
“老婆想玩什麼,老公也都可以配合。”
“所以我們心肝兒不用舍近求遠,去玩弄外麵那個厚顏無恥的老男人。”
他微微俯身,微微潮濕的手指帶著涼意,落在少女後頸。
寬容又溺愛的吻也隨之落了下來,小心翼翼又愛憐地落在了她額頭上:
“老婆,你可以玩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