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說是‘專業技能’,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也許是醫生必須要會的那一類技能?”許多意這樣猜測道。
“也許吧。”唐苑也說道,“馬上就要天黑了,應該馬上就會公布第一個考核。”
她話音剛落,外頭的天色竟然瞬間暗了下去,太陽的最後一絲光亮從地平線上消失了。
空曠的大廳原本還有些光亮,這一瞬間卻像是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圖南適應了一下黑暗,隻能隱約看到另外兩人的輪廓。
“怎麼回事?”許多意驚訝地瞪大眼睛,“都不給我們留一盞燈嗎?”
黛西的聲音就在這個時候從四麵八方傳來,清晰地落入她們耳中。
“所有競選者已到齊,現在開始第一輪考核。”
她的聲音低低的,語氣中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惡意。
“第一輪考核的題目是——作為一名醫護人員,如何正確應對醫鬨。”
“什麼玩意?”許多意匪夷所思地說道,“我是不是聽錯了,這也能算是專業技能?”
黛西當然聽不到她的吐槽,也不論參加競選的人認為這個考核有多荒唐,繼續說道:“請諸位競選者牢記我接下來的話。”
圖南打起精神。
“請諸位牢記童話醫院最新版職工守則,那裡藏著通關的關鍵。另外,醫院各處散落著眾多道具,選擇合適的道具使用或許能幫你更好的通過考核。考核截止時間為明早六點,六點之後,醫鬨者將離開醫院。”
“成功通過考核的競選者根據表現可以獲得一定積分,積分是本次競選的關鍵,請大家人認真對待,最後——祝大家好運。”
她的聲音徹底消失了。
“什麼鬼東西……”許多意拿出路燈花照亮黑暗,也照亮她那張欲言又止的臉,“這考核也太奇葩了。”
“現在沒時間吐槽了。”圖南說:“我們得馬上去找職工守則。”
“還最新版。”唐苑冷笑一聲,“就是怕我們活得太輕鬆了。”
“職工守則一般會在哪裡?”
“院長辦公室肯定有。”唐苑篤定地說道,“陳時現在一定在辦公室裡,我們直接去找他。”
三人正打算動身,忽然聽到身後的一片黑暗中傳出一聲嘶啞的吼叫聲。
那聲音異常刺耳,像是指甲從黑板上用力刮過,渾身的雞皮疙瘩頓時冒了出來。
三人齊齊看向吼叫聲的來處。
許多意顫顫巍巍抬起手中的路燈花。
那條路原本是通往食堂的走廊,此刻黑漆漆一片,毫無動靜,剛才的那聲吼叫好像是她們的錯覺一般。
但是很快,她們就知道那不是錯覺。
某種東西與地麵摩擦的聲音由遠及近,路燈花照亮的一小片區域的牆壁上忽然從黑暗中探出了一隻手。
那隻手骨瘦嶙峋,好像隻有一層皮崩在骨頭上,透著一股非人的詭異感。
圖南瞳孔一縮,不用她開口喊跑,三人已經默契地轉頭朝著二樓的樓梯方向奔去。
“那是什麼?醫鬨者?”許多意提著路燈花跑在最前麵,驚恐地喊道。
“還能是什麼東西!”唐苑跟在她身後,“快跑,醫護人員碰到醫鬨者絕對不會有好事。”
圖南被這個冷笑話逗笑了一秒,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她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沉重的腳步聲。
“醫鬨者”追上來了!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醫鬨者”的樣子,瞳孔一縮。
雖然光線昏暗,但她還是能看到追著她的這個怪物很高,古怪的是腿卻很短,隻有常人的一半,可想而知身材比例有多麼古怪。
得益於此,這個怪物跑得並不快,暫時還追不上她們。
它渾身上下加起來都沒二兩肉,好像隻有一副骨頭架子,剩下外頭一層皮緊緊地崩在骨頭上,連骨頭的形狀都清晰可見。
她隻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三人已經跑上了二樓,那東西卻還是窮追不舍,偏偏前麵的唐苑忽然停下了腳步,圖南來不及停下,一頭撞到她背上。
“發生什麼了?”她急切地問道。
那玩意雖然跑得慢,但是頻率卻很快,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背後漸漸加重的腳步聲讓她的心理壓力前所未有的大,一滴冷汗順著額頭滑了下來。
“好多……”許多意顫抖著說道。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朝著前方看去,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透過窗外的月光,二樓倒是不至於一片漆黑,隱約可見一些輪廓。
二樓乃至二樓連接三樓的樓梯上,大約遊蕩著十幾個“醫鬨者”。
前有狼,後有虎,這下真是前後夾擊,插翅難逃了。
就在她們停頓的瞬間,後頭的“醫鬨者”已經追了上來,隻距離她兩三個台階。它伸著長長的雙臂,朝著圖南抓了過來 。
圖南忽然升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暴躁感。
“我辛辛苦苦天天累死累活地工作,你竟然還醫鬨?”她叉腰怒道,“去死吧,你這骨頭架子!”
她抬起腿就要把那具骨頭架子踹下去。
在她的腿快要接觸到“醫鬨者”的時候,她心中忽然湧起一種滿足的快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這副骨頭架子摔成一塊塊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身後的唐苑拽了一把,整個人往後一倒,那隻踹出去的腳差了那麼一點點,終究還是沒有踹到“醫鬨者”身上。
圖南摔倒在地,整個人像是被震了一下,陡然清醒起來。
她剛才是怎麼了,內心忽然前所未有的暴戾,隻想把“醫鬨者”狠狠地教訓一頓。
“這東西有古怪。”許多意把她扶了起來,“不要盯著它看。”
她還來不及說話,被許多意與唐苑拉著直接往二樓走廊走去。
走廊上也遊蕩著幾隻“醫鬨者”,她們小心翼翼地貼著牆。許多意摸到其中一扇門上的把手,扭動了一下,眼神一亮。
“這裡,快進來!”
後頭那隻一開始的“醫鬨者”還在追她們,圖南立刻會意,一閃身躲了進去。
這個房間不知道是做什麼的,一進來就是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圖南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脖頸上忽然被抵上了一樣鋒利冰冷的東西。
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彆動。”一個低沉冷漠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