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
原本和藹的老師突然暴戾了起來。
上課上到一半發瘋破口大罵。
即便不是罵的廖兵他們，廖兵也被嚇了一跳。
一起上課的同學好多都被嚇得要立馬離開。
有些比較過激的，直接爆炸了。
好在老師很快平複下來，跟他們道了歉。
並且表示如果他們課後測驗及格的話，就能離開。
但那次，葛兵沒能及格。
不僅僅是他，其他同學也一樣。
因為老師出的題他們根本沒學過。
廖兵他絞儘腦汁都沒回答上，史無前例考了個鴨蛋。
有同學去申訴，言語過激了些，老師又開始發瘋，一拳捶爆一個，死了三個之後，就沒人再敢反抗了。
廖兵他們自我安慰，老師估計是受了什麼刺激。
給他一點時間，緩過來就好了。
但老師的狀態非但沒變好，反而越來越瘋癲，有時上課隻顧著自己解他們完全看不懂的題。
自然，課後測驗他們也持續的鴨蛋。
一星期前，新來了一個老師。
廖兵還以為總算有機會離開了。
結果這位老師雖然情緒穩定，但最簡單的加減法都是錯亂的，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有同學指出錯誤，直接就爆炸了。
他也曾試著記下例題，找出其中規律，但黑板上的例題，這一節課是這個答案，下一節課又不一樣了，根本無從總結。
蘇塵他們傳看完這內容。
再度開始紙條交流。
杜經年：半個月前之前的老師受了什麼刺激了？是這裡發生了某種變化嗎？
鄭恒：按照廖兵的說法，這裡原本應該是個學習的空間，是無害的，是域發生了改變？還是老師的魂體發生了變化，這一點要先確定。
喻聖傑：為什麼我的分數是0分？我一向運氣很好的，蒙也能蒙對一個吧？
夏立偉：所以想離開這教室，還是要通過課後測驗，隻需要及格就行，很顯然，測驗的答案跟老師教的沒關係。
喻聖傑：要是跟老師沒關係，還測驗個什麼勁兒啊？肯定有關係，所以會是這老師的出生日期這些數字嗎？或者是身高鞋碼之類的？
夏立偉：不太合理吧，答案要是這個的話，為的是什麼啊？是想讓學生出去後替自己找到親人收屍？要是這個目的，肯定不會刻意卡測驗啊，要我，絕對讓學生一個個考100分，這樣希望更大。
喻聖傑：有道理，所以不是這些數字，你覺得會是什麼？教室裡的學生數量？還是老師一節課來回走動的步數？腦殼疼！
夏立偉：下節課我數一數步數。
喻聖傑：你來真的啊？瘋了吧？
喻聖傑：那我數……他抬手的次數？
喻聖傑：！！！怎麼就我倆傳紙條了？我倆都是菜鳥，能懂個屁啊，往後傳。
蘇塵見紙條落在麵前，悄悄遞給邊上的杜經年。
杜經年：“？？？”
他猶豫了下，提筆。
杜經年：我感覺還是要先搞清楚老師發瘋的原因，新老師知識錯亂也肯定有原因的。
杜經年：應該不是域發生了改變導致的，如果是，這個廖兵就不會覺得算術題亂來了。
杜經年：貢哥，新老師死去的時間是一個星期前嗎？如果是的話，會不會以前的老師就是因為知道要被新老師頂替而發瘋的？
貢梓：那死者的具體死亡時間不清楚，但從屍體腐臭程度來看，至少五六天，如果加上前陣子下雨的影響，一個星期也是有可能的。
貢梓：我現在懷疑，以前的老師發瘋有可能是因為新老師受傷。
貢梓：之前那死者的情況，被打斷手和腿，再加上沒有錢的話，死亡是必然的結局。
貢梓：他們倆之前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鄭恒：？？？
鄭恒：他倆不會是父子吧？兒子千裡迢迢來魔都找爸爸，然後發現父親早死了，兒子還因此斷了命，然後就發瘋了？
鄭恒：貢梓你這調查能力不行啊，這麼久時間，都沒把那死者的信息查清楚，不然我們現在就能確定了。
鄭恒：不過就算這父子齊齊死在魔都，怨念太深，故意攝魂體進來殺戮的話，不至於這樣一直上課啊，難道覺得長久的折磨才最快意？
鄭恒：如果是這樣，蘇大師，要不你暴力撕開這域吧。他們根本就不會留下存活的希望。
杜經年：不會的，再歹毒的人也會有軟肋，這麼多人，萬一暴力解決，他們出事了怎麼辦？
杜經年：這隻是第二次上課，我們還有很多機會的，我覺得可以再試試。
將紙條遞給蘇塵時，杜經年眼神裡滿是懇求。
驀地，他額頭就被粉筆砸中。
悶哼了聲，他再不敢看蘇塵，老老實實盯著黑板。
蘇塵翻看了下他們寫下的內容，右手不住地摸著小白的腦袋，擰眉沉思。
很快，他的視線又落在老師身上。
重點其實不是以前老師發瘋的原因。
而是課後測驗的答案。
既然這空間原本就是為了授課的。
即便老師如何變化，測驗的正確答案應該是可以從課上找到。
隻是……
如果測驗的答案跟例題無關。
那答案就隻能在老師身上了。
是……肢體語言嗎？
還是聲音中有什麼規律？
這些跟例題的答案又有什麼關係？
蘇塵細細觀摩起來。
不過十來分鐘，他的眼睛漸漸清明起來。
前麵的喻聖傑猛地身子一顫。
“啊，我知道了！”他下意識出聲。
腦門再度被粉筆打中。
喻聖傑捂緊額頭，神情委屈。
他哀怨十足地看向夏立偉。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夏立偉不給任何眼神，視線緊緊盯著老師，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
然後就看到紙人爬到了桌麵上，攜帶新的黃紙條上，是一段話。
夏立偉：“！！！”
這字跡……
不愧是蘇大師！
再仔細查看一下老師，夏立偉眼中閃現亮光。
等紙條在他們之間傳遞完，蘇塵已經利索地根據教室裡灰影的人數撕出了68張小紙人。
同時將紙人給他們分發下去。
答題時間隻有五分鐘。
他們必須在這期間內給教室裡的其他人傳遞答案，還要給他們充足的反應時間。
隻能將抄寫答案的時間壓縮。
終於。
又一節課結束。
課後測驗開始。
幾人視線一直緊緊盯著講台上的老師。
很快又核對了下答案，抄錄。
小紙人飛快往教室四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