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無奈。
“他們每季度都喝一次補藥。”
鄭恒愕然。
他衝徐國強豎起大拇指。
“你們知道附片和附子的區彆嗎？”
徐國強和張麗連連搖頭。
後者猶猶豫豫：“附子有，有毒嗎？”
“藥有沒有毒，是看你怎麼用，”鄭恒都無語了，“原本這偏方裡之所以添加附片，是開江那邊海風很大，多數人容易關節痛，是為了散寒止痛，同時也有補火助陽的功效。”
倆人下意識點頭，但眼神還是透著愚蠢的清澈。
“附子其實跟附片的功效差不多。”
倆人精神一振。
“附片是附子反複蒸曬炮製而成的，毒性比附子低很多，藥效也比較溫良，至於附子，是猛藥。”
“你們要慶幸，這偏方裡附片不是主藥，不然就不止是失眠這問題了。”
徐國強張麗縮了縮脖子。
“這，這樣啊？”
鄭恒歎氣：“下回你們用偏方前記得再三查證，實在不確定，就去找老中醫。尤其你們還長期服用，更應該謹慎點兒。”
在少年麵前氣勢囂張的徐國強張麗，這會兒跟鵪鶉一般，沒敢反駁。
鄭恒教訓完，還是不忘醫者的職責，給他們一一把脈，而後看向蘇塵：“大師，你治好了？”
“不是多大毛病，”蘇塵挑眉：“你怎麼過來了？”
“這不聽說你晚上要帶他們去辦事嘛，過來學習學習。”
“吃過飯了？”
話音剛落，鄭恒的肚子適時響了起來。
他有些尷尬地笑笑。
“一下午都在手術室了，出來就打的趕過來，沒來得及，”他環視一圈，“沒事，這裡有麵包，對付一下就行。”
蘇塵提醒：“時間還早，可以安心吃點好的。”
“是嗎？那我……”
鄭恒看向老宋，剛想問，少年就一把跳起。
“哥，我們晚上就在前邊的一個小飯館吃的，味道很不錯，我帶你過去，請你吃，謝謝你幫我出氣。”
鄭恒茫然：“……哈？什麼出氣？”
見少年指著徐國強和張麗。
鄭恒恍然，緊接著一陣失笑。
倆人離開後，徐國強跟張麗對著蘇塵一陣道謝。
對視一眼後，他們齊齊離開。
等再回來，是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手提包。
打開，裡麵整整齊齊放著兩遝百元大鈔。
老宋：“……”
平常心，平常心。
彼時鄭恒他們也回來了。
少年一番死纏爛打，得了鄭恒的聯係方式，這才樂顛顛跟著剛醒的哥姐離開。
送走徐家人，鄭恒立馬跟蘇塵打聽那樓的情況。
“我聽貢梓那小子的說法，怎麼感覺門裡存在另一個空間，跟之前大師你發現的那個石碑差不多？”
蘇塵搖頭。
“找經年的那老鬼說過曾經在樓外感覺到朋友的氣息，說明他們是在樓裡的，之前石碑畫裡的空間，人進去就出不來，不一樣。”
“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鄭恒撓頭。
蘇塵笑笑，給他倒了一杯茶。
“晚上去了就知道了。”
鄭恒得寸進尺：“那蘇大師，正好你那個鬼道我有幾處不解，能跟你討教一下嗎？”
老宋的茶館史無前例到11點多都沒關門。
等蘇塵跟鄭恒離開後，宋詩詩領著趙玉昆鬼鬼祟祟提著個小盒子進來。
後院裡，佯裝睡著的小柳兒也悄悄爬起。
三人彙合，摸進了老宋的房間。
老宋迷迷糊糊間，察覺到耳後有股涼氣，下意識睜開眼。
“啊！”
“我打！”
“啪嗒！”房間燈打開。
宋詩詩放下擱在下巴處的手電筒。
“老頭，生日快樂！”
趙玉昆和小柳兒也附和。
老宋：“……”
“我不快樂！”
“你這不孝的孫女再這麼搞，我何止不快樂，我直接一命嗚呼了都！”
“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啊？”
宋詩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絲絨盒子。
打開，裡麵赫然是一枚金戒指。
“那這樣呢？老頭，有沒有被嚇死？”
老宋雙眼猛地放光，一把跳起接過，用指甲用力摁了摁：“真金的啊？”
宋詩詩抱著雙臂輕哼：“廢話！”
“所以，嚇死了沒？”
老宋嘴角都快咧到天邊去了。
“你爺爺當年殺過的鬼子能堆成山。”
“就你這點伎倆還想嚇死我？”
“哈哈，金戒指，”他歡喜地將金戒指套手指上，燈光下來回看，“哎呀，老頭我也有收到金戒指的一天啊。”
說著說著眼前就紅了。
小柳兒見狀，忙將蛋糕盒打開。
“爺爺，吹蠟燭吃蛋糕。”
老宋擺手：“我都多大年紀了，搞這些矯情東西乾嘛？”
樓前。
蘇塵跟鄭恒到時，杜經年他們已經等在那裡了。
隻是樓裡依舊黑漆漆一片。
“走吧。”
來到那扇門前。
鄭恒不知從哪兒摸出相機哢哢哢就是一陣拍。
蘇塵掃了他一眼，伸手描畫著那個“4”。
木門很快如水波一樣蕩開。
濃重的陰氣汩汩而出，很快盈滿了整間房間。
不對！
“喔，牆壁沒了，全打通了，這邊變成窗戶了！”
喻聖傑驚呼出聲。
夏立偉跟著道：“好多桌椅，不過這款式……”
鄭恒：“是書桌，這是教室。”
話音剛落，一道道灰色人影出現。
他們一個個身板筆直，視線看向前方，但看不清臉。
杜經年側了側身，看到前方一道人影正拿著教鞭指著黑板。
他有點錯愕：“不會他們都被抓來上課了吧？”
“還是算術課？”
夏立偉看清黑板上寫的內容，嘴角直抽抽。
喻聖傑撇嘴：“是不是要考滿分才能放出來？”
“這有什麼難的？”
“他們不至於這麼蠢，算術都不會被困住吧？”
他手臂被撞了兩下。
扭過頭，對上夏立偉的視線：“乾嘛？”
“你再仔細看看黑板上的內容？”
“不就是……啥玩意兒？！”
鄭恒也看清了黑板上的一道道算術題。
他的臉也沒忍住一陣扭曲。
1+1=17
1+2=250
4+5=2
……
就……離譜！
他湊到蘇塵耳邊。
“我懷疑這是個被逼瘋的數學老師。”
“死後怨氣太重，才鬨出這動靜。”
喻聖傑他們連連點頭。
不是瘋子誰能寫出這答案來啊？
蘇塵歎氣：“不管什麼原因，現在的問題是，這教室顯然是個很特殊的域，進去了如果找不出規則漏洞，很難出來。”
鄭恒嘿嘿：“怕什麼？跟著蘇大師你，我們還能吃虧啊？”
“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