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若不然何必安排這麼一場伏擊?
關鍵是此次伏擊,還另有深意。
飛虎十八騎和李存孝衝上去後,自當是一場殺戮盛宴。
李存孝發出戰吼,這一聲戰吼宛若虎嘯。
他胯下戰馬也感受到那高昂戰意,馬蹄突然高高揚起。
李存孝一對虎目,在火光之下顯得尤為滲人。
當先就有幾名叛軍,被這模樣和聲勢,嚇得雙腿發軟。
一個站立不穩,直接摔在地上。
李存孝可不會客氣,馬槊一揮,頓時斬殺好幾名叛軍。
伴隨鮮血噴濺,那腥味撲麵而來,刺激著李存孝每一根神經。
“痛快!”
他大喝一聲。
當下一拽韁繩,開始衝入敵軍深處。
這一衝,簡直如狼入羊群,嚇得不少叛軍拔腿就跑。
叛軍本就知道中計,加上李存孝如此凶悍,自當慌張萬分。
飛虎十八騎那邊,直接持斬首大刀來回衝殺。
馬蹄聲同金屬響聲交錯,寒芒閃爍無數人頭落地。
落地的人頭又被馬蹄踩中,立馬就像個西瓜一樣爆開。
蕭銑見狀,臉都被嚇得蒼白萬分。
他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跑!
並肩王不愧是並肩王,當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應付的。
“中計?”
岑文本也傻眼當場。
怎麼會中計呢?
從李子通和高談聖那邊得來的反饋,一切應該順利進行才是,怎麼會中計呢?
“這怎麼可能呢?”
岑文本難以相信。
他怎麼會輕易中計?
隋軍給出情報之時,岑文本還反複推敲和驗證。
等一切確定無誤,才讓蕭銑同眾人宣布此事。
“還愣著作甚,趕緊跑啊!”
蕭銑的聲音,在其耳邊炸響。
岑文本這才反應過來,跟著拔腿就跑。
蕭銑撤退同時,還迅速下達軍令。
都遭遇夜襲了,加上吳缺也在,這種情況繼續進攻簡直就找死。
其實都不用什麼退兵軍令,一眾叛軍早就被嚇得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整個場麵,顯得極其混亂。
畢竟夜色之下,本就視線不佳。
這一慌亂起來,那還得了?
吳缺其他兵馬還未上前,叛軍自己就有不少的死傷。
而且全部是死在自己人手裡!
畢竟所有人都雜亂無章的衝撞,極其容易撞到自己人。
一旦被撞倒在地,必被後續的人狠狠踩上幾腳。
若不然就是被撞在石頭,亦或者被什麼東西絆倒在地。
不然就是失足落水。
總而言之,各種情況一並發生,才在瞬息之間就有這等傷亡。
蕭銑這邊好歹有董景珍等人護著,才安然無恙的往大軍後方退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微微發亮,沔陽外的場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沔陽守將也緊張了一晚上,畢竟他就聽到城外動靜甚大。
放眼看去,就見無數火光交錯在一起,整個場麵混亂萬分。
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又不得而知。
隻能下令警戒,甚至觀察敵軍動向。
等天色一亮,這守將就急不可耐的抬頭看去。
破曉的第一縷金光,就照耀在沔陽城外。
借著金光去看,就見城外屍橫遍野。
沔陽守將,直接倒抽一口冷氣。
“這怎麼回事?”
“昨夜都發生了什麼,居然如此慘烈!”
“可不是嘛,看樣子都是叛軍。”
“還有那邊也是!”
一名將士突然指著遠處的護城河。
眾人順勢看去,臉色那叫一個精彩。
就見護城河上,漂浮著無數屍體,也都是叛軍屍體。
這些叛軍,不一定就是被斬殺的,更多的是活生生淹死的。
一具具屍體,正順著河流而下。
不少叛軍都還睜著雙眼,保持著生前的恐懼和絕望。
“快,處理屍體!”
守將反應過來急忙下令。
若不儘快處理,時間一長必出問題。
畢竟現在正是炎熱的時候。
一眾將士領命,迅速出了沔陽城門。
沔陽守將呆呆的看著忙碌的眾將士們,突然咽了口唾沫道:
“王爺究竟是如何辦到的,兵力相差如此懸殊的情況下,竟能辦到這一點?”
彆說這守將奇怪,整個沔陽的將士何人不奇怪?
他們都以為與叛軍的大戰,將會是一場惡戰。
沒想到除了試探性攻城之外,叛軍都沒怎麼靠近過沔陽,更彆說破城了。
“不愧是並肩王!”
沔陽守將心中暗道一聲。
另外一邊,吳缺豪取大勝之後,卻沒著急退兵。
而是在原地等著什麼。
估摸著片刻鐘後,就見嶽飛和蘇定方二人相繼趕到。
蘇定方是李靖派出,在旋門關危機解除後,他就急行軍而來。
兩人彙報的內容如出一轍,均是擊敗了伍雲召和雄闊海的兵馬。
“很好。”
吳缺點了點頭。
“王爺,咱們現在追擊過去,必然可以大敗叛軍!”
蘇定方忙著開口。
現在叛軍銳氣全無,一個個怯戰萬分。
這的確是追擊的絕佳時機。
“莫急,再等兩個時辰。”
吳缺微微眯眼,彆有深意的說道。
“啊?”
蘇定方等人均是愣了一下,不解等待的意義何在。
吳缺也沒著急解釋,他要等下去自有原因。
光輝之下,蕭銑一眾叛軍逃到原先駐地。
蕭銑臉色煞白,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岑文本和董景珍等人,何嘗不是如此?
本以為此次大勝已定,誰曾想會出現這等反轉?
“怎麼回事,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銑在沉默中爆發,眼前可以看到的一切東西,全部被他摔在地上。
其餘人依舊保持沉默,不敢接話。
最後蕭銑的目光鎖定在岑文本身上:“先生不是說沒問題嗎,為何會如此?”
“這”
岑文本張了張嘴,半晌不語。
“咱們居然中計了,得了隋軍的假消息!”
蕭銑恨得咬牙切齒。
“梁公,咱們”
岑文本本想說不是中計,對方提供的情報完全屬實。
可若不是中計,如何解釋隋軍提前知曉他們夜襲?
“難不成,梁軍裡麵也有奸細?”
岑文本心中暗道。
“誰人提供的消息,把他給本公找出來!”
蕭銑沉聲下令。
“諾。”
岑文本收回思緒連忙領命,當下就要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