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妃萱的建議很簡單。
她指了指餘不餓手中的鐵片和瓷瓶:“這兩件法器,等級不低,可遇不可求,我建議你留下。
至於其他人,你覺得誰出力了,就給他們分一枚開脈丹。”
餘不餓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一枚開脈丹……會不會有些寒酸了?而且,像武楊他們也用不著啊!”
“他們用不著,彆人能用啊!”洛妃萱說,“你的開脈丹,一顆就值一百六十萬呢!這還少嗎?”
餘不餓想了想,覺得可行性很高。
對他來說,想要開脈丹,就拿積攢的嫉妒值去係統抽獎。
說實話,這玩意他真不缺。
“行……就這麼定了!”
之前是想著,將嫉妒值留下來,等著灌輸武學。
可現在,特殊情況嘛!
他也有些期待,自己這一次能不能再爆出什麼好東西。
……
今晚的魚城,注定不會平靜。
餘不餓等人是已經回去了,可紅葉山上的搜救行動還沒結束。
山下,圍上了許多人,看著一具具屍體被搜救隊員從山上抬下來,許多人哭暈了過去。
之前,他們還能想著,自己家孩子隻是失蹤,未必就是死了。
可現在,他們的希望徹底破滅。
周圍還有許多閃光燈閃爍,記者們扛著長槍短炮,記錄著當下一幕。
王池的手自然垂落,手指在大腿上敲擊著,眉頭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他看了看記者,又看向石震。
“石隊,那些記者……要不要趕走?”
石震搖搖頭:“這麼大的事,你還能捂住誰的嘴不成?再者說,這是誰也想不到的。”
王池揉了揉眉心。
“這下,咱們要被口誅筆伐了……”
後麵的謝靈休有些不明白。
他問旁邊的光頭:“田哥,為啥啊?這些學生是死在妖物手上,我們也要負責嗎?”
光頭明白他的意思,表情有些複雜。
苗常信嗬斥一聲:“小謝,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因為我們沒有第一時間抵達現場,並迅速展開營救,當然是我們的責任了。”
“可我們到了啊!隻是這霧……”
“所以,這不依然是我們能力不足嗎?”苗常信幽幽道。
謝靈休有些懂了,卻又不是很懂。
“說起來,現在的少府大人,怕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吧?或許,京城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苗常信又歎息一聲。
京城的電話的確打過來了。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身為魚城的少府,沈蟄肯定需要承擔責任。
可他絲毫不慌,甚至語氣中都有譏諷。
“怪我?你們不讓我離開魚城,我能怎麼辦?說來說去,這不還是你們的問題嗎?
要是看不慣我,現在就把我職務撤掉,換一個更有能力的人來,既然不放心我,還讓我當魚城少府做什麼?”
電話那邊的人,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事實上,他也沒有反駁的機會,沈蟄話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收起手機,他抬起頭,看著眼前的霧先生。
對方靠在牆角,鼻青臉腫,臉上還有血汙。
至於縈繞在他身邊的那團霧——沈蟄兩拳就給打散了。
若是讓餘不餓瞧見霧先生的模樣,肯定會感到錯愕。
沒了那層“雲遮霧繞”,霧先生一米六的身高,一百六的體型就藏不住了。
他挺著將軍肚,理了理為數不多的頭發,儘可能將它們聚攏在一起,這樣會顯得比較“茂盛”。
本就是大餅臉,腮幫子又挨了一拳高高腫起來,左眼發紫右眼發青,說話都有些漏風。
“膩不港道理!肆情都解瘸了!膩還嘎我!”
“我不講道理?”沈蟄冷笑,“還有臉說,事情是你解決的嗎?我打你一頓你還委屈了?”
沈蟄越說越生氣,恨不得再踹兩腳。
霧先生也很冤。
他搓了搓自己的腮幫子,說話清晰了些。
“那能怪我嗎?我怎麼知道,那妖人手上還有那種法器,還能把我的霧當成種子……”
“你承認是你的種子了?”沈蟄厲聲道。
“要我說,你都該慶幸,如果他拿走你的火當種子,紅葉山上都是一片火海了,隻怕要死更多的人。”霧先生小聲道。
沈蟄冷哼一聲。
“絕無這種可能。”
“嗬,你這是不了解那件法器……”
“嗬,你這是不了解我,他不會從我手上活著離開!”
霧先生放棄了。
論裝逼,自己真不是對方的對手。
他仰天長歎一聲,徐徐開口。
“氣也撒完了,說吧,你還要我怎樣……”
沈蟄遞過去一份名單。
“這是遇害者名單,你每家送一百萬。”
霧先生皺眉:“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有錢。”
霧先生搖搖頭:“我的意思是,這錢為什麼不是守夜人出?”
沈蟄沉默片刻,慢慢轉身,語氣有些複雜。
“因為,守夜人不會出這筆錢。”
“嗯?”
“這是意外事件,學生們死在‘妖物’手上——如果守夜人給了錢,那就承認是他們的錯了。
這口鍋太大,他們背不動,也不願意背。”
霧先生咧嘴笑了起來。
“你不也是其中一員嗎?”
沈蟄不語。
接著,霧先生又看到一份簡短的名單。
“餘不餓,洛妃萱,陳斯年,武楊,李燃……這單獨一份什麼意思?”
“是他們聯手斬殺了金老爺,否則,後果隻會更嚴重。”
沈蟄頓了頓,“他們算是幫了你,你給他們每人送件靈級法器,不過分吧?”
霧先生眼珠子要瞪出來了。
“你瘋了?法器,還得是靈級?我踏馬到哪弄……”見沈蟄眼神中閃爍殺機,他一咬牙,“弄!一人一件!”
沈蟄表情和善許多。
可霧先生左思右想,覺得不對。
“他們這叫幫我?不應該是幫了你們嗎?”
“算。”
“那你準備拿出什麼?”
“獎狀。”沈蟄豪邁揮手,“一人一張!”
“……”
霧先生想罵,又怕挨打。
他慢悠悠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瞥了眼準備離開的沈蟄。
“我就是不明白,以你的實力,為什麼要留在魚城呢?
半仙的人,明知道魚城有你,還敢來,莫非……這地方真藏了什麼不得了的寶物,需要你親自鎮守?”
沈蟄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霧先生喃喃。
“還是說……是魚城有個很特殊的人,需要你親自照看?”
沈蟄猛然頓下腳步,斜睨一眼:“不要猜。”
“為什麼?”
“因為真猜到了,你會死。”
“……”
……
深夜。
餘不餓的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床鋪。
除了擺一排的開脈丹,還有一個新的物件,金燦燦的。
“這是……一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