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勇闖軍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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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姑捂著臉猛然側過頭,田甜撲向母親懷中的動作僵住,母女倆隔著一扇敞開的門,視線相對。

“媽!”田甜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想要看得清楚一些,驟然間,她被狠狠扯進屋內,房門在身後砰的一聲關上。

“為什麼還要回來?”

“我不是告訴過你,走了就不要再回來?”

“你怎麼就是不聽話?”

阮晴每說一句,田甜肩頭就落下很重的一巴掌,她眼淚含眼圈忍著沒有躲。

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場,在女兒的一再追問下,阮晴說了受傷原因。

“你姥爺他瘋了,從嚴家老太婆帶著一個男人回來後,徹底瘋了。”

說著話,阮晴又哭又笑,笑聲似瘋癲,“他竟讓我去勾引和你大姥姥在一起,姓謝那男人。”

田甜手一緊,唇張了半天,“你去了?”

阮晴苦笑,“去了,不僅去了,還被那男人聯合你大姥姥,狠狠羞辱了一番。

事後你姥爺大怒,拿那兩人沒辦法,火氣發泄到我身上,

他那體諒爺爺的寶珠好孫女,一碗滾燙的熱湯,全部潑灑在我臉上。”

田甜呼吸驟然急促,阮晴摸著女兒的臉目露慈柔,“真傻!

當初同意你頂替寶珠去鄉下,就是想送你離開這處吃人的地方,吃一陣子的苦,媽會給你安排份工作踏實過日子。

怎麼就上了他們的圈套,回來了呢?!”

為了安母親的心,田甜拿出假條,“媽,媽你看,我隻是回來探親,你疼不疼?

彆擔心,我在黑省鄉下一切都好,表妹雖不待見我,卻沒像寶珠那樣喪心病狂。”

她挑了幾件黑省的趣事說給阮晴聽,可能是女兒在身邊,也可能是塗抹了傷口,在田甜的慢聲細語下,阮晴逐漸睡去。

半張被熱湯燙傷的臉上十分恐怖。

水泡破了流出膿水,臉皮虛虛貼在好似潰爛的臉上,像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把那一層皮撕下來。

即便在睡夢中,她也睡得實在不安穩。

田甜喉頭哽咽,慢慢退出裡臥房門,門關上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再也無法隱藏。

哪怕母親做過再多惡事,隻一點,她是真心疼愛自己這個女兒。

這一刻,原本腦中計劃好的想法被她撕碎,阮抗日,阮寶珠,阮現現……一個也彆想跑掉!

她走進衛生間洗去滿臉疲憊,又回到自己的房間,拿出下鄉時沒有帶走的化妝用品,給自己畫了個憔悴卻依然美麗的妝容。

衣服沒換,穿的還是火車上被醃入味的那一套,輕輕關上大門,頭也不回的直奔爺爺所在軍區。

莊嚴肅穆的軍區門前,一隊荷槍實彈的軍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遠遠一位女同誌跌跌撞撞而來……

看起來沒有攻擊性,但軍人不會慢怠,舉槍上膛瞄準並大聲進行警告。

“什麼人?舉起手來彆再靠近。”

被十數隻槍口直指,田甜雖懼但不怕,她知道軍人的子彈永遠不會射向自己人,隻要她彆有挑釁行為。

田甜按指令站在原地不動,舉起雙手隔老遠大聲回話,“彆緊張我沒有惡意,我是阮旅長外孫女田甜,

我在火車上被搶劫,還差點被人販子拐走,能幫忙,叫一下我姥爺嗎?”

領頭的班長示意收槍,田甜這張臉不說多熟悉,以前也來過軍區給旅長送東西,不算陌生。

他想了想親自走出來,“你……”

田甜害羞低下頭,似想到什麼,趕緊拿出自己的介紹信呈給對方。

“我錢被偷光了,走了一夜才走到這裡,能不能派個人去通知我姥爺一聲?”

班長檢查過介紹信無誤,也和本人對得上,答應了她的要求。

嘴裡似漫不經心問:“怎麼不回家?這裡離家也不遠,直接來了軍區?”

田甜沒隱瞞,“在鄉下聽說我表妹拿熱湯不小心把媽媽臉潑傷,我,我這不是想來先見見姥爺。”

她說了重點卻又閃爍其詞,但班長聽懂了,外甥女弄傷姑姑,人家閨女千裡迢迢回來討說法了。

又有什麼顧忌不敢直接去家裡,索性直接來軍區找人。

這阮旅長的家裡,真是一天比一天熱鬨啊!

折好介紹信還給田甜,“時間不到,你姥爺還沒有過來,是在這裡等?又或者我派個人送你回大院?”

隻有這兩種選項,軍事重地彆說旅長孫女,首長孫女來,未經允許都不得擅自入內。

田甜大幅度搖頭,似害怕極了,“不回去,我在這裡等就可以。”

見她聽到回家嚇成這個樣子,班長嘖了聲,叮囑她離得遠一些,不許到處張望和走動後回崗。

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六點左右,門前來往的人漸漸多起來。

每個路過田甜進入軍區的人,都要看上她一眼,女同誌打哪逃難來的?不看穿著頭發都打結了。

相對應的,也會問上執勤兵幾句,班長沒幫阮抗日隱瞞,有人問,他就說。

關係師長競選,軍部內也有派係。

田甜趕的很巧,班長正是另一名老資曆手底下的兵。

住在附近軍區大院的,都是副營級以上又或服役滿十五年的正連級軍官。

這下好了,阮旅長外孫女回鄉在火車上被搶劫,阮旅長家宅不和親孫女給大姑潑熱湯毀容的消息,一下傳遍。

遠遠自行車的叮鈴聲傳來,田甜抬了抬頭,看清來人的麵容後眼前一亮複又低下頭。

自行車即將路過她駛進軍區時,她小聲叫了聲:“秦爺爺。”

中年秦姓男人狠狠一捏刹車,嘴裡叼的大菜包子險些掉了,秦爺爺?他嗎?

他今年47,是做爺爺的年紀了,但被一位20來歲的女同誌喊爺爺,禮貌嗎?

除非是相熟之人家小輩按輩叫人。

剛想說什麼,看清田甜那張臉,嘶,有點眼熟,但又具體說不上是誰。

田甜忽然變臉,上前一步死死拽住秦政委的車把,一張口,引得無數執勤兵看了過來。

“就是你在上麵大肆攻訐我姥爺,不讓他做師長的對吧?我姥爺在家都說了,你不僅粑耳朵,還眼瞎,

搞什麼小群體的針對我姥爺,今天必須給我姥爺道歉認錯,不然我舉報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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