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木學完狗叫之後,亞沙美迅速接過話語權,對著全校說:
“諸君,剛才是由推理部、推理部,為我們帶來的狗叫模仿,大家覺得如何呢?”
“以後有機會,我們還會組織更多社團,進行更多動物叫聲的模仿!”
“謝謝大家,今天的開明廣播到此結束~”
關掉麥克風後,亞沙美與另外兩人商量一番。
最後,廣播部發表結果:“都很精彩,但柚木同學更厲害,勝者是推理部!”
“太好啦!”推理部狂呼。
隻有柚木同學,一副根本不想贏的樣子。
“可惡,連當狗我都輸了。”推理部部長雙手撐在桌麵上。
“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嗎?”眼看部長倒下,推理部部員振作起來,詢問廣播部。
“至少今天沒有了。”廣播部心滿意足。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據我所知,”見上愛忽然開口,“錢,在大部分時間都是有用的。”
一位廣播部部員拿出三張一千円:“請務必收下!”
“”
“仔細想想,推理部也不差呢。”
“是啊,推理部是小奶狗,推理部是粗狂的雄狗。”
“很有味道呢,那就——”亞沙美用眼神征求另外兩人意見之後,宣布,“平局!你們都有資格獲得獎勵!”
“作弊!!”推理部抗議。
“推理怎麼能用錢買線索!”
“這不是機械降神嘛!”
“按照這個邏輯,任何重要線索都能通過錢買到,這樣的推理誰會看?!”
“見上同學說了一句,那我也說一句,”青山理道,“推理遊戲部已經提前拿到線索,你們最好的選擇,應該不是在這裡浪費時間抗議。”
“有道理。”推理部隻能不甘心地承認結果。
“所以,到最後,學狗叫的意義又在哪兒呢?”柚木同學握緊襯衫領口,好像廣播部剛才發生了什麼需要脫衣服的事情。
沒有脫衣服,但確實脫掉了什麼。
青山理向她獻上敬意。
“都沒有異議,那我公布情報了。”廣播部說,“馬拉鬆大賽結束後,我問過久世音老師,她說,她知道‘小糸’是誰,但她沒告訴我。”
轟!
門像是挨了炮轟般被打開。
推理部、推理部衝了出去。
“門啊!”廣播部大喊。
“跟上。”見上愛示意青山理。
青山理在想,隻是一個不靠譜的消息,就能賣出三千円,以他掌握的情報,分批次賣出去,能掙多少錢?
能還債嗎?
能?不能?
就算不能,也能還一部分!
現在,買家有了、賣家有了、作為交易的情報也有了,剩下的問題是——
青山理看向走在前方的見上愛。
黑色長直發披散,腰肢纖細,讓人想快走兩步,從身後走上前,摟住她細腰,嗅吻她的長發。
她是障礙。
“我肚子疼。”青山理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是很浮誇,很自然。
見上愛停住腳步,轉身看他一眼,沉吟道:“那走快一點,儘快抵達醫務室。”
嗯?
她是打算趕在青山理忍不住之前完成任務?
還是覺得他生病了,儘快前往醫務室,讓久世音給他看病?
“我想上廁所。”青山理說得更直白些。
總之,不能留下撒謊的印象,不利於以後的行動,如今隻能繼續演下去。
見上愛歎氣:“走吧。”
“我忍不住了。”
“去衛生間,我等你。”
“彆開玩笑了,錯過關鍵場麵怎麼辦?這裡交給我,你先走!”青山理說。
見上愛似乎頭疼,用手扶著額頭。
上廁所還耍帥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沒關係,我等你。”她語氣並不強硬,但這是心意已決的證明。
青山理本想繼續掙紮,說什麼‘身邊有人就尿不出來’、‘上輩子因為有人站在自己身邊撒尿,被自己揍了一頓’之類。
最後還是作罷。
他走進男廁所。
來都來了,尿一個吧。
稍微耽誤一些時間,青山理走出衛生間,舉目望去,見上愛靜靜地站在走廊上,眺望遠方的東京天空。
耳邊是不管到哪兒,都會回蕩在身邊的吹奏部、棒球部、啦啦隊的多重合奏。
“久等了,可以走了。”青山理道。
“一萬円。”見上愛一邊邁步,一邊說。
“為什麼啊?!”
“在這種關鍵時刻,上廁所浪費時間,你覺得不需要扣工資嗎?”
“我又不是在上班!”青山理抗議。
“和我在一起,和上班有什麼區彆?”見上愛反問。
青山理認為沒有區彆,但這樣一說,豈不是認可了‘扣工資’這件事?
“我讓你先走了。”他說。
“你見哪個小孩一個人在泳池的?我怕你溺亡。”見上愛道。
溺亡?
在廁所?
——係統!詭辯!
【
——算·了!
青山理擔心,一旦自己掌握更高級的【詭辯】,他會在日常生活中,不由自主地成為一個經常耍嘴皮子的人。
追求口頭上的勝利,並非真男人。
真男人就該真刀真槍!
高二結束之前,他會拿到第一。
然後,問見上愛:‘你國語多少分?’
不對,她國語基本滿分,就算自己拿到第一,大概率也是同分。
應該問見上愛:‘你數學多少分?’
一定羞得耳朵都紅了吧。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姑且忍一忍——嗯?難道自己是君子?
這不又贏了嘛!
“哼。”見上愛覺得有趣似的輕笑一聲,略顯得意。
“笑什麼?”青山理問。
“被我罵了還笑得出來,青山同學,”她略微感歎,“你要記住,我沒有引誘過你,沒有和你說過一句好聽的話,你愛上我,責任完全在你。”
青山理好絕望。
他雙手插兜,不再言語。
比起【詭辯】,【自由搏擊】更是適合他與見上愛之間的關係。
三個難辨真假的推理部,從學生會室打到廣播部,又從廣播部打到醫務室;
青山理與見上愛,也沿著同樣的路線,一路戰鬥至此。
讓兩人意外的是,耽誤這麼久,三個社團竟然還在。
隻不過都在門口。
“這是?”青山理疑惑。
“不要與被罰站的同學打招呼,這是基本禮貌。”見上愛提醒。
女同學們避開青山理的目光。
男同學們避開見上愛的視線。
“咳咳!”青山理忍笑意忍得很辛苦。
但必須忍,因為他是君子,君子必須忍!
“如果我們先查出‘小糸’是誰,是不是也可以向學生會提出申請,讓我們研究《偵探a》?”見上愛問青山理。
青山理立刻明白她的計劃不對,是看穿了她的企圖。
當著三個社團的麵說這種話,她想看他們的反應。
三個社團果然都看過來,女生留意到青山理的目光,又不好意思地撇過去。
“我們是研究雅典哲學的,會給我們研究嗎?”青山理說。
“‘小糸’說不定是雅典人。”
“就算他雅典人,也和哲學沒關係吧。”
“你太小瞧《偵探a》了,僅僅隻是偵探a的美貌,就是一種哲學。”見上愛說。
這家夥?
看著青山理,見上愛笑起來。
“咦?”這時,一位男部員說,“你們覺不覺得,見上同學很像偵探a?”
包括女部員在內,所有人都看向見上愛。
青山理往前一步,擋住所有人的視線。
“咦?”這時,一位女部員奇怪道,“你們覺不覺得,青山同學很像《偵探a》裡的男主角?”
“我明白了!”推理部部長忽然大喊,聲音堪比爆炸。
“‘小糸’就是小糸,見上同學就是偵探a的原型!”
眾人愣住了,接著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寫的是高中生活!”
“很多細節與開明高中一樣!”
“這麼說,《偵探a》的作者是——”
三位推理部部長互相對視,同時道:“學生會長!”
青山理點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