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彩月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顧宇應該長得很像顧彩衣死去的孩子。或者說,根本就是她的孩子轉世。”
顧彩衣曾經有過一個孩子,隻是顧家並不認可孩子的生父。他們覺得,一個江湖遊俠根本不配進入顧家。況且,顧彩衣隻能留在顧家為家族鎮壓氣運。
有人說,顧家長老聯手逼走那個遊俠;也有人說,他們秘密的把那個人殺害之後,毀屍滅跡。總之那個人再沒出現過。
原本,他們還想打掉那個孩子,最後是顧彩衣以死相逼,把孩子生了下來。
不過,孩子生下來之後就被抱走了。
顧家和顧彩衣之間,也達成了一個協議,以每年看孩子一次為條件,換她老老實實的守護顧家。
那之後,顧彩衣都會在每年七月十五那天,跟孩子見上一麵。
我聽到這時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要安排他們在七月十五見麵?”
顧彩月道:“我不知道具體的原因,隻是隱隱約約聽說,顧彩衣那個孩子命格有些特殊。可能會影響到顧彩衣的氣運。所以,他們才把日子選在了七月十五。”
我追問道:“後來那個孩子怎麼樣了?”
顧彩月道:“不知道,那個孩子出生沒多久,我就被送進了秘葬。那之後的事情,我就都不知道了。”
張慕瑤卻在這個時候說道:“顧家,拆散顧彩衣的姻緣,囚禁了她的孩子。顧彩衣就不恨顧家麼?”
“恨!為什麼不恨?”顧彩月說道:“顧彩衣對顧家恨之入骨,但是,她沒有能力反抗。”
“我們身上的氣運和厄運,都不受自己控製,隻要她在顧家,就能給顧家謀取利益。所以,顧家也不在意她恨與不恨。”
阿卿點頭道:“明白了!”
“顧彩衣活著的時候,是顧家的氣運靈人,她死後可能就會被煉製成靈屍,繼續鎮壓氣運。但是,死後的顧彩衣那口怨氣不消,早晚報複顧家。”
“難怪後來顧家要想儘辦法鎮壓顧彩衣。”
阿卿聲音一頓道:“隻是不知道,岐黃醫院的停屍間能聯通的地宮有多大?”
我說道:“現在猜那些事情沒用,去看了才知道。”
等我們趕到了岐黃醫院的時候,那裡已經被全麵封鎖,我們想要悄悄潛進去已經不可能了。
阿卿讓我們先等一會兒,她去找找朋友。
阿卿回來不久,就有人打開醫院大門把我們迎了進去,那人把我們帶到了一間臨時辦公室才關門退了出去。
坐在主位上的起身來,熱情的要跟阿卿握手:“玄先生,你總算是來了。”
阿卿卻稍稍向後退出了一步:“這位是我的雇主,王夜先生。”
那人這才反應過來:“王先生,失禮了。在下荊懷安,是本市特殊案件調查組的負責人。”
我跟對方握手之後,又對阿卿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她應付這個荊懷安。
阿卿跟對方寒暄了幾句之後,我才漸漸聽明白了來龍去脈。
顧行言在醫院失蹤的事情,不知道是被誰給捅了出去,而且,還把矛頭給指向了唐家。
顧行言醫術高明,這些年結交了不少權貴,加上有些人還需要顧行言繼續給他們治病,自然齊齊動手給官方施壓尋找顧行言。
結果,官方在調查岐黃醫院的時候,發生了異常事件。普通警察已經無法處理岐黃醫院的案件,隻能上報給了異常事件調查組。
現在,岐黃醫院已經由調查組全麵接手。
但是,異調組在這裡偵查了一天一夜,不僅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還失蹤了兩個組員,隻能向外求助。
阿卿“白紙扇”的大名在東北術道上如雷貫耳,自然成為了最佳人選。她在官場上的朋友,也就把她推薦給了荊懷安。
阿卿在幫著對方分析案情的時候,就不動聲色的把唐家主事人之死引到了顧家的身上,荊懷安雖然沒能拿到實質性的證據,但是,隻要在他心裡埋下了這顆懷疑的種子,我們總有辦法讓那種子生根發芽。
阿卿聽完荊懷安的講述之後,才說道:“荊組長,這裡的事情,我們可以協助你解決,不過……”
阿卿故意頓了一下,荊懷安趕緊說道:“術道的規矩我懂,這裡一切全聽幾位的安排,我們全力配合。”
阿卿故意在我前麵去跟荊懷安談條件,並不是為了搶我風頭,而是為了給我留下餘地,如果,雙方談判僵持不下,我再出麵小退一步,才會達到更好效果。
荊懷安既然答應了下來,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往下一步走了。
我起身道:“荊組長,能不能帶我去那兩個組員失蹤的地方看一下?”
“這邊請!”荊懷安把我帶到了醫院前台:“當時那兩個組員就坐在前台這裡,從監控上看,他們兩個是在子時剛到的時候忽然失蹤。”
我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還有一刻鐘才到十一點,乾脆坐了下來:“我在這裡等等看,阿卿,你和慕瑤出去看看。”
阿卿知道,我的意思是讓她到一樓廁所和顧行言的辦公室,看一下那裡的暗道還能不能用?她答應一聲帶著張慕瑤走了。
我看時間還來得及,就跟荊懷安攀談了起來:“荊組長,你在異調組高就,也是術道中人?”
“我不是術士!”荊懷安說這著話,從衣服裡抽出了一塊玉符,在我麵前晃了一下,又從身後拿出一隻鋼鞭放在了桌子上:“我能在異調組混口飯吃,全憑這兩樣東西。”
護身符,打鬼鞭。
荊懷安拿出來的,都是術士傳下來的老東西,對付一般的冤魂厲鬼倒也綽綽有餘。但是,遇上成了氣候的鬼怪也就沒有什麼用了。
我不由得皺眉道:“荊組長就用這些東西?”
荊懷安笑道:“王先生,你大概不太了解異調組,我給你解釋一下,你就能明白了。”
荊懷安的話,正中我的下懷,我在這兒跟他閒聊,無非就是為了試探異調組的虛實,免得以後在彆的什麼地方撞上了,吃了不知深淺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