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清了清嗓子。
“不太好說。”
少年原本滿臉得意的，聞言愣了下，撓頭：“有什麼不好說的啊？”
“真要我說？”
見少年點頭，蘇塵再度咳嗽了兩聲。
“你以後的富貴，都是靠比你年長的女性。”
話說得十分委婉，老宋卻一下子領悟了。
“你以後要吃軟飯啊？”
少年怔愣了下，很快欣喜的摸了摸臉。
“也就是說，我以後可以靠臉吃飯，不用努力了？”
緊接著他瞥了眼老宋：“老爺子，吃軟飯怎麼了？你要想吃，還吃不上呢。”
“也就我跟我哥這樣的帥哥，才有資格吃軟飯，是吧哥？”
蘇塵攤手：“20。”
“給給給，哥你簡直是我人生的指路明燈啊。”
他摸出錢包，直接塞了一百給蘇塵，又碎碎念著：“我正愁輟學不知道要乾什麼呢，感覺做什麼都好無聊，還想著是不是能去混社團呢，又覺得打打殺殺太可怕，不過要是吃軟飯的話……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老宋滿頭黑線：“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哥，你說吃軟飯就我這張臉是不是還不夠啊？我這胳膊也沒個肌肉什麼的，是不是得去練練？”
少年還聞了聞自己的腋下：“好像這裡也有點臭！”
老宋聽不下去了：“你就不能自強一點啊？”
“我怎麼就不自強了？”少年聲音鏗鏘：“我不是說了要練練嘛？”
“你你你……”老宋想吐血。
少年不想再理會他，反而興致勃勃地開始跟蘇塵探討如何伺候姐姐。
蘇塵：“……”
倒也不用跟我說，真的。
好在這樣的折磨沒超過五分鐘，少年的家人就來了。
當看到少年的哥姐趴在外麵睡著，怎麼推都不醒，一家子全都信了蘇塵的本事。
兩分鐘後，茶館裡趴了五個人。
老宋猶豫了下，雖然看不慣少年，還是幫著他將他哥姐從外麵扶進來。
少年看著完整的一家人，茫然了瞬，總算想起了正事。
“不對，哥你還沒跟我說，我們氣血異常究竟是什麼原因。”
蘇塵提醒：“你們家是不是每個季度都要吃補藥？”
少年下意識點頭，而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是，哥你這意思，我們還是中毒了？而且下毒的其實是我們自己？”
蘇塵提醒：“也不算毒吧，至少沒死人。”
“我們家是什麼時候開始吃補藥來著？等等，我算算啊。”
少年掰著手指開始數起來。
“13年！”
他一陣鬱悶。
“以前我都不愛喝的，但是我媽說之前我們家太窮，我們在娘胎裡就瘦小，現在家裡有錢了，一定要多補一補，我小時候是被她哄著喝藥的，後來哄不了……”
爸就皮帶威脅！
等初中畢業，到底心疼媽媽熬藥辛苦，而且也喝了這麼多年，他也習慣了就喝了。
結果……
太氣人了！
少年“孝順”地將爸媽拍醒。
對上兩雙茫然的眼睛，少年嗚嗚兩聲。
“爸媽，你倆絕了！”
“我懷疑了所有人，就沒懷疑你倆。”
夫妻倆麵麵相覷。
少年輕哼：“知道我們為什麼會集體失眠嗎？”
“徐國強，你找的補藥藥方。”
“張麗，你每季度準時熬藥，還盯著我們喝。”
“我不喝，你倆還逼我喝。”
“我這麼多年沒睡個安穩覺嗚嗚嗚~”
他的腦門同時挨了兩記腦瓜崩。
“臭小子，膽肥了，居然敢直接喊你爸大名。”
“就是，教你的禮貌呢？”
少年抱著腦門扁嘴：“你們太過分了，害慘了一家人，還這麼理直氣壯。”
徐國強不認同：“胡說，怎麼可能是補藥藥方出問題？”
“我那藥方可是粵省那邊得來的，他們吃了都沒事。”
少年不服氣：“不是你的藥方，就是媽抓錯藥了，反正就是你們夫妻倆害的！”
他的手被拉下來，腦袋又被狠狠敲了幾下。
少年：“……”
“你倆講不講道理啊？”
“本來就是你們的錯，你們還不承認。”
“嗚嗚嗚，我好可憐啊。”
徐國強眉頭緊皺。
雖然這臭小子經常胡亂攀扯，沒個正行，但他說的……
猶豫著看向張麗，他問：“你確定沒抓錯藥嗎？”
張麗翻白眼：“怎麼可能？抓了這麼多年的藥，藥方我都倒背如流，而且總共就那幾樣。”
“那媽你寫下來。”少年起身去找紙筆，很快拍在桌麵上。
張麗嫌棄地掃了他一眼：“寫就寫，跟你說能倒背如流你這臭小子還不信，誰像你一樣啊，書讀好幾天都背不下來，家裡最笨的就是你了！”
少年：“……”
要不是天天失眠，我腦子能不好？
好氣啊！
張麗寫完藥方得意地遞給少年：“喏。”
少年一把將藥方遞給蘇塵：“哥，你快看看，是藥方不對嗎？”
徐國強嘿了聲：“你這臭小子還懷疑你爹呢？不想要下個月的零花錢了？”
他說著就要去搶藥方，就聽蘇塵道：“這就對了，有一味藥不對。”
徐國強愣住：“……哈？”
少年插腰：“哼哼！”
徐國強乾笑：“蘇道長，這，這不可能吧，這藥方粵省那邊的人都用的，真要有問題，豈不是那一片的人都要失眠？”
“誰要失眠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眾人下意識轉身。
見是鄭恒，蘇塵將藥方順手遞給他：“正好，你也是粵省的，看看這藥方。”
鄭恒掃了眼：“這不是開江那邊進補的偏方嗎？”
徐國強驚喜：“你知道這偏方？”
“嗯，我家每年都會派人搜集民間偏方的，這算是老方子了，開江那邊每年冬天習慣進補，幾乎都用的這方子。”
“所以說這方子沒……”
徐國強剛想說這方子肯定沒問題，就見鄭恒皺眉咦了聲。
“這方子不對啊，附片怎麼變成附子了？”
徐國強：“什麼？！！！”
少年哼哼：“什麼什麼？就是你這方子錯了！”
“我不管，你倆因為這補藥害慘了我，我要求補償。”
“給我加零花錢！！！”
他腦門再度被狠狠敲了兩下：“閉嘴，不然把你零花錢全沒收。”
少年委屈巴巴，卻不敢再吱聲了。
徐國強這才乾笑著跟鄭恒討教：“這個附片變成附子，難道就會讓我們失眠嗎？”
“失眠？”鄭恒看向蘇塵，“雖然附子有毒，但炮製好的話，不至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