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響過三聲。
“請進。”一個悅耳的聲音從辦公室中傳了出來。
圖南推開門走了進去。
黛西抬起頭，目光在接觸到進來的三人後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圖南、唐苑、許多意，你們竟然一起來了，是來簽到的嗎？”
“是的。”唐苑點了點頭。
圖南對黛西叫得出她們的名字一點都不奇怪，以黛西的性格，應該和醫院大部分的職工的表麵關係都不錯。
黛西拿出一張簽到表遞給她們：“你們看完注意事項輪流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圖南率先接過簽到表。
簽到表下方有一行小字。
——簽下名字即自願參加本次職位競選，生死不論，中途不得已以任何理由退出。
圖南的目光在“生死不論”四個字上停留了一會，拿過筆低頭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表格遞給唐苑。
唐苑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表格，非常果斷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許多意則是連看都沒看，拿起筆就要寫下自己的名字。唐苑皺了皺眉，攔住她的動作：“你還是再仔細想想吧。”
“沒什麼好想的。”許多意避開她的手寫下了自己的名字，“老大你都上了，我肯定不能退後啊。”
唐苑歎了一口氣。
許多意將表格還給黛西。
黛西接過表格看了一眼，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們可以先去休息一會，考核將在入夜後開啟。”
圖南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
黃昏已近，馬上就要入夜了。
“這次的競爭對手不少，期待你們的好消息。”黛西微笑著說道，“無論你們誰能競選成功，我都真心祝福她。”
“謝謝。”唐苑冷淡地說道，“我們先走了。”
黛西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三人走出黛西的辦公室，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馬上就要入夜了。”唐苑看著兩人，“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打算去見個朋友。”圖南道，“我們半個小時之後在一樓大堂見吧。”
“既然如此，我也去找護士朋友聊一聊吧。”許多意聳了聳肩，“說不定還能套出什麼消息呢。”
三人於是分道揚鑣。
圖南來病房樓層，來到護士台與曾經的同事打了個招呼。
護士台中的護士每一個都是一副被吸乾精氣的頹然模樣，看見圖南也沒什麼情緒波動，隻抬起眼懶懶掃了她一眼，有的更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圖南懷疑自己之前在這裡工作時也是這副樣子，她乾脆直接去去了。
如今她已經不是403病房的負責護士了，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卻遲遲沒有等到答複。
“樂佩，你在嗎？”圖南低聲問道。
裡頭頓了頓，一個很輕的聲音響了起來：“進來吧。”
圖南推開門走了進去。
403病房還是老樣子，原本屬於瑪麗亞與小紅帽的床位空著，看著暫時還沒有其他人住進來。
樂佩正坐在床邊梳頭發，聽到動靜微微掀起眼皮朝她看了一眼。
許久不見，她的氣色似乎差了許多，連那頭絢爛的金發都沒有原來那麼奪目了。
“圖南。”樂佩輕輕叫出她的名字，“你竟然真的回來了。”
“我答應過你會回來。”圖南說道，“我這一次回來，除了要競選宣傳科主任的位置外，也想幫你離開這裡。”
樂佩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動容。
她放下手中的梳子，抬起頭看向她。
剛才那一瞬間的動容仿佛隻是她的錯覺，樂佩的表情很冷淡，讓圖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景象。
“不用了。”樂佩麵無表情地開口，“我之前隻是在和你開玩笑而已，我在這裡住得很好，我並不想離開這裡。”
“開玩笑？”圖南詫異地開口，“你遇到什麼事了嗎？”
樂佩又拿起梳子開始梳頭，“沒有彆的事你可以離開了。”
樂佩的反應大大出乎了她的預料，圖南一時有些拿不準主意。
“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她想了想開口問道，“是不是她來過了？”
“你已經不是我的責任護士了，請你離開我的房間。”樂佩冷冷地看著她，“否則我就要叫人來驅趕你了。”
“我馬上就走。”見樂佩打定主意不與她溝通，圖南隻能妥協。
現在她沒有多少時間與樂佩溝通，隻能等之後再找機會了。
圖南走到門口停下腳步，還是沒忍住轉頭看向她：“樂佩，不管你為什麼這樣說，我相信你內心是向往自由的。”
樂佩的眼睛微微一動。
“我會想辦法的，你相信我。”圖南低聲說完，打開門準備離開。
“你真的參加了那個競選？”身後的人忽然問道。
圖南動作一頓，轉頭看向樂佩。
樂佩卻沒在看她，好像隻是在自言自語：“我勸你還是走吧，你不可能成功的。”
“無論什麼事，都要試過了才知道。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謝謝。”圖南朝她笑了笑，“我們有時間再聊。”
房間的門輕輕合上，發出“哢嚓”一聲。
樂佩側頭看向門口，許久之後，房間裡響起一聲低低的歎息。
…
圖南離開樂佩的病房見外頭的天色似乎已經快要黑了，乾脆直接去了一樓和唐苑她們約定好的地方。
她站在原地等了大約幾分鐘，唐苑與許多意終於先後到達了。
“有什麼收獲嗎？”唐苑直接問道。
圖南搖了搖頭。
“我有我有！”許多意神色得意，“我問了之前的一個護士朋友，她告訴我說這次的考核似乎是‘專業技能’”
“專業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