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薛昭矩爬起身,低聲斥責妹妹。
他想要解釋,卻無法說出真相。九皇子偷跑出宮的事絕對不能擴散開,到時候不隻是九皇子要受罰,薛家也要被問責。
“九公子與三皇子不是這樣的關係,不許胡說,不然,我就告訴老太君!”薛昭矩盯著妹妹的眼睛。
薛芷兮縮縮脖子。往日裡,二哥對家人都是溫和模樣,她第一次見到二哥這樣的嚴肅。
可見二哥是如何重視這個問題。
隻是,如此重視這個問題的二哥,卻沒有做出真正的解釋。
薛芷兮拿不準,這到底是否認,還是捂嘴不讓說。
薛昭矩欲言又止。聽了這個驚天‘秘密’,他心慌得很。
他到夏景身邊,向男孩請示後,擺擺手,讓薛芷兮先回家。
女孩提著裙擺,跨過地上的設備,小步跑出了院子。
片刻,她又退了回來。
薛真真和丫鬟在外麵蹲著。
夏景失笑,讓小田子送薛芷兮回家。
女孩感激地向他一拜。
院子裡,隻剩下夏景和薛昭矩。薛昭矩將院門合上,打發走身邊的侍女,跪在夏景腳下。
“九皇子恕罪!”
夏景走到手工皂那邊瞧了眼,抬抬手,讓薛昭矩起身。
“寧承睿為難你了?”他用布將未凝固的皂液蒙上。
薛昭矩驚愕,九皇子在宮外,居然還能曉得宮裡剛剛發生的事。
他接過夏景手上的工作,回答道:“隻是凶了我兩句。”
從結果來看,八皇子的確隻是凶了他,但在過程中,薛昭矩瞧出,八皇子不止一次摩拳擦掌,想要動手。
最後忍下,應是因為九皇子的威儀。
八皇子雖然生母已故,但養母的地位也不差,整體不比九皇子差,年紀也比九皇子大,卻如此害怕九皇子。
薛昭矩心中,對九皇子的敬畏又多了一分。
“明日我去找他。”夏景心想,寧承睿這家夥就是欠收拾。
他能知道寧承睿找事,除了因為了解寧承睿的性格,還因為薛昭矩進院子的時候,模仿寧承睿模仿得挺像。若沒見過寧承睿囂張的模樣,薛昭矩定然不能學得如此惟妙惟俏。
揭過這件事,夏景繼續問:“剛剛你妹妹和你說了什麼?”
薛芷兮那句話之後,薛昭矩嚇得趴在了地上,這麼大動靜,九皇子當然不可能見不到。
薛昭矩正猶豫,院門響起,他去開門,又嚇了一跳。
進來的是寧守緒和元嬤嬤。
薛昭矩向寧守緒行禮,元嬤嬤向夏景行禮。
第三個人影從元嬤嬤身後走出,那是孫靜竹。
嫻妃真是好手段,居然讓寧守緒和孫靜竹出來過二人世界了。
“九皇子金安。”孫靜竹向夏景行禮。
一行人進了院子,寧守緒一眼瞧見了地上的設備,眼睛一亮,得知這是用來做胰子的道具後,失望地推著輪椅走開。所謂胰子,就是古代版的低配肥皂,較為昂貴。
“這有什麼好做的!”
寧守緒一甩袖子,不滿夏景‘不務正業’。多做些新鮮玩具才是正途,那魔方他差不多玩膩了。沒辦法,魔方實在太難,要不是那東西到他手上的時候,每個麵是同色,他就要懷疑魔方原本就是雜色的。
夏景不滿,雖然手工皂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但也不容寧守緒如此輕視。
夏景回道:“原本準備各個宮殿平分,三哥既然這樣說,養和軒就彆要了。”
“我還缺這東西?”寧守緒搖搖頭。
就算夏景的胰子做的真的很不錯,效果很好,也影響不到他。一個用於洗澡洗衣服的東西罷了。
“孫姐姐那份到時候送到福清宮去。”夏景對孫靜竹道。
“多謝九皇子。”孫靜竹笑道。
寧守緒瞥過夏景。他的生母嫻妃,對孫靜竹都隻是表麵上的客氣,男孩卻不同,送東西還單獨給孫靜竹一份。
“三皇子,門外了風大,先請進屋。”
小田子還沒回來,薛昭矩隻能當了下人,端茶倒水,讓眾人坐下。
夏景喝了茶,偷瞧寧守緒和孫靜竹,見不到兩人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很失望。這對c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嗑一嗑。
他想起剛剛的問題,看薛昭矩:“你妹妹之前說了什麼?”
這個問題還沒得到解答。
薛昭矩看夏景,又看寧守緒,很猶豫。
“我三哥聽不得?”夏景問。
這不是聽不聽得的事,這……
薛昭矩伏在夏景耳邊說明。
夏景沒料到那女孩兒腦補能力如此厲害,不過想想昨日,她哥哥把上書房當成了割雞的敬事房,兄妹倆真是一脈相承。
“我以為什麼私事呢,你大聲再說一遍。”夏景起了惡趣味。
薛昭矩於是紅著臉,將妹妹的話複述。
寧守緒正喝茶,岔了氣,嗆了水,不停地咳嗽。元嬤嬤努力壓著嘴角,想要上前為三皇子拍背,抬起手又放下。嫻妃告訴她,多給兩人機會。
孫靜竹捂著嘴,上前為寧守緒撫背。
“這姑娘,可真聰明。”寧守緒用手帕擦擦嘴唇,誇讚道。
薛昭矩本就通紅的臉,又羞紅了幾分。
“這到不算什麼,小矩子昨日才‘聰明’呢!”夏景說起薛昭矩鬨出的笑話。
屋子裡充滿了歡塊的氣息,所有人都笑得開懷,隻有薛昭矩脹紅臉,恨不得鑽入外麵的桶裡去。
小田子在笑聲裡進屋,一頭霧水。
天色已暗,夏景和小田子往後宮趕,寧守緒也沒停留,跟著他回去。
臨走前,夏景不忘叮囑薛昭矩,好好看著他院子裡的東西。
這樣放個兩三天,手工皂就能完成,到時候再計劃怎麼送。
好像有些不對。夏景坐在馬車上思索。自己一開始,好像是要做出來放在自己的雜貨鋪裡賣來著?
不行,得把這個工程外包出去,九皇子時間寶貴,做的都不夠宮裡分的。
回到後宮,他順道去了浣衣局。
“嬤嬤,等過幾天,我送你一個極好的東西。”坐在慧靜懷中,夏景嘴裡塞滿了糕點。
“隻要是九皇子送的,都是極好的。”慧靜為他梳著有些亂的頭發。
夏景心想,這一批手工皂,能真正用起來的,也隻有慧靜了。
手工皂的用處不是洗衣服,而是洗身子,洗完滑滑嫩嫩,帶著香氣。在前世,用香皂或是沐浴露洗澡也是重要的調情步驟,何況這古代?
問題是,康寧帝為了養身,已經兩年多不近女色,宮裡的娘娘們洗了也沒處用,孫靜竹和寧守緒完全不親近,也用不著。
這麼盤算下來,可不隻有用在慧靜身上才不浪費?徐忠德雖然沒有靈根,但好歹是個男人。
“九皇子在上書房的感覺如何?”
慧靜投喂著九皇子,不忘關心一下九皇子的學業。
夏景說了昨日上學的辛苦。
慧靜心疼地喂他茶水:“九皇子是萬金之軀,何必和那些窮苦書生一樣起早貪黑?”
“嬤嬤有所不知,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夏景一身正氣。
“九皇子真是勤學。”慧靜感歎。
……
勤學的九皇子,早上起不來。
“小主子,現在再不起,早課就趕不上了!”倚秋推著床上的男孩。
九皇子不語,隻一味地睡覺。
“昨日已經請了假,今日不能再不去了!”倚秋貼近男孩的耳朵,試圖用噪音打斷他的睡眠。
九皇子拉起被子,捂在頭上,不聽王八念經。
“主子說了,今天您不起也得起!”倚秋用力一掀被子,咦了一聲。
被子下麵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九皇子的身影。
扭頭一瞧,九皇子隨著被子,一齊被掀到了床尾。他翻個身,將自己裹緊,繼續睡。
倚秋沒了辦法,扭頭看蕭月。
蕭月輕輕推夏景:“起來上學啦。”
“我病了。”夏景翻了個身,滾到床鋪裡麵,避開蕭月的手掌。
“小主子,您哪有什麼病?”倚秋插話進來。
“有,是不能離開被窩的病。”
蕭月啞然失笑,搖搖頭:“罷了,讓他睡吧。”
“上書房那邊如何說?”倚秋擔憂。
“等睡醒再去。”蕭月回答。
她已向嫻妃討教過,上書房看似嚴厲,連假期都沒,但嬪妃給皇子請假,幾乎沒有不應允的,特彆是年紀小的皇子,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離開了房間,隻留倚秋在屋子裡守著。
到日上三竿,九皇子終於起了床。
倚秋為他洗漱,蕭月喂他早膳,小田子一行人抬上步輦,送九皇子來到上書房。
到了書房門外,夏景清醒了,有點兒慌。
對學校和老師的畏懼,刻在每個現代學生的靈魂裡,就算到了古代成了皇子,依舊有所殘留。
夏景透過窗戶,悄悄瞧屋子裡的情況。
本章完
“妖獸害人?什麼山神河伯土地神我都解決了多少,還能怕普通妖獸?”高見告彆了老鄉,拔出鏽刀,拍了拍走龍,便翻身上馬,向著山野走去。
臘月寒冬,北風凜冽,我高見憑借的心中義氣,絲毫不懼寒冷侵襲,更何況他早就穿上了特製的保暖衣物,戴上了能夠抵禦寒風的鬥笠,準備迎接雪後大山給予他的屬於大自然的饋贈——那頭野生的妖獸。
“今天,定能有所斬獲。”高見心中對即將到來的戰鬥暗自期待。一人一馬徑直向山野奔去。
路上,赤紅火焰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高見對狩獵的激情與渴望,它搖著尾巴,眼神中充滿了期待。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雪地上,形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高見和
“走龍”的腳印在雪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就像是大自然賦寫的一行行詩歌。
很快,他就帶著
“走龍”走進了密林,高見的目光銳利,他在尋找著害人妖獸的足跡。不久,他發現了一串巨大的腳印,這是一隻強大妖獸的足跡!
高見的心跳開始
“砰砰砰”的加速了,要知道,上一次獵殺妖獸的爽快滋味,還篆刻在他的每一個細胞裡。
他示意
“走龍”保持安靜,他們開始沿著妖獸的足跡前進。雪地上的足跡清晰可見,它們引導著高見深入森林。
隨著深入,周圍的樹木越來越密集,環境變得越來越幽暗,隻有偶爾透過樹梢的陽光斑駁地照耀在積雪上,反射起一連串的白光。
突然,高見聽到了一聲低沉的咆哮,他的經驗告訴他,那頭妖獸就在附近!
他迅速地拉著
“走龍”蹲下,藏在了一處背風的坡後。沒過多久,一頭巨大的妖獸就出現在高見的視線中。
那巨大的烏龜妖獸在雪地上悠閒地漫步,它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高見和
“走龍”的存在。
“壞了,居然是那隻送我占卜的四境大妖,那江裡的妖族怎麼會出現在山野?不對勁,十分甚至有九分的不對勁,要是被他發現,我就難辦了,隻能撤了!”高見握緊了手中的鏽刀,但他知道,四境大妖的力量和凶猛是不容小覷的,哪怕他已經突破了二境,也還無法對抗。
他決定保持警惕,而不是輕舉妄動。就在這時,龜丞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它停下了腳步,轉頭向高見的方向望去。
高見屏住了呼吸,他和
“走龍”一動不動,儘量讓自己融入周圍的環境。幸運的是,龜丞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們,它轉回頭,繼續它的漫步。
然而,它看似有意無意的漫步,卻在緩緩的向高見逼近。經驗豐富的高見知道,這隻四境巨龜其實已經發現他們了,妖獸們最擅長的就是裝作無意漫步的靠近目標,然後暴起攻擊!
於是他直接牽著
“走龍”走了出來,手上的鏽刀已經出鞘,寒芒六尺!高見就這樣和龜丞對峙著。
龜丞看著赤紅火焰戰馬和手持的鏽刀的熟悉,愣了一下,隨即暴怒。
“是你!”但龜丞的眼珠子轉了幾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便緩緩退去了。
畢竟它還不傻,沒必要與威脅性這麼高的目標搏命。親自動手,可是得罪了那位尚書。
堪稱有驚無險,高見逃過一劫。遭遇這種情景,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狩獵激情火焰上,當冷靜占領了高地,他就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愚蠢。
僅僅靠著一人一刀一匹馬,想要獵殺一頭大妖獸,是很困難的。也許,現在自己得趕緊逃?
龜丞不敢動手,不代表他不會派手下來動手!
“不不不,如果他派三境妖獸來,那鹿死誰手猶未可知,接下來,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呢?”言罷,高見有些渴望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