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這事，季鶴伏準備忽略，直接讓太子出來扛雷。
至於太子具體有沒有後宮二三事……
到時候皇帝單獨拉著太子，進行一下“友好的”父子交流，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看來，得加重一下太子的藥量。”
季鶴伏說。
之前他就一直在給太子下藥。
下著下著，太子脾氣就越發暴躁，行事也越發衝動隨性，前不久甚至還當朝頂撞過康正帝。
雖然馬上就認錯了。
但康正帝一直記在心裡的。
不久他又因被彈劾一事，砸了三皇子一拳，把人給砸暈了，被康正帝痛罵一頓之後，便有種自暴自棄感。
做事兒，那叫一個隨心所欲。
“夫君所言極是。此事，宜早不宜遲。”
舒姣接了話。
這才想起，估計就是季鶴伏給太子下的藥，整出來的好事兒。
原劇情裡沒這事，那不是因為太子還有理智嗎？
現在太子都快被整成性格不穩定的暴躁吉娃娃了，乾出什麼事兒都正常。
一邊說，舒姣指尖捏著棗兒丟嘴裡。
季鶴伏正在剝橘子，見狀便把手伸到她嘴邊，接過吐掉的棗核。見舒姣又去拿棗，手便一直舉起放在那不動。
“你把那橘子烤一烤，冷。”
舒姣習以為常，語氣略帶小抱怨的說了句。
“哎。”
季鶴伏應著聲，便將橘子丟炭裡烤起來，“你真想吃熱的，便該叫廚房給你蒸了送來。”
“我就想吃烤的。”
“行，依你。”
舒姣：“要說太子真出了事，其他幾個皇子，你覺得誰更有機會上位？”
“不好說。”
說著，季鶴伏微皺眉，“我看過皇上真正的脈案，大夫說，最早都還有十年。”
十年！
十年都夠他爬到玄衛指揮使這個位置，兩次了！
康正帝一日不衰弱，下任皇帝的事就都是鏡花水月，沒必要去管。
“這你都能看到？皇上不是一直對外宣稱，他身體不大好了嗎？”
舒姣又問。
“我是從皇上的暗衛營裡出來的，許多同伴都在皇帝身邊。”
偶爾碰見往日“好友”，試探一下主子真實的身體狀況，沒問題吧？
他也是暗衛營出身。
他也是忠心耿耿、兢兢業業辦差的下屬，看一眼咋了？
他又不是要殺皇帝。
老實說。
對季鶴伏而言，康正帝在位反而是好事。因為康正帝信任他，其他皇帝就不一定了。
舒姣似笑非笑的戳了戳他，“你呀你，小心被皇上知道，誤會了怎麼辦？”
“他不會知道的。”
他看完脈案，就滅口了，順手就嫁禍到太子頭上。
嘖~
那兩天，康正帝看太子的眼神都藏著刀。
“夫君厲害。”
舒姣嬌聲軟語的誇他一句，而後拍了拍他，“起開，我要下去走走了。”
三天！
她都在屋裡待三天了，人都快躺廢了。
“好。”
季鶴伏好脾氣的應著，見她從榻上起來，下意識就去扶她。
站在牆角的青霧：……
青霧：？？？
青霧幽怨的在背後直盯著季鶴伏。
姑爺啊~
伺候小姐，那是我的活兒！
聽見沒有？！
我說！伺候小姐！！是我的活兒！！！
你非得要我失業才甘心嗎？
嗚嗚嗚——
季鶴伏倒是沒注意到她，畢竟他和舒姣閒聊的時候，一般下人都自覺的退遠。
二人在屋裡溜達半晌，一邊溜達一邊閒聊。
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大雪之後，季鶴伏在康正帝的高壓之下，開始著重調查太子。
摟草打兔子。
捎帶手，季鶴伏就把其他幾個皇子也帶上了。
不是這個貪贓，就是那個賣官。
康正帝都引而不發。
不過無論是舒姣還是季鶴伏，都知道他心裡現在藏著一顆，隨時都可能會爆炸的怒火炸彈。
這倆也是調皮。
時不時就上手撩撥一下。
季鶴伏實時更新各大皇子乾得臟汙事兒。
舒姣就衝各府下手，時不時暴露出各大勳貴官員府上的醃臢事，還下暗手讓各府公子鬨出些矛盾笑話。
壞消息，隔三差五往康正帝跟前送。
康正帝差點兒被氣死。
“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康正帝怒摔折子。
詢國公嫡次子，跟威寧侯嫡幼子，在青樓為了搶一個花魁打起來了？
淦啊！
這就是他委以重任的朝臣後代嗎？
這些玩意兒能用？
有那麼一瞬間，康正帝覺得自己兩眼一黑，看不到王朝的未來。
宮殿裡的內侍，低頭小心翼翼的將折子撿起。
一點兒聲音都不敢發出。
第幾次了？
這是第多少次了？！
外頭那些官老爺，你們那群王八羔子，能不能彆他爺爺的，一天到晚淨顧著爭權奪利。
管管你們家兒子啊！
他們這群在皇帝身邊貼身伺候的內侍，容易嗎？
一旦皇上生氣，稍微有點動作不對，就被拖下去打一頓。
屁股傷還沒好，又得咬著牙伺候，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又挨一頓板子。
啊——！
內侍內心也很暴躁，順便默默在心裡記個黑名單。
康正帝不太關注內侍的想法，他勉強控製住自己情緒之後，又翻看起折子來。
預防雪災？
正經事，批了。
問安折子？
安安安，朕不安，一天到晚除了問安沒彆的事兒乾了吧？
官員調任？
誰啊？坪洲同知調潁州做知府？這小子有什麼功績？讓朕瞅瞅……
接連看了十來份正常的朝政折子後，康正帝緩緩吐出一口氣——
還行，朝堂上還是有乾正事的。
朕的江山，還有救！
剛想完，就見下一道折子上述——
誠郡王世子帶著一批勳貴子弟，在青崖書院打起來了！
打群架。
敏侯世子左手被打斷了！
皇上，咋辦？臣怎麼判啊？皇上撈撈！
“嘶額……”
康正帝白眼一翻，隻覺得腦瓜子嗡嗡作響。
“混賬！混賬東西！一群混賬東西！誰給他們的膽子，竟敢在青崖書院動手？”
青崖書院，那可是本朝文人聖地。
多少朝堂上給他乾活兒的極品牛馬，都是從青崖書院讀出來的。
現在給他整這死出……
“皇上——”
康正帝正氣著呢，一道人影又慌裡慌張的進來，“皇上，不好了。太子殿下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