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不餓觀察著陳斯年拿出來的東西。
一個巴掌大的小鐵片，並不規則，像是個碎片，上麵還有凹凸不平的紋路。
另一個是長頸白瓷瓶，挺圓潤，瓶口卻很小。
“這倆，是什麼東西？”
“法器。瓷瓶是做什麼的，暫且還不知道。這塊鐵片，聽洛妃萱說是能遮蔽氣機。”
陳斯年頓了頓，又說，“就是因為這塊鐵片，洛妃萱甚至感知不到金老爺的靠近。”
餘不餓恍然大悟。
“可這為什麼是我的戰利品？”
“因為是你斬殺了金老爺。”
餘不餓搖頭：“彆胡說了，我沒那麼大的本事，你們都幫忙了。”
說到這，他想起什麼。
“對了，我記得你也受傷了？”
陳斯年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小事。”
餘不餓往旁邊挪了挪。
“要不，你也進來泡會？”
“……”陳斯年嘴角抽了抽。
你多冒昧啊！
見陳斯年沒這意思，餘不餓隻能放棄，心裡想著，孩子到底還小，不懂節省……
可轉念一想，陳斯年似乎也沒節省的必要。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坐在浴室裡，相顧無言，彼此尷尬。
最後，還是餘不餓先開口。
“你槍打得真不錯。”
“嗯，你的薪彈被我打沒了，回頭還你。”
餘不餓趕緊擺手：“這叫什麼話，你開槍，那是為了救洛妃萱，算是幫我的忙，還能讓你掏錢不成？”
說起這件事，餘不餓是發自內心感謝對方。
可陳斯年的臉卻黑了。
“幫你忙？”
“啊？”
“餘不餓，我再跟你說最後一遍，那是我堂姐！”
餘不餓：“……”
嘖，又把這茬給忘了……
“不過，如果你想要提高射擊水平，可以找我。”陳斯年說。
“啊？”
“我給你一張卡，你可以去我家的射擊館練槍。”陳斯年說，“記住，每一個神槍手，都是拿子彈喂出來的！”
餘不餓有些興奮。
雖然他手上有槍，也能弄到薪彈。
可他的射擊水平，實在是太一般了。
畢竟作為一個大夏人，這輩子都沒什麼機會摸到真槍。
提升一下射擊水平，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等從浴室裡出來，餘不餓才瞧見，洛妃萱在沙發上睡著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半。
平日裡，洛妃萱警惕性是很高的。
可之前餘不餓先是叫了一聲，接著又和陳斯年聊半天，對方依舊睡得很沉。
看來是真的累了。
餘不餓看向旁邊的陳斯年，後者指了指門，兩個男人躡手躡腳出去，開門關門動作都很輕。
“你這是，要回去？”餘不餓問。
“嗯，時候不早了。”
“我送你下去吧。”
陳斯年看了餘不餓一眼，眼神複雜。
之前就有傳聞，說餘不餓和洛妃萱疑似同居。
因為有人看到他們早上一起上學。
那時候陳斯年隻覺得好笑。
洛妃萱是什麼人，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和彆的男人同居？
現在他知道了，這還真不是傳言！
堂姐糊塗啊！
電梯裡，陳斯年歎了口氣。
“洛妃萱今天是真豁出去了，她的洞天珠，都差點毀了。”
“洞天珠？”餘不餓反應過來，“你是說她那顆玉珠？”
“嗯。”陳斯年點頭，“那珠子不簡單，不僅可以納物，關鍵時刻還可以保命。
今天她借助洞天珠擴散感知，其實是在榨取洞天珠內發起的靈氣。珠子裡法器數量越多，蘊含靈氣就越多。”
餘不餓若有所思。
“可今天，她的洞天珠出現了裂紋，意味著她珠子裡的法器靈氣都被消耗殆儘，甚至開始透支洞天珠本身了。”
餘不餓臉色微變：“這麼說……她珠子裡的法器，都沒用了？”
“那倒不是，法器靈氣沒了，還能養回來。”
餘不餓鬆了口氣。
“可洞天珠不一樣。如果洞天珠透支太多破碎了，就再也無法修複。又或者，洞天珠發起一次進攻，不僅會消耗所有法器，珠子同樣會破碎。”
餘不餓想到，之前麵對化形妖，還有金老爺。
洛妃萱都將珠子捏得很緊，像是隨時都會丟出去。
可最後，又有些猶豫。
現在倒是明白了，原來使用一次洞天珠，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陳斯年看餘不餓沉思，抿了抿嘴唇。
“那珠子，是洛妃萱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餘不餓臉色驟變！
“這……”
電梯門開了，陳斯年走出去，他回頭看向餘不餓：“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些嗎？”
餘不餓搖頭。
陳斯年深吸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不要辜負她。”
餘不餓沉默。
他覺得，陳斯年好像誤會他和洛妃萱的關係了……
可轉念一想。
哪怕他和洛妃萱隻是朋友，這一份情感，也是不容辜負的。
回到家裡，剛關上門，躺在沙發上的洛妃萱就睜開眼睛。
與餘不餓四目相對後，她趕緊坐起來，光著腳踩在地毯上，快步走到跟前。
“你……你醒了？傷怎麼樣？哪裡還疼嗎？”
望著洛妃萱滿是關心的眼神，餘不餓微笑著搖頭。
“我沒事，你要不要再睡一會？”
洛妃萱搖搖頭。
但是她看上去還是有些疲憊。
雖然用了洞天珠，可她的靈識也的確受到了損耗。
“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吃點？”
洛妃萱甜甜一笑：“好呀！”
餘不餓本來想下點麵，洛妃萱提議擼串。
想了想滋滋冒油的大油邊，餘不餓立刻將麵條塞了回去。
等外賣的時間，餘不餓去收拾浴室，看見陳斯年留下的兩樣東西，又拿了出來。
“洛同學，這兩樣東西，都是金老爺身上掉出來的？”
“嗯，這兩樣都是好東西。”洛妃萱之前已經看過了，“不過那個瓷瓶，我還沒看出來是做什麼的。”
餘不餓點點頭，翻看著手中的鐵片。
洛妃萱坐在沙發上，繼續說：“那鐵片我也看了，可以遮蔽氣機，這兩樣，應該都是藏在金老爺身體裡的，所以他被火燒的時候才會掉出來。
不僅如此，鐵片上的凸起，像是一些符文，我懷疑……這隻是其中一塊碎片。”
餘不餓沉默片刻，道：“弄死金老爺，大家都出力的，我不能吃獨食。”
對方說出這樣的話，洛妃萱一點都不意外。
“可東西都有兩件，出力的人挺多，你怎麼分呢？”
餘不餓開始頭疼。
“其實，我有個辦法，但是需要你大出血。”洛妃萱眯了眯眼睛。
餘不餓來了興趣，趕緊湊上前去。
“請姑娘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