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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4 能殺此獠,賞錢巨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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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倆結束談話後,張岱才到內宅去拜望他奶奶,又在這裡見到了那名在鄭氏房中見到的少婦。

“這是你小姑母,你兩也有幾年不見了吧?之前她家翁不壽辭世,近來才除服禮畢、歸家來探望父母。”

元氏先問幾句張岱行程是否順利以及他老子在鄭州情況如何,然後才又指著坐在一旁的少婦對張岱介紹道。

之前的少年張雒奴基本被排斥在家庭生活之外,再加上那些家人基本都跟隨他爺爺在長安生活,對這小姑母印象實在不深。

張岱聽元氏這番介紹,才知道彼此關係,於是便向這小張氏欠身說道:“我今才歸家,不知小姑母歸省,真是失禮。”

小張氏聞言後隻是冷哼了一聲,心裡仍記著張岱對她視而不見的事情,再加上剛才又在東廂聽了許久鄭氏對這小子的中傷抱怨,對這個本來就不熟悉的庶出侄子印象自是不佳。

張岱見她如此,也懶得再計較和搭理,而是又跟他奶奶講起他老子在鄭州的情況,對於張均放浪形骸的私生活,他自然是絕口不提的,隻說州人們對他老子也多有稱許敬重。

“唉,你耶如今被王事係身在外,家中又發生這樣的事情,你比你弟懂事的多,家事也都需要你來料理。”

元氏想起嫡孫的遭遇,又望著張岱正色說道。

張岱這裡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耳邊又響起一聲冷哼,旋即那小張氏便開口說道:“你叫雒奴罷?方才在東廂那裡,你母教訓你,你為什麼不顧而去?我聽說你弟遭此橫禍,也是你在外不檢點、惹來仇怨所致。

你耶宦遊在外,你弟少不更事,你仗著自己新得了功名,就連人情倫理都不放在心上,我家豈有這般不敬親長的頑劣子弟?你既已得了功名,這些事一旦傳揚出去,會給你招惹怎樣物議,你想必也知……”

張岱聽著小張氏對自己的抱怨,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而一旁的元氏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望著這小女兒沉聲道:“誰人教你說這些話?”

“這還用得著彆人教?他方才在東廂嫂子那裡是個什麼姿態,我都看在眼裡。阿母你們也不要因為他有幾分薄才得寵便偏愛縱容,有才無德,有害無益,趁著如今還能管教……”

小張氏仍然振振有詞,她不隻是聽了鄭氏的各種控訴中傷,也是自己心裡對這個侄子有些不滿。

早前這小子在家中全無存在感,她甚至都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但在夫家居喪幾年沒有回來,此番再回家卻聽家裡上上下下、從族人到奴仆對這小子全都禮貌恭敬,這不免讓她覺得整個家裡的氣氛都有些陌生,自己也因此感覺有些格格不入。

“你住口罷,不知道的人和事就少作議論!講出什麼不合乎道理的話來,讓小輩如何看待你!”

元氏見這小女兒仍是不依不饒,便也拉下臉來低斥一聲,轉又望著張岱說道:“一路舟車勞累,六郎你且歸舍休息去罷。你小姑母她久不歸家,說的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張岱聞言後便點頭應是,他也被這個回家裝大尾巴狼的小姑惡心的不輕,瞥了一眼麵露羞惱的小張氏後,便向他奶奶拜辭行出。

結束了一場遊曆、歸來後又被他大姨送了一份厚禮,本來張岱心情還挺不錯,可回到家後便被這一攤爛人爛事搞得他興致全無,回到集萃樓後簡單吃了一點晚飯,又交代丁蒼到城東去安排一下同行之眾的食宿,張岱又沐浴一番,然後便登榻入睡。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等到張岱再醒來時,他爺爺已經上朝去了,但卻留下了一些時文題目讓他擬作,想來就是不久後製舉相關的內容。

張岱將這些作業掃了一眼後便先放在了一邊,又往東廂去看了看張岯的傷情如何。昨天鄭氏雖然遷怒冤枉他,但他跟張岯總算是同父的兄弟,總要關心一下。

由於事情的隱情已經在家中傳開了,鄭氏也不敢再像昨天那樣理直氣壯的來嗬責張岱,隻是窩在自己房裡不出聲。至於其他仆人們,則就更加不敢入前來觸他黴頭了。

張岯情況比昨天好了一些,不再一味的哀哭叫疼。

當見到張岱走進來時,他先將頭埋進衾被中,過了一會兒才又悶聲說道:“阿兄,我沒想、不敢冤枉你。隻是阿舅、表兄他們連連來家裡訴苦求告,擾的阿母不安寧,我不想他們再來煩擾阿母,所以才自去……卻沒想那些賊丘八這麼凶惡,知我是誰還敢下死手……”

“知道了,我沒怪你,安心養傷吧。我家總歸不是無人,養好傷後再細細計較!”

張岱又沉聲說道,事情雖然是鄭家那邊引起的,但張岯被乾的這麼狠,估計也是跟自己有點關係。而且那北門王家知道傷的是張說嫡孫,還把人打得這麼狠,至今還不登門來交代一聲,想來也是得了葛福順等高級將領的撐腰。

事情的起因實在是太丟人了,雖然世族賣婚已經是一種公開的現象,但鄭家賣婚被賴賬、要錢被追打,這要再吵鬨下去,隻會更加丟臉,所以張說也很難進行發難,畢竟他總還是要臉的。

可這件事如果不找回場子來,那無疑是整個張家的恥辱。他們家也不是無名無姓的人家,就算他爺爺不做宰相了,總還得在名利場上混下去,若就這麼忍下來,日後免不了會遭人嘲笑。

“阿兄你、你肯幫我報仇?”

仇恨心是人最基本的情感,當張岯聽到張岱這麼說後,一時間就連腿上的傷痛都忘了,一臉期待的望著張岱:“阿兄你打算怎麼做?能不能、能不能讓我也……”

“打斷你腿的,叫王崇俊?他家欠了鄭家多少錢?”

張岱既不打算自己動手,也不準備跟對方將規矩,他要買凶殺人:“即日起,凡五坊兒郎、北門子弟,能撲殺此獠者,便可得酬賞三萬貫錢!”

“阿兄真要出三萬貫錢,給我、給我報仇?可為什麼偏是北門子弟、五坊兒郎?那日行凶者雖然是王崇俊為首,但也不乏北門奴兒做他幫凶,若非他們人多勢眾,我也不會這麼淒慘……”

張岯聞言後先是麵露驚喜,轉又不解道。

“因為不止要給你報仇,也要稱量一下北門義氣、霍耿臉麵價值幾許!他們北門子弟是不是義氣相守,視錢財如糞土。霍耿兩人又是不是威望無二,令行禁止。”

張岱也沒有跟張岯細說,略作解釋後便又說道:“你先休息吧,我這邊出門尋人發布賞格、追殺此獠!切記切記,事也不要外泄,所以告你,隻是為了讓你安心養傷。”

“我不說,我絕不會說出口!就連阿母,我也不說。我知阿母是怕她兄弟子侄受我家人埋怨,所以強要責問阿兄。但我也已經不小,事情曲直能不清楚?阿母這用心,討好了那些中表外親,卻讓我至親手足疏遠,本就算計錯了!”

張岯又連忙說道:“那些人隻是貪我家勢力,我真遭了難,他們全都避開,阿兄卻費心為我籌劃報仇,我若不知誰好,那才是豬狗不如!”

這小子能有這樣的認識,倒讓張岱頗感欣慰,總算是沒有白白為他操心一場。

跟北門不對付的,除了張岱之外,那自然就是內官了,尤其是在汴州差點被bbq了的高力士。所以張岱離開家門後,便直往高力士坊邸而去。

發生了這一係列事情,他自然不敢再對自己的人身安全馬虎,前後護衛二十幾人,安孝臣帶人於前警戒,丁青則由後警戒,金環銀環兄弟倆拱衛兩側,看著就是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做派。

高力士同樣昨日歸都後便入宮,在宮中奏事直到深夜,將近清晨時才返回坊邸休息。本來他還沒有起床,當聽到門人入奏張岱來訪,於是便連忙起床相迎。

“六郎來了!我正還有些事情要跟你商討一下。”

昨夜入奏飛錢事宜受到了聖人極大的讚賞,高力士心情也很激動,再見到張岱這個首倡此計者自然更加熱情了。

張岱卻苦笑一聲道:“渤海公有事垂問,我自知無不言,但卻要請公先稍助一事。”

他將自己弟弟被打斷腿以及自己要買凶殺人的打算跟高力士講述一番,高力士聽完這話後便皺眉道:“這、如此行事,是不是、是不是有些荒唐?北門奴官雖然驕橫不法,但終究是宿衛親軍,買凶殺之、挑撥結仇,事若追究下去,這恐怕會有礙你祖父名譽啊!”

“誰來追究?怎麼追究?我大父立朝大臣、名滿天下,遇事自當以國法論處,豈會私刑加之?誰人將此攀誣大臣,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測、其罪當誅!”

張岱聞言後當即便開口說道,事情的確不是他爺爺安排的,他爺爺也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下作算計,甚至根本懶得管這些破事。事情真要鬨大了,他家還要報官追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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