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圓機關給他準備了盛大的就職典禮,就等他登台唱戲,他怎麼就死了?
晴氣慶胤臉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嘣嘣作響:“八嘎呀路,誰乾的?”
周圍人嚇了一大跳。
畢竟晴氣慶胤這個樣子太嚇人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和傅嘯庵私交有多深。
“一幫蠢豬……。”
晴氣慶胤指著周圍的憲兵破口大罵,他這會兒都快氣瘋了,土肥圓機關謀劃了這麼久,結果人死在上任之前,這讓他怎麼向土肥圓將軍閣下交代?
“大佐閣下何必動怒。”
李季帶著南造芸子走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晴氣慶胤如此失控,與潑婦罵街毫無差彆。
“相川君、芸子。”
晴氣慶胤正在氣頭上,喝問道:“你們特高課是怎麼回事,連傅先生都保護不好?”
聞言。
李季心中頓時大為不爽,傅嘯庵被殺,與特高課有什麼關係。
畢竟負責保護傅嘯庵的是76號外勤,以及傅嘯庵的手下人,憲兵隊負責外圍巡邏,特高課壓根兒沒有插手。
“大佐閣下,傅先生不幸身亡,我們十分的遺憾,但他的死,與特高課沒有任何關係。”
“第一,特高課不曾參與對傅先生的保護。”
“第二,有關傅先生的事情,是土肥圓機關全權負責。”
“第三,給傅先生下毒的凶手已查出,正是前兩天被關進特高課的五姨太。”
李季心中冷笑,晴氣慶胤倒是一個甩鍋能手,居然想把傅嘯庵的死,推在特高課頭上
“相川君,你是在提醒我,傅先生的死,應該由我來負責?”晴氣慶胤怒道。
“大佐閣下這麼認為,也不是不可以。”李季一點兒也不怵晴氣慶胤,雖然他是大佐,但也隻是軍銜比他高而已,論職務,晴氣慶胤是土肥圓的助手,與特高課雖有工作上的接觸,卻管不到特高課頭上。
“你……相川誌雄。”晴氣慶胤怒吼道。
南造芸子見兩人吵起來,忙道:“大佐閣下,芸子和相川君要去抓捕凶手,失陪一下。”
說完。
她忙拉著李季離開傅公館。
來到門口。
“相川君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隻是因傅先生之死失了方寸。”南造芸子輕聲道。
“失了方寸?”
李季冷笑道:“我看他就是怕承擔責任,想把保護傅先生不力的屎盆子扣在我們特高課頭上。”
說完。
他冷冷掃了南造芸子一眼:“你幫他是說話是什麼意思?”
南造芸子心中微微一驚,忙解釋道:“芸子沒有給晴氣慶胤說話,隻是不想相川君和土肥圓機關發生不快。”
“希望如此。”
李季給了他一個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
“哈衣。”
南造芸子暗暗舒了口氣。
旋即,兩人上車返回特高課。
法租界。
曾家弄堂。
96號。
這是一座平房小院。
院中雜草叢生。
似是許久沒有住過人。
老王推開院門,帶著五姨太從院子進來。
“不要介意,這座院子雖然許久住人,但這裡十分安全,你且在此休息一陣子,晚上我帶你去碼頭坐船離開上海灘。”老王道。
“謝謝。”
五姨太看著荒廢的小院,幽幽歎了口氣。
“傅嘯庵一死,日本人肯定發會派76號的漢奸進入租界搜捕你,你千萬不可出門,否則,讓76號的人發現,誰也救不了你。”老王叮囑道。
“我不會出去的。”
五姨太看了老王一眼,道:“給我留把槍,若是遇到危險,我也能應付一二。”
老王猶豫了一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便把腰後的手槍交給五姨太:“這裡是租界,除非有特殊情況,輕易不要動槍。”
“我明白。”
五姨太輕輕點了下頭,她要槍也是為了自保。
畢竟她從傅公館的五姨太,成了日本人眼中的殺人凶手,安全起見,自是得有一把槍防身。
“我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晚點兒再來找你。”老王要趕緊把傅嘯庵中毒的消息彙報給上線報喜鳥。
“嗯。”
五姨太點了下頭,似是想起什麼,問道:“我現在算是你們軍統的人了?”
“你現在屬於軍統的外圍情報人員,等你去了國統區,上峰自會給你安排新任務,若是表現好了,就能成為軍統正式在編情報人員。”老王解釋道。
“外圍情報人員?”
五姨太柳眉挑了挑:“意思是我現在屬於臨時人員?”
“可以這麼理解。”
老王笑道:“不過,你替黨國除掉傅嘯庵,立下大功,上峰肯定會酌情考慮,吸收你為軍統正式在編人員。”
五姨太對這些倒是不在乎。
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等去了國統區之後,她會和軍統的長官們說清楚,不摻和軍統的任何事情,隻想安安穩穩的去生活,畢竟她被傅嘯庵耽誤了這麼多年,連個孩子也沒有,與她一般的同齡人,孩子都好幾個了。
再者,現在是一個亂世,她一個婦道人家,除了姿色上佳,彆無其他能力,去過平平淡淡的生活,才是她的歸宿。
五姨太點了點頭。
老王心想五姨太雖然沒受過專業訓練,但她的心理素質,一點兒不輸精英特工。
畢竟毒殺了自己的丈夫,還能如此淡定,絕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老王又交代了幾句,便從民房出去,穿過巷子,來到一家雜貨鋪前,他拿起公用電話,撥通報喜鳥的電話號碼。
“喂,是我。”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五家的豬被宰了。”
“是,老五已經回家。”
“我已安排妥當,今晚上,用肉食給老五餞行。”
“好的,您忙。”
掛了電話。
老王麵容閃過一抹沉思。
報喜鳥在電話中,讓他想辦法確認一下,被宰的豬有沒有徹底死透。
她的意思是,確定一下傅嘯庵是否死亡。
此事倒是不難,他派一名外圍成員,去傅公館附近打聽一下,就能知道傅嘯庵到底死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