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的時候,秦姝玉將股份賣了事告訴了外婆和趙春麗。
外婆樂嗬嗬地說:“也好,你這忙了好幾年都沒歇過,賣了好好休息一陣子。”
秦姝玉笑著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我想跟阿越出去旅行一趟,這次天氣太熱,就不帶外婆了,下次咱們一起去首都玩。”
其實不是因為天氣,而是他們這次出去真正的目的不是旅遊,而是去看望陸越犧牲戰友的家人,很多地方比較偏遠,要長途跋涉,外婆這麼大年紀,跟著奔波,身體吃不消。
外婆現在是事業狂人,根本沒興趣:“你們自己去玩吧,首都我解放前也去過了,沒什麼新意。歡歡的肚子越來越大了,鋪子裡離不開人。”
秦姝玉隻能由著她去了:“好吧。春麗,你明天就準備辭職吧,然後放三個月的帶薪假,這段時間回去探親或是旅遊都行,回來咱們再一起乾。”
趙春麗早知道有今天。
她是秦姝玉的嫡係,如今秦姝玉離開了紅旗拌飯醬,她再待裡麵處境就尷尬了。
“好,前兩年每次都過年回家待幾天,我爸媽還一直念叨,正好現在有假期,多回去陪陪他們。”趙春麗笑著說。
秦姝玉點頭:“這幾年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不過走之前,替我悄悄約一下楊源他們,明天中午我請大家來家裡吃飯,不方便來的你也彆勉強。”
“好。”趙春麗應下。
*
吃過飯回到臥室,秦姝玉拉著陸越興致勃勃地商量起了他們旅行的行程安排。
這段時間,除了房子的事,陸越一直在忙這個。
他將地圖和筆記本拿了出來:“由南及北,由東向西,這樣一路拜訪李欽、張援朝、劉海……然後再回老家一趟,看望舅婆和平平,給媽她們掃墓上墳,回來的路線我還沒做規劃,你看行不行?”
秦姝玉看到他將要買哪些車票,車次的途經的站點,時間,還有各地停留的大概時間,主要城市,當地有名的景點,土特產,全部畫了一張圖,標得仔仔細細的,一目了然。
這完全不用她操心啊。
秦姝玉仰頭啪唧親了他一口:“陸越,有沒有人說過,你真是太棒了!”
哪天不當兵了,去混個金牌導遊肯定也沒問題。
陸越低頭啄了一下她的唇,攬著她的肩膀,下巴親昵地抵在她的頭上,溫柔地問道:“有沒有什麼特彆想去的地方,中途可以調整的。”
秦姝玉輕笑著搖頭:“不用了,你帶我去哪兒,我就跟著你去哪兒?”
“不怕我將你賣了?”陸越捏了捏她的臉,好笑地問道。
秦姝玉仰頭,眼睛發亮地望著他:“你會嗎?”
“千金不換!”說著,他像是變戲法一樣不知從哪兒變出了一個翠綠的翡翠手鐲套在她的手上。
秦姝玉很是意外,抬起皓白手腕在燈光下晃了晃,皮膚的瑩白和翡翠的綠相得益彰,漂亮極了。
哪個女人不喜歡漂亮的首飾呢?
秦姝玉也不能免俗,她歡喜地把玩了一番,好奇地問陸越:“你從哪兒來的?”
陸越輕輕摟著她:“在南邊弄的翡翠原石,帶回來找人做成了個鐲子。我還給外婆做了個玉佛,你明天給她,就放在抽屜裡。”
秦姝玉立馬起身去翻抽屜。
一個小匣子裡鋪著紅色的絨毯,上麵放著一塊白色的玉佛,潔白瑩潤,摸起來很舒服。
哪怕是秦姝玉不大懂這些玩意兒,也知道這兩塊玉價值不菲。
她將玉佛放了回去,感慨道:“外婆肯定喜歡,我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好像也有幾件玉器,隻是後來那十年她被趕去掃大街,家裡值錢的玩意兒都不見了。這兩塊玉你花多少錢?”
陸越比劃了兩根手指頭。
秦姝玉試探性地開口:“兩千?你手裡應該沒那麼多錢,兩百?”
見陸越點頭,她激動得小臉通紅:“陸越同誌啊,你撿了大漏啊,比我還會撿漏!”
兩百塊,過個十年,這兩塊玉沒個五六位數肯定拿不下來,二十年後更貴,這升值空間比房子都還誇張。
“我應該多撿點的。”陸越笑了笑,臉上沒一點遺憾的表情。
秦姝玉蓋上盒子,心滿意足:“這已經很好了,做人不能太貪心!我很喜歡,謝謝,阿越。”
秦姝玉將手鐲擼了下來,小心裝進盒子裡。
見狀,陸越按住她的手:“喜歡為什麼不戴?”
秦姝玉嗔了他一眼:“這麼貴的東西,戴著磕壞了還不得心疼死啊。”
“沒關係,鐲子就是拿來戴的,你喜歡回頭我讓戰友再幫我買一些原石。姝玉,雖然我沒法給你很富足的生活,但隻要是你喜歡的我會儘力去滿足。”陸越認真地說道。
秦姝玉瞬間明白了。
陸越嘴上沒說,其實還是被夏振的大手筆給刺激到了。
畢竟那可是一百萬啊,這種差距,肯定會刺激到陸越身為男人的自尊心。
她將鐲子拿了出來,放到他手裡:“你幫我戴上。”
陸越抓住她細細白白的手腕,將鐲子套了進去:“好看。”
“我也覺得。”秦姝玉不想留下隔閡,將話說開,“阿越,你不必跟夏振那個爛人比,他連你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你知道秦雪薇為什麼嫁人了見他還那麼激動嗎?”
陸越輕輕摩挲著她細膩的手腕:“看他現在發達了吧?”
秦姝玉撇了撇嘴:“這隻是一個方麵。秦雪薇不傻,夏振現在這麼有錢怎麼看得上她這麼個嫁了人還背叛過他的前女友?秦雪薇手裡有一張王牌,何懷秦是夏振的兒子。”
陸越很是意外:“難怪她看到夏振那麼激動,原來是吃定了夏振。”
兩人之間有了兒子,那就是剪不斷的紐帶。
秦姝玉卻搖頭:“你以為夏振會認這個孩子?不可能,他絕不會認這個兒子,也不會管秦雪薇母子的。他這人薄情自私、缺乏責任感、喜新厭舊,還濫用權力,可謂是劣跡斑斑,你不要拿自己跟他比,這是對你的一種羞辱,也是對我眼光的一種否定。我會認為你覺得我眼瞎了。”
男人果然也是需要哄的。
陸越的心情明顯轉好,眉梢眼角都帶著笑意:“嗯,不跟他比,他是個人渣,我們姝玉眼光好著呢。不過他要是還纏著你,你告訴我,我不方便動手,但有的是人收拾他。”
他還沒脫下軍裝,但他退伍的戰友可不少。
夏振這麼招搖猖狂,誰知道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套麻袋拖進巷子裡揍一頓也是他倒黴。
秦姝玉笑了:“好,不過你也不用擔心。秦雪薇一定會纏住他不放,他想要擺脫掉秦雪薇很難很難,以後沒功夫來煩我。等最後一筆款收了,以後我就不怎麼會跟她打交道了。”
秦姝玉這話其實有一點順毛捋陸越的意思。
不曾想,還真讓她給說中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廣平就跑來敲秦姝玉家的門。
看到是他,陸越二話沒說,直接用力摔上門。
要不是祝廣平退得快,差點砸到他鼻梁。
祝廣平摸了摸鼻子,有些後怕,小秦這男人脾氣不大好啊。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了,他也不會厚著臉皮來找秦姝玉。
“小秦,小秦,你開門,我有點事找你。”祝廣平隔著門板討好地說。
秦姝玉聽到這動靜,走出來詢問:“誰啊?”
“祝廣平那老狐狸。”股份已賣,陸越也不再掩飾他對祝廣平的不屑。
秦姝玉也挺煩祝廣平的:“這人臉皮很厚,我不出去他會一直在外麵喊的,我去把他打發了。”
說著秦姝玉上前拉開了門。
看到她,祝廣平連忙哀求道:“小秦,你可要想想辦法,夏總昨晚將秦雪薇打得住了院,然後他也被拘留了。他要是被遣送回港城可咋辦啊,你那八十萬還沒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