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宋的再三眼神示意下，小李回過神，笑容燦爛。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說著他又瞄了眼桌麵。
能把實木桌麵砸出一個小坑來。
得多沉啊！
雖然她讓我當仆人，可她給錢是真大方啊。
再說了，這可不是普通人。
看在金條的份上，小李快速說服了自己。
熙夢滿意地點點頭。
“給你三天時間收拾。”
“好的主人！”
邊上倆司機：“……”
這狗腿的樣子真沒眼看。
視線掃到那兩根巴掌寬的金條。
怎麼就沒人甩我兩根金條呢？
彆說當仆人了，當狗……咳咳。
外麵，蘇塵停止了掐算。
他眉頭緊擰。
“蘇道長，我的八字能看出什麼問題嗎？”
女孩忙問。
蘇塵緩緩搖頭。
他視線再度掃了眼女孩的臉。
凝眸。
兩段畫麵衝入腦海。
一段是四五歲的女孩親眼看著媽媽躺在病床上咽氣。
一段是她在給自己身上澆汽油，引火燒身，可惜火到了她身上，根本傷不著分毫。
蘇塵眉頭挑起。
眯眼盯著女孩後背。
如果……
他抬手，拿著筆對著女孩的手背狠狠刺了下去。
“啊！”
小柳兒驚呼了聲忙捂嘴。
熙夢轉身，瞥見蘇塵將筆提起。
“乾嘛呢？”
小柳兒連連搖頭。
蘇塵看著女孩無損的手背。
“果然傷不著你！”
女孩點頭：“一般的手段都不行，但是雷法可以，不過效果也不是太好。”
熙夢稀奇：“也就是說，有了後背這一張臉，相當於你有了護身符了啊？挺好的啊。”
蘇塵瞥她一眼，熙夢瞬間閉嘴。
“這張臉肯定不是獨立存在的，它跟彆的什麼東西是有聯係的，至少有能量相連。”
“可……”
見熙夢重新坐下，女孩識趣停下。
“如果有能量相連，那有可能是某種未知的能量，無色無形。”熙夢皺眉，“這種能量我聽過，”她瞥了眼蘇塵懷裡的小狸花，“喏，就是那木老怪說的。”
“他說天地間有一種至純的能量，無色無形，察覺不到，但病殘的枝葉縈繞其中，能瞬間煥發生機。”
“他們那些老怪物稱其為元氣。”
“但……”
熙夢擰眉：“元氣可是至純之氣，怎麼會跟煞氣相連？”
蘇塵眉間舒展。
原來是元氣啊。
他點了點頭：“不是元氣。”
“那會是什麼？”熙夢擰眉，“這張臉裡麵也沒發現有陣法的痕跡啊，又或者……”
她猛地頓住，驚訝地看著蘇塵。
“不會……”
蘇塵頷首。
“契約？”
女孩皺了下眉頭：“是……發誓同生共死那種？”
這種契約一般是玄門道侶舉行特定儀式起誓，但也隻是壽數相連，沒道理受傷能免疫。
熙夢搖了搖頭：“同生共死沒這麼稀奇，而且你這張臉裡都是煞氣。”
她看向蘇塵：“我懷疑……”
蘇塵頷首。
“我也有這種猜測。”
他看向女孩：“你確定小時候結的陰婚沒成嗎？”
女孩錯愕：“蘇道長，你這意思，難道……”
“那死鬼成了邪神，在她身上標記，保護她安安全全活到18歲？”熙夢眯眼，“然後……成親？”
她有些恍然：“所以小美人，你那渣爹之前給你挑的死人不是小孩子？”
女孩茫然了瞬，緩緩點頭。
“聽說是二十來歲。”
老宋在裡頭暗罵了聲：“畜生啊，親生女兒才那麼丁點兒大拿去配二十來歲的……”
熙夢恍然，打趣：“這個邪神會玩啊，居然也養起童養媳？”
女孩的手微微顫抖了下。
她眼神有些不安。
“蘇道長，前輩，你們……確定嗎？”
“可我記得外婆之後幫我去陰司查過，我沒有結陰婚啊。”
熙夢挑眉看蘇塵：“所以……最開始那位就是邪神？”
沒等蘇塵回複，她咧嘴。
“是不是，驗證一下不就得了？”她看向蘇塵，“有沒有興趣棒打鴛鴦？”
蘇塵無奈地瞥她一眼。
“要先考慮人安全。”
“放心，有那張臉在，她死不了。”
熙夢說著嘿了聲：“桃膠，你說這邪神對小美人是不是真愛啊？”
桃膠：“……”
不敢發言。
那可是邪神。
蘇塵沉吟片刻，取出黃紙。
熙夢難得來了興致，親自給蘇塵磨起了朱砂來。
還側身瞟了隔壁一眼。
“江妮。”
江妮疾步出來：“主人。”
“去附近的香燭店買點香燭，順便買個三牲，對了，供桌擺一張。”
“好的主人。”
茶館裡的司機拱了拱小李。
“我的天，這樣的大美女也是她的仆人啊？”
沒等小李說話，他上下打量了眼小李，眼中滿是嫌棄。
“難怪說你長得一般呢，究竟看中你什麼了？”
小李：“……”
女孩仔細看著蘇塵寫的表文，猶豫好一會兒，小聲問。
“結陰婚的話，不是要去陰司解除嗎？”
熙夢掃她一眼。
“你都說了去陰司查是沒結過，說明這位煞神的婚事陰司估計管不著。”
她蔥白的指尖往上指了指。
“陰司管不著，老天爺還是可以管一管的。”
“就是……”
她歎氣：“可能跟老天爺懇求的人太多了，響應的時間很慢，短則七天，長的話，三個月半年都有，小美人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女孩乖巧點頭：“好的，謝謝前輩解疑。”
“喵嗚~”
被放在桌上的小狸花低低叫了聲。
蘇塵的手一頓。
“小柳兒，可以幫我去蛋糕店拿一下訂的兩個大蛋糕嗎？”
“嗯嗯。”
小柳兒剛起身，老宋就屁顛顛出來。
“一起一起。”
說不定等會兒給小狸花吃蛋糕的時候，可以順道摸一把。
天色漸漸昏暗。
朱砂紅在黃紙上劃下最後一筆。
江妮也匆匆趕回來，失憶老人幫著一起將供桌擺好。
蘇塵示意女孩上前。
女孩有些無措。
身為走陰人，她雖然跟著外婆認識了很多玄門中人，但對這些儀式還是不甚了解。
蘇塵寬慰：“彆緊張，沒那麼複雜。”
熙夢頷首：“也就走走什麼七星步再念念叨叨一會兒，心誠就……嗬！”
她的視線猛地瞪圓。
難以置信地看著點燃香燭後，蘇塵一把將表文點燃，旋即注入功德之力。
暴殄天物！
熙夢咬牙切齒。
她很快深吸了口氣。
看向小美人的視線都有些不善起來。
呸呸呸，什麼小美人？就是長得有點好看的人類而已。
乾嘛為了她浪費這麼多功德？
給我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