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楚竹告訴自己在海氏大樓的人，正是張海。
“這濃眉大眼的，可真是！”楚竹剛準備再度撥打霍啟明的電話，突然動作頓住，目光逐漸帶上了銳利。
敵人……真的是張海嗎？
楚竹閉上眼睛，沒有理由！張海如果有問題……他在以往，會死了太多太多次！
所以……
“胡慨慷？”楚竹帶上了些許驚疑不定，是啊，他讓張海去尋找胡慨慷，告知於其內情，調集拜上帝教的力量！所以……這位紅衣主教理應有著和張海等同的嫌疑。
可問題是，可能嗎？
拜上帝教的紅衣主教，靜海市的拜上帝教最高位者，狂熱的上帝信徒……會做出，這種事情？這種完全違背拜上帝教理念的事情？
“教堂襲擊！紅衣主教……全能一脈的全能全知之神，拜上帝教的上帝為同一者！”
楚竹眼眸微垂，雙手環胸，邏輯鏈倒是盤上了。可問題是，拜上帝教跟官方不是尿在一個壺子裡的！好吧……姑且就當，是因為修行資源的問題，拜上帝教內部也有部分人選擇了合作！
但如果是這個樣子的話……
“老蘇和老陸，疑似有一人出現問題！紅衣主教，疑似出現問題！七大家族，疑似出現問題……”
“誰能告訴我，還有哪兒沒出問題？”
楚竹一時間想笑，這怎麼盤著盤著……感覺要舉世皆敵了？
楚竹掏出手機，陷入沉思：“不，還有一個全新的驗證方法！”
楚竹深吸了口氣，下一次人生，讓張海去聯絡拜上帝教在天京的大主教……不！還有更加直接明了的方法。
楚竹毫不猶豫的撥通了一個全新的電話號碼，片刻之後，電話那邊直接掛斷。
“？”楚竹愣了愣，神色變得微妙：“好吧！這種情況……也不出乎意料就是了。”
捏了捏眉心，楚竹又撥打了一個全新的電話號碼，這一次，對麵響了三下，倒是立刻接通了：“你究竟是誰？”
這個聲音，帶著困惑，也帶著警惕！
“錢侍！”楚竹悠哉悠哉道，“就是你掛斷了，我打給教宗的電話吧？”
這種時候，楚竹自然是選擇了……告家長。
教宗！又或者說……光明教宗。
天京的拜上帝教西方派領袖，天京，乃至於江南地區當之無愧的巨頭人物。
即便是江南總督，都對其無比的敬畏！
在世俗的宗教領域，能夠與其並肩者，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隻有在帝京，幾乎被封為國師的拜上帝教本土派教主。墨教，農教，佛教那幾派的巨子教主之流的人物……才可與其媲美！
楚竹和其有過接觸，雖然接觸的不久……但是，楚竹對對方確實是有著較為深刻的了解。隻能說，楚竹目前對於拜上帝教的大半濾鏡，都是因為這位教宗。
他是真的悲天憫人，同時崇尚著天下大同，對底層的工農愛護……甚至，楚竹跟對方提起解放神學這玩意兒，對方居然都沒翻臉——解放神學這玩意兒是真的在挖宗教的根！
雖然，在提了這玩意兒之後……光明教宗也和他半斷絕關了。回想以往，楚竹神色帶上了複雜。
短暫的沉默後……
對麵再度發出了詢問，但是語氣和第一次截然不同了：“你究竟是誰！”
錢侍，並不是他的名字就叫這個……對麵隻是姓錢！這個侍，代表的是他的職位——教宗內侍。可以粗淺的理解為教宗的秘書！或者是侍從。
“錢侍，”楚竹平和的開口，“我奉勸你儘快把電話交給教宗！要不然……你們的靜海市大業，將會毀於一旦！甚至在江南的拜上帝教根基，都會被撼動。”
“……你在危言聳聽？”對麵揣摩出味了，冷笑一聲，甚至不準備繼續聊，剛摁到掛斷號上，楚竹就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你們的胡主教，準備在靜海重演十一年前的天京大霧霾舊事，還和全能一脈勾勾搭搭！你真的不在乎？”
錢侍動作僵硬，沉默了許久，最終道：“此事，我會通知教宗。你等待書麵通知吧！”
楚竹聽著對麵掛斷電話，略感頭痛：“這老東西，還是一如既往……估計是完全沒信吧！”
楚竹一時間有些唏噓，如果是靜海市，他可以很輕鬆的說出一些大人物的隱秘，繼而拿捏住對方。但是，天京……他知道的東西畢竟沒有靜海那麼多！
他撐死了也就知道，錢侍養了三個小老婆，靠著情報賺了幾百萬的乾幣，並且全部都換成現金藏在了郊區的小彆墅裡麵。
可問題是……這玩意兒沒辦法拿出去威脅！
作為侍奉教宗的大人物，即便並沒有主教位，其地位也足以比肩主教。他天生便是教宗權力的延伸……
這種情況下，這些事情對他甚至談不上致命……因為這點東西對於一個堪比主教的大人物來說，真的不多！靠著情報賺錢，你能說什麼？至於養著三個小老婆……總比那些養小男孩的好吧？
就算是把狀告到了教宗麵前，也最多小懲大誡！
所以這話說出去……反而最大的可能是讓對方應激。
是的……楚竹了解錢侍的性格，能夠被那位教宗收為侍從，顯然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他的性格太過於剛強了。吃軟不吃硬！
直接威脅和逼迫……隻會導致徹底翻臉！
“罷了！既然說了，今天是肯定能夠告知於教宗，畢竟他那個性格，就算是隨口說的，也不可能說話不算數……就是不知道教宗具體什麼時候給個準確的答複……”楚竹手指輕輕叩擊著雙臂，“要不然，就一直在女媧基地躲著！看看……今天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楚竹麵容肅穆地緊盯著，此刻，已經跟隨他的指令，飛到大型工廠上方的無人機。
目前，投射出的畫麵……一切正常！
“希望，不要連教宗都出問題吧！”楚竹心情複雜，按照以往的經曆，他不願意相信教宗有問題，但此刻情況又彰顯出了對方確實有一定的嫌疑……
若是情況真的惡劣至此……
楚竹陷入深思：“難道，真的要去投墨家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