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績很快出來。
除了3個刺頭非不按照他們的答案寫，其餘全部滿分。
講台上的老師身子一僵。
“成績及格的可以下課了，不及格的留堂。”
然而沒人敢動。
“耶！”
喻聖傑誇張地歡呼，大搖大擺地往門口走。
眾人視線緊緊盯著他，見他走出門都沒爆炸，這才鬆了口氣，卻也不太敢輕舉妄動。
廖兵站起身時，夏立偉他已經跟著走了出去。
依舊沒爆炸。
及格的那些魂體這才飛快往門口擠。
那三個刺頭一陣哀嚎。
很快，滿滿當當的教室走得隻剩下四人三魂體。
講台上的老師見蘇塵他們不離開，依舊用那鏗鏘的語氣問：“你們不想下課嗎？”
杜經年舉手。
“你說。”
“老師，還有三個同學沒能下課，我們要留下來幫助他們。”
三個刺頭一陣感謝。
老師輕哼：“他們不信你們，你們還想著幫他們？”
杜經年點頭：“我們進來就是為了救他們，職責所在，跟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沒關係。”
“職責……”老師呢喃了聲，而後嗤笑了起來，“職責，嗬嗬嗬……”
鄭恒拍了拍蘇塵的後背：“蘇大師，這老師感覺又要發瘋啊。”
“不會這裡頭又要變了吧？”
蘇塵搖頭：“放心吧，不會的。”
鄭恒對此持懷疑的態度。
就聽蘇塵道：“你教的課，其實是在教我們如何作弊。”
“什麼算術題，都是幌子，答案是在你的手勢裡，而且是十分淺顯易懂。”
“一秒變換一次答案，因為速度有點快，所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在活躍手指。”
老師輕哼：“測驗滿分，這點你們肯定是知道了的，沒什麼好說的。”
他的語氣一改之前的鏗鏘有力，反而變得低落起來。
蘇塵繼續：“你沒瘋，你這麼做的緣由是什麼？”
“怎麼？想刨根問底啊？”
“我們在花圃裡發現了你的屍體，你的腿腳都被打折了，是被活生生餓死的。”
老師的身子一顫：“所以呢？”
貢梓出聲：“我們目前還沒查出你的身份，如果你能直接告知，我們可以省很多功夫。”
“你也很想早點回家，入土為安吧？”
鄭恒和杜經年連連點頭。
那老師卻又嗤笑了聲。
“回家？我哪裡還有家？”
貢梓擰眉：“你的家人都死了？”
“嗬嗬，有的人活著，還不如死了。”
老師指著自己：“像我這種高考作弊敗壞名聲的人，早就被他們嫌棄趕出來了，家？早八百年就沒有了！”
蘇塵頷首：“所以你上課教作弊？”
貢梓和鄭恒對視一眼，有些恍然。
就聽蘇塵繼續問：“你是被汙蔑作弊的吧？”
那老師身子又是一顫。
雖然看不清臉，但大家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情緒的起伏很大。
“看來是被我猜中了。”
蘇塵歎氣：“我不太明白，既然是被汙蔑作弊的，你為什麼不自證清白？”
“有真才實學的話，再考多少次都無懼，不是嗎？”
老師的魂體持續在震顫。
蘇塵眯眼。
“所以，你試過，但失敗了？”
老師猛地怒吼一聲：“夠了！”
“我能怎麼辦？我無權無勢，就是個泥腿子。”
“我膝蓋差點跪爛，老師隻能委婉勸我，我得罪了人，不想家裡人出事，隻能咽下這苦水。”
“我不甘心，轉頭我爸我哥就被打斷了腿，我妹被流氓抓了差點被糟蹋。”
“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我隻能跪著求他們放過我啊，還要主動賠錢，把家底都掏乾淨！”
貢梓無聲歎息。
杜經年也麵露同情。
鄭恒無奈：“可無論如何，你的家人被你連累至此，將你趕出家門也情有可原的。”
老師頓了頓：“所以啊，我沒恨他們。”
“打工賺了錢，我也寄回家了。”
貢梓不解：“那你手腳是被誰打的？”
“感覺你這麼能忍，不可能招惹上人才對。”
一提起這個，老師的魂體又開始劇烈震顫了起來，隱隱有種要崩裂的跡象。
蘇塵抬手，一縷功德注入，魂體才穩固下來。
“是他，是他！”
“他頂替了我的名字上了大學。”
“我去大學看到他，發現異樣，調查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我特意躲到這裡，還是被他們找到了！”
……
鄭恒恍然。
“所以你特意在課上教作弊，是在諷刺吧？”
老師頷首，低聲輕笑：“我在嘲笑自己。”
“多蠢啊，才以為自己這長相能讓女孩看上，從而得罪了追她的公子哥兒。”
“卻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弊，不過是讓我從此不能再高考的手段而已，其實根本沒報上去，否則他根本上不了大學。”
他笑著笑著又哽咽了起來。
“人怎麼能這麼蠢呢？”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我呢？”
“發現異樣的時候還敢明目張膽地調查，還以為乾坤朗朗呢？”
“落到如今這個境地，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貢梓一板一眼問：“所以頂替你的人是誰？”
老師嗬嗬：“說了有用嗎？他有權有勢，在魔都都能找人打殘我，我還是餓死的，我的死他肯定摘得乾乾淨淨的。”
貢梓點頭：“有用。”
貢梓：“就頂替你上大學這事，我們能直接把他送進去，順便，也把他家裡人拉下馬。”
老師魂體又是一顫：“真的，能嗎？”
鄭恒撇撇嘴。
“你也不看看我麵前的是誰？”
蘇塵手指在桌麵敲了敲。
“我們會調查清楚，事實跟你說的一樣的話，肯定還你一個公道。”
老師驚喜：“我是鄰省源河縣人，我叫劉國強，他原名趙遠誌，跟我一個年級的，現在在魔都大學上學，國際貿易專業，也叫劉國強……”
他將原委一一吐露個乾淨。
末了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你們真能還我一個公道，那我也不算白死了。”
杜經年又緩緩舉手。
“老師，這樣的話，我們還需要上課嗎？”
劉國強聲音又鏗鏘起來。
“當然！”
貢梓不解：“為什麼啊？這裡不是你控製的嗎？”
劉國強搖頭：“我身為老師，有選擇何時上下課和出測驗題目的權利，上課紀律我也可以放鬆點，但測驗及格才能離開，不是我定的，我也沒辦法。”
鄭恒點點頭：“所以問題來了，這個域……”
他點了點蘇塵的後背：“蘇大師，等測驗結束，要直接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