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這時蕭銑突然叫住。
“梁公,可還有什麼吩咐?”
岑文本停下來問。
“可曾見李子通和高談聖?”
蕭銑問道。
一聽這話,其餘人才反應過來。
幾人是從另外的方向進攻沔陽。
按原計劃,是李子通和高談聖,從東西兩扇城門殺來。
就是因為兩人遲遲沒有消息,蕭銑才分出伍雲召等人,去攻打這兩扇城門。
這一戰已經結束,依舊不見兩人蹤跡,還有他們各自的兵馬。
這怎麼不奇怪?
“奇怪。”
伍雲召也是喃喃一聲。
“還有你們,吳缺伏擊本公,爾等怎麼未能威脅沔陽?”
蕭銑又看向伍雲召問。
加上李子通等人沒有消息和蹤跡,他直接開始懷疑這幾人來。
更何況伍雲召等人的戰敗,也顯得十分古怪。
“梁公這是懷疑在下?”
伍雲召皺眉問。
“難道不應該懷疑嗎?”
蕭銑冷笑一聲。
“我等的確應該威脅沔陽,隻可惜中途被並肩王麾下悍將攔住。”
伍雲召沉聲道。
“李存孝也在本公此處,能有誰可以擋住你這個曾經的南陽侯?”
蕭銑似笑非笑。
加上伍雲召曾經的身份,不就顯得他更加可疑。
“那人名為嶽飛,實力與宇文成都相似,在下的確不敵。”
伍雲召硬著頭皮道。
“放屁,這人本公從未聽過!”
伍雲召直接喝道。
“梁公,他們的確沒有反叛的必要,不然早就對您出手了。”
岑文本眼見態勢不對,急忙上前在蕭銑耳邊說道。
蕭銑自己也知道,所以深吸了幾口氣後,逐漸冷靜了下來。
“差遣人手,去找李子通等人!”
他直接下令。
“諾。”
岑文本擦掉額頭汗水,立馬就遣人去找了。
除此之外,蕭銑也急忙下令,加強周遭防範以防隋軍殺來。
之後就是董景珍等人,彙報梁軍戰損情況。
這一次出擊之後,梁軍兵馬死傷慘重。
本來六萬多的兵馬,如今隻剩下一半不到。
除此之外,其餘叛軍的兵馬死傷更大。
更有人在這一戰中,直接全軍覆沒。
如今剩下的殘兵敗將,也不過十萬上下。
其他兵馬不是戰死,便是成了逃兵,必然不可能回來。
這也意味著,梁軍的兵力優勢完全消失。
“唉!”
蕭銑暗歎一聲,心情甚是煩躁。
如此一來,還有繼續進攻的必要?
要是再來一次,隻怕是所有叛軍都完了。
伍雲召同伍天錫對視一眼,二人幾乎是同時點頭。
他們也想好了,隻等李子通一回來,他們就離開此地。
沔陽一戰的失敗,意味著京都不可圖。
既然如此,還逗留此地作甚?
更何況,蕭銑對他們產生了懷疑。
岑文本走了不過片刻之後,就邁著急促的步伐闖了進來。
“是誰!”
蕭銑本就心煩意亂,被這步子攪亂思緒,立馬不滿的怒斥一聲。
等他抬頭看清是岑文本,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梁公,出大事了。”
岑文本神色緊繃,額頭更是布滿汗珠。
“何事?”
蕭銑內心咯噔一聲,尋思著又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鳳鳴公等人蹤跡全無,就仿佛”
岑文本話到嘴邊,不知如何道出。
“就仿佛什麼?”
蕭銑急忙追問。
“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一點蹤跡和消息,咱們的人手也並未接應。”
岑文本擦掉額頭汗珠。
如此詭異的事情,他也摸不清頭腦。
那麼多的兵馬,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
“什麼?”
蕭銑人都傻了,眼睛瞪大的渾圓。
伍雲召二人,也是大吃一驚。
“豈有此理,這廝莫不是回去了?”
蕭銑皺眉,怒罵一聲。
是啊,說不準李子通帶著自己兵馬,返回吳郡去了。
“不可能。”
伍雲召直接否定。
如果李子通回去了,必然會遣人送來消息通知二人。
畢竟伍雲召兄弟,可相當於其左臂右膀。
李子通又怎麼舍得,把自己左臂右膀就這麼讓給蕭銑呢?
“不錯,他們並未返回。”
岑文本直言。
梁軍的人手找不到李子通的第一時間,就讓沿途的探子彙報消息。
這些探子,均未見到李子通的蹤跡。
李子通帶著那麼多兵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回吳郡,更不可能繞過所有眼線。
“高談聖和杜伏威呢?”
蕭銑接著問。
“均是不見蹤跡!”
岑文本沉聲道。
“什麼?”
蕭銑臉色煞白。
光是李子通人間蒸發就算了,怎麼連帶高談聖幾人也是如此?
這一切,顯得如此詭異。
“這”
蕭銑冷汗直流,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饒是岑文本,也第一次露出如此不安的神情。
這一次他清楚,一眾叛軍完全掉進一個圈套裡麵。
被他人利用就算,還看不清布局之人。
岑文本整個大腦亂糟糟的,沒有絲毫頭緒可言。
“這怎麼可能?”
伍雲召難以相信。
“豈有此理,莫不是爾等使什麼奸計?”
雄闊海也不樂意了。
“放肆,本公要是使什麼奸計,會有如今下場?”
蕭銑一拍伏案,便是怒斥一聲。
一時間,眾人全部沉默下來。
“抓出那奸細,此乃當務之急!”
蕭銑對著岑文本道。
他不想待在此地,打算立馬返回江淩。
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要把奸細鏟除,不然他們一旦退兵隋軍極有可能追來。
“諾。”
岑文本領命。
他也打算順著這股線查下去,看看能不能查到究竟是何人搗鬼。
當然,岑文本也有其他想法。
提供情報之人,說不準同吳缺仇怨不小。
若能找到幕後之人,說不定還能讓梁軍起死回生,說不準是擊敗吳缺的契機!
“堂兄,咱們現在怎麼辦?”
伍天錫看向伍雲召問。
彆說他二人,就連雄闊海也是有些迷惘。
李子通和高談聖等人若消失了,他們自當沒有去處。
就算要去找李子通等人,他們也無從下手。
“暫且等等再說。”
思索良久,伍雲召沉聲道。
雄闊海見這二人都沒打算離開,他也沒這個打算。
至少先等岑文本那邊有了結果再說。
而且他們現在和蕭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抱團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