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負二勝三未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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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指飛速結印,白光鋪天蓋地,隱約聽見有一聲清越鶴鳴,眾人虛掩著目光,看清狀況。

法修鬆陽的身後,一抹巨大的白鶴虛影浮現,亮翅高歌,化作比劍光還快的白虹,朝著何崢掠去!

強悍的威力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有人腰間的靈寶飄飄欲飛,像是要掙脫束縛,主動護主。

譚青術目光炙熱,低聲道:“我果然沒有看錯鬆陽道友,此場鬥法若能勝下來,也不枉費我那顆三轉丹藥了。”

與譚青術的大喜過望不同,翁遠藤麵上閃過擔憂。

“剛剛何師兄還處於上風,怎麼轉眼間就要落敗了。”

他倒是不懼那譚青術,有把握能贏下來,可……

翁遠藤看了沉霜拂一眼,顯然是對她的實力不是很信任。

何師兄隻說要邀請那綠衣少女做鬥法的最後一人,卻沒說那少女的修為境界。

觀她年歲,最多不過十二三歲,就算她三歲就開始修道了,又不是謝陵真那樣百年一遇的天才,境界能高到哪去?

翁遠藤胡亂地想著,忽然間,石坪白光被斬開,何崢手持寶劍,直指鬆陽,但空中近乎透明的“仙鶴指”貼著何崢的眉心,隻要往前半寸,就能沒入他的泥丸宮!

鬆陽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何道友,承讓了。”

何崢放下手臂,麵色難看,還是點了點頭,“是我輸了。”

鬆陽大笑,緊繃的神色舒展,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何道友劍法無雙,今日一戰實在快哉!隻可惜我們各自為戰,某不得不拿出點壓箱底的本事了。”

這一手“仙鶴指”是鬆陽的殺招,同境之中,幾乎從未有過人將他這手段逼出來,而今日隻是切磋的鬥法,還不是生死緊要的關頭,他壓箱底的本事就露了出來,可見何崢給他造成的壓力有多大!

何崢聽得出來鬆陽是真心誇讚,麵上情緒稍緩,對他好感加深。

何崢還不至於輸了一場鬥法就記恨上彆人,隻是這一場輸了,壓力就給到了沉霜拂身上。

他側目去看那綠繡衣,環胸抱臂的少女,少女神色慵懶,雲淡風輕,何崢心中稍定,朝她走去。

“沉師妹,第三場要有勞你了。”

綠衣少女揉了揉肩膀,自言自語道:“好重。”

何崢:“???”

他要是沒有眼瞎的話,沉師妹肩上是什麼都沒有的。

沉霜拂見他這麼無趣,連這都沒聽出來,偏過頭直白道:“肩上扛著太蒼山的威名,能不重嗎?”

何崢歉意道:“是我拖累沉師妹了,還望第三場鬥法師妹能夠全力以赴,待事情結束後,崢必會親去宗主峰向師妹賠禮道歉。”

沉霜拂臉上的笑意逐漸斂起,肅然開口:“師兄該去和翁遠藤好好說道一下,若是他自己輸了,即便我再一心向著宗門,也是沒法力挽狂瀾的。”

堂堂太蒼山,難道還能因為連輸了兩場鬥法,就耍無奈要求五局三勝、七局四勝嗎?

這傳出去也是不好聽的。

何崢點頭,“師妹放心,他不敢輸的。”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翁遠藤剛剛直起身子,瞳孔裡就倒映出一隻青金巨鼎來。

他飛身躍起,踢落丹鼎踩在腳下,衣袂飄飄,咋舌道:“譚青術,你這家夥真是一點武德也不講了啊,還沒見完禮呢,就開始動手。”

譚青術冷哼:“同饕餮有什麼可講的。”

被罵了“饕餮”的翁遠藤掏掏耳朵,拍了拍手,手掌拉開,結出一道赤紅法印。

郎忽已“嘖”了一聲,“和丹修比火炎神通,這翁道友怕是想不開啊!”

轟——

石坪上火光大作,一條條火蛇遊走,卻是從翁遠藤腳下丹鼎中鑽出來的!

火蛇纏繞著翁遠藤的身軀,他爆喝一聲,氣流四散,身體沒有受火焰的絲毫影響。

“這坐火術雖然可以使修士不受火焰傷害,但譚兄的丹鼎之火可煉頑石獸屍,也不是這麼好克製的。”

郎忽已一邊觀看鬥法,一邊點評,好幾次情況都被他說中了,總不可能都是他猜的。

何崢布下一道結界,與沉霜拂說話,“這叫郎忽已的年輕道士,修為雖然普通,但從他對戰局的敏銳程度來看,絕非泛泛之輩,師妹以前認識他嗎?”

沉霜拂搖頭:“此人吊兒郎當,毫無正形,我與他認識不過半日,是他臉皮厚罷了。”

何崢也覺得以沉霜拂的性子不會與人一見如故,隻是提醒道:“師妹彆被他迷惑了便好,九山八海之中,人模狗樣、扮豬吃虎的人比比皆是,這郎忽已多半就是後者。”

郎忽已朝著兩人露齒一笑,得到何崢一個冷眼。

他就是當著郎忽已的麵布下的結界,明晃晃告訴他,不想他聽自己和沉霜拂的對話,這人還裝傻充愣似的朝這邊一笑,果然是如沉師妹所說的臉皮厚。

不過何崢也不在意,即便沒有隔音結界,他也不怕這些話被郎忽已聽了去。

注意力重新落回石坪,翁遠藤一手喚雨術掀起水霧蒙蒙,兩人的身形模糊起來。

丹鼎激起水花化箭襲去,翁遠藤身前青色圓印擋下攻擊,隨後雙手結印下壓,地湧黃泥,泥牛奔騰撞去。

咚!

丹鼎被強悍的力量撞飛,落在一名散修腳下,轉了三圈。

翁遠藤收了喚雨靈術,頗為自傲:“譚青術,這場鬥法算我贏了吧?”

郎忽已摸著臉,麵色大喜,可算是有機會讓他免債了,看著譚青術鐵青的臉,他漸漸掩去喜悅的神色,痛心疾首道:“譚兄實在是太可惜了,不過你放心,接下來就交給我吧,郎某在大事上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譚青術麵無表情,點了點頭,語氣帶著警告,“你最好彆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何崢親自邀請的那綠裙少女助陣,她絕非什麼等閒之人。”

譚青術不會因為對方年紀小,就有輕視之心,相反,他內心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忌憚情緒。

也許是因為何崢太看重那少女了吧,譚青術這樣想道。

郎忽已神情變得認真,抱拳一禮後開口:“在下郎忽已,請道友賜教。”

綠繡衣的少女,眉眼淡而凜然,輕聲道:“太蒼山,沉霜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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