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萍走到醫院大門就被撲麵而來的熱浪給灼得滿頭大汗。
她見天氣實在太熱,這一來一回,到家還得現做,不知道得折騰到幾點,索性又折返了回來,去食堂給秦雪薇打了一份飯。
上了樓,遠遠的,她就看到何彬像根柱子一樣杵在病房門口,她都走到他背後了,他也不知道挪下給讓給位置。
汪萍無奈隻得喊了一聲,誰知這一聲一下子喚回了何彬的魂。
何彬突然像一隻暴躁發狂的瘋狗一樣衝進了病房,抓住秦雪薇的頭發,掄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賤人,賤人!”
“你乾什麼呢?”汪萍見狀連忙衝過去,拉開何彬,聲色俱厲地罵道,“何彬,雪薇都成這樣了,你竟然打她,你還是個男人嗎?”
最後一句話戳中了何彬最敏感的地方。
是啊?他還是個男人嗎?
自己的婆娘當著他的麵化妝換漂亮裙子去找老情人,被老情人打進了醫院還要去派出所替對方說情,絲毫沒將他這個丈夫放在眼裡。
頭上一點綠是男人絕對不能忍的。
何彬胸腔裡的這團火從昨晚燒到現在,徹底焚燒了他的理智。
他也不怕丟不丟人了,指著秦雪薇冷笑:“你問問你的好女兒為什麼進了醫院!上梁不正下梁歪,母女倆都是不要臉的賤人,到處勾三搭四。”
這話連汪萍這個丈母娘一塊兒罵了。
汪萍氣得臉色鐵青:“何彬,你跟雪薇結婚這麼些年,我沒少補貼你們吧?又給帶孩子又給錢,你就是這麼跟我說話的?自己沒本事,在外頭受了氣回來發在女人什麼,我們家雪薇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嫁給你。”
這情何彬可不承:“我沒掙錢?那是誰天天早上四點就騎車去買菜,是誰一天到晚在店裡忙活最晚收工?開店半年,每個月好幾百的利潤去哪兒了?你問問你的好閨女!”
“你更彆拿帶孩子說事。我媽不願帶孫子嗎?她把工作都讓給了你閨女,結果呢,你們瞞著我媽將工作賣了,偷偷開溜,還將我媽推得摔倒,不然我媽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這個事確實是她們母女倆理虧,汪萍氣焰稍微弱了一些:“那,雪薇也不想的,她還病著你竟然打他,有你這麼當丈夫的嗎?”
何彬理直氣壯:“我打她怎麼啦?夏振打得,我是她男人打不得,怎麼她還要喊公安來把我抓起來不成?”
汪萍聽到夏振的名字愣了下,也顧不得何彬了,連忙抓住秦雪薇的手:“夏振他報複你對不對?剛才媽問你怎麼不說。”
“呸,什麼夏振報複,是她跟你一樣缺不了男人,自個兒犯賤主動貼上去,趕都趕不走,被人打成這樣還要帶傷去派出所替夏振說情呢。”何彬嘲諷,“你們母女倆都一個樣,全是賤皮子,你勾搭自己的小叔子,你女兒勾搭老情人,全是不要臉的騷.貨!”
秦雪薇母女的老底全被揭了,病房裡的病人和家屬,還有聞訊而來的病人家屬,聽到這樣爆炸性的男女醜聞,都震驚地對她們母女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秦雪薇再也忍不下去,抓起枕頭砸何彬:“滾,離婚,我要跟你這個窩囊廢離婚!”
“離就離,當老子稀罕你這賤人!”何彬也發了狠,抓起汪萍倉促間丟在床邊的飯盒,重重砸在秦雪薇身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飯盒傾斜,裡麵的菜湯滲了出來,油膩膩的糊了秦雪薇一身。
秦雪薇氣得哭了出來:“何彬,你混蛋!”
邢亮站在一旁看完這場鬨劇,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得虧振哥當初沒娶秦雪薇。
這母女倆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不過這也是哄秦雪薇辦事的好機會。
他適時站出來,譴責了一番何彬,又對秦雪薇說:“醫院裡條件不好,好幾個人一間屋,鬨哄哄的,天氣又熱,傷沒大問題還是回家休養比較好,咱們辦了出院,先去吃飯,然後再去接振哥,回頭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老底都被掀了,母女倆也沒臉住在醫院。
秦雪薇擦了擦身上的油汙,笑著答應。
邢亮很會做人,又請醫生給她開了好幾天的藥拿回去吃,然後帶著母女二人去吃了一頓大餐,再去派出所接夏振。
因為夏振現在算是海外人士,加上秦雪薇這個苦主都跑來說隻是誤會,是大家說笑的時候啤酒瓶不小心滑落,砸到了她,派出所便將夏振放了。
邢亮怕夏振跟秦雪薇又起衝突,連忙對來海城找的一個混混跟班說:“小龍,振哥剛出來,要去去晦氣。秦女士身上還有傷,你打個車先送秦女士回去。”
“等下,夏振,我有話跟你說,我知道……”秦雪薇還想抓緊機會跟夏振說兩句,但小龍已經看懂了邢亮的暗示將她推上了車子。
“秦女士,外麵太熱了,我先送你回去養好傷。”
汪萍也抓了抓秦雪薇的手,暗示她彆著急。
秦雪薇隻得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車。
見她終於走了,夏振緊皺的眉頭才稍微舒展。
邢亮放開他的胳膊,低聲道:“振哥,派出所門口,忍忍。秦雪薇這種女人,何須你自己動手,我已經讓小龍跟房東打過招呼了,明天就趕他們走,也不會給他們工作,他們堅持不了幾天就會灰溜溜地滾出海城。”
夏振想起秦雪薇那惡心粘膩的眼神就受不了:“讓小龍他們動作快點,我不想再見到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