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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落魄劍修殺豬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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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禧跟他們一起走了。

晏山君與大徒弟在原地看著他們離開。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晏山君才看向身後,“他們都走了,還不舍得出來?”

雲謙驚訝的回頭,心驚的瞳孔地震。

他竟沒察覺到有人。

空蕩的周圍平靜了一刻,忽然空中傳來一絲波動。

秦滄淞歎著氣,從遮掩身形的靈器中走到二人麵前。

“怎麼不送送你女兒。”

秦滄淞瞥他一眼,感慨道:“你沒有女兒,你不懂。”

晏山君嘿了一聲,他沒女兒但是有三個徒弟啊。

有何不同。

雲謙低頭一笑,默默往旁邊走了兩步,假裝聽不見兩位宗主大人的吵嘴。

“我既舍不得我家乖女,卻又知曉,那是她的機緣。”

秦滄淞感慨著,看著女兒離開的方向獨自憂愁。

晏山君歎了一口氣,“我小徒弟離開,我亦是擔憂的。”

他雖不是老父親,但也是個當師父的人。

哪能不操心。

更何況,明明知曉梧桐山是個大坑。

卻沒辦法阻止他們。

兩個老前輩負手而立,瞧著小家夥們離開的方向,齊刷刷的歎氣。

雲謙在一旁彎了唇,各有各自的命運,況且他相信,自家小師妹福緣深厚。

三人目光深沉,瞧著宋聽婉等人離開的方向,飽含重望。

被寄予眾望的一行人。

坐在粉色小飛毯上。

百裡戲江與沈酌川都想捂臉。

雖然沈酌川脾氣溫和,但…

讓龍坐這種粉嫩惹眼的飛毯,真是很窘迫啊。

若是被彆的龍撞見,要被笑好幾百年的程度。

沈酌川努力麵無表情。

宋聽婉拽了拽他的袖子,笑得毫不掩飾。

“咱們都在這呢,怎的就你們龍族格外在意。”

百裡戲江捂著臉,聲音從手心傳出來有些悶的反駁:“阿寂呢,阿寂一個體修還是魔尊哎,你不嫌丟人嗎。”

萬俟寂盤腿坐著,疑惑的啊了一聲。

與他們相熟之後,他越發不在意旁人目光。

秦禧哼了一聲,將百裡戲江捂臉的手拽下來,“那你變原型,乘咱們去。”

宋司遙瞥眼笑,她還沒騎過龍呢。

阿寂亦是來了幾分興致。

宋聽婉與沈酌川算到他不會同意,便從空間掏了一堆小玩意與吃的出來。

經過了這麼些年,秦禧將充滿回憶的粉色小飛毯重新改了改,更大更寬敞了,也多了個防風的結界,終於不用被吹得頭發衣袍亂飛了。

“才不要,龍是能隨便騎的嗎?!”

百裡戲江瞪她,秦禧瞪了回去。

“我那有帷帽你要不要,給你遮得嚴實一點。”

百裡戲江皺眉,“不要,有沒有什麼霸氣一點的麵具。”

“你還真選上了你。”

秦禧懶得理他,接過婉兒遞來的雪蓮果,啃了一口滿嘴的清甜。

“這果子真好吃哎。”

宋聽婉笑著遞了一個給自家徒弟,“吃吧你。”

隨後轉眸溫柔與秦禧繼續道:“還有很多,好吃就再吃幾個。”

大家排排坐,分雪蓮果吃。

粉色的飛毯實在惹眼。

路過的靈舟與修士們不免多看幾眼。

隨後…有認識他們幾個的修士揉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錯了。

這位怎麼會坐塊粉色小毯子飛行器啊。

驚恐!

屬實是驚恐。

而且一個個坐得端正,在啃什麼果子。

定睛一瞧。

數百極品靈石一顆的雪蓮果。

…富得讓人眼紅。

罷了罷了,還是彆看了。

飛行數千裡之後,秦禧忽然問:“咱們要遮掩容貌了嗎。”

說著,她掏出了易容丹。

試圖立即服下。

宋聽婉失笑,攔住她的手。

“隨意找個城裡落下再服丹。”

他們還在這顯眼的飛毯上,易容跟沒易有什麼區彆。

秦禧聞言點頭,瞧了片刻,操控著飛毯,在附近的一個城池落下。

站定後。

百裡戲江背脊這才挺直了不少。

默默鬆了一口氣。

終於擺脫那粉色飛毯了。

百裡戲江在心裡盤算著,若不然他去買個六人能坐的飛行靈器,下次就能直接拒絕秦禧了。

不過飛行靈器可貴了。

百裡戲江無聲看向他小叔叔。

沈酌川瞥他一眼,沒理會。

他自己空間有飛行靈器。

宋聽婉那定然也有。

雖覺著有些窘迫,但他對上宋聽婉笑吟吟的目光,還是沒拿出來。

反正,待會再次出發會換掉的。

隨機降落的城池極為普通,他們也沒什麼要準備的東西,在城裡隨意逛了一圈,走過了最熱鬨的街道後,六人默契的拐進一條小巷。

宋聽婉拿出易容丹給大家分了。

六道靈光一閃。

眾人好奇的圍著圈麵麵相覷。

五官什麼都沒變,但又像是什麼都變了。

連氣質都大不不如前。

“呀,婉兒的易容丹能氣質身形都能改變?”

秦禧掏出一麵鎏金的手持鏡,剛想好奇的看了看自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也變了。

由上揚的活潑開朗音調,略微壓沉了些。

細看自己的五官沒有變化,但組合在一起卻隻覺著普通平常。

氣質出眾的六人變得完全不起眼,萬俟寂想了想,將身後的巨劍收了起來。

宋聽婉亦是心念一動,繁複華麗的發髻瞬間變化,隻單單用兩根素簪半挽長發,貴氣的發簪全都落到了掌心。

驚鴻亦是變為最普通的水藍發帶,將她背後半散的長發束在一起。

眾人紛紛將身上惹眼的寶貝換了個模樣,宋司遙更是不顧離光嗡嗡的抗議,將醉彩流光劍穗給收了起來。

想了想,離光已是眾人皆識,她低頭施個了咒,將劍鞘與離光都變得普普通通才滿意。

氣質出眾,從頭精致到腳的眾人進來一趟,出去時完全叫人不敢認。

修為也壓低了,衣服也換了,像是六個散修組成的遊曆小隊。

六人對此都很滿意,但在掏飛行法器時,宋聽婉猶豫了。

她看向大家,“若是按如此裝扮,搭乘族長給我的那艘靈舟…”

金燦燦的。

哪裡像是他們能搭得起的樣子。

宋聽婉手腕內的鬼氣,默默的敲了敲她的手,表示讚同。

既然打算不打草驚蛇的去探尋,那便裝到底。

“搭城池往來的大型靈舟吧。”

沈酌川沉聲提議。

眾人紛紛讚同。

百裡戲江興奮的點頭,“我還沒坐過呢。”

出門不是自己飛,就有大家拿出來的飛行靈器。

還真沒體驗過普通靈舟。

沈酌川不動聲色的也挑了眉。

他也沒坐過。

這城也沒人來過,秦禧看了一眼他們幾個,一扭頭就去攔了個大嬸,問搭乘靈舟的地方在哪。

即便秦圓圓精致活潑的大小姐模樣沒了,但笑起來那張普通的臉圓圓的,依舊親和力十足。

提著菜籃的大嬸本來懶得搭理,但看見她笑著無害的模樣,還是勉強笑了笑給她指了路。

若不是瞧這姑娘生得喜氣,被搶了菜的她都想遷怒罵人。

“好嘞,謝謝姐姐。”

秦禧笑眯了眼,給人道謝。

大嬸隻覺得鬱氣一掃而空,翹了嘴朝小姑娘揮揮手。

哎呀水靈靈的小姑娘喊她姐姐,真是叫人舒坦。

實際上,年紀比她大很多的秦禧多少有些躁得慌。

她看出來大嬸是個普通人,但總不能喊人家妹妹吧。

重新回到隊伍裡的秦禧抿了抿唇,宋聽婉轉眸朝她笑了笑。

“走吧。”

“好。”

秦禧也朝她笑了一笑,做人嘛,不要計較這麼多,雙方都高興就好了。

搭乘靈舟處。

碼頭如小山般高。

六人在碼頭台階最底下,瞧著人來人往。

“不知道還以為在四大宗門的登天梯呢。”

百裡戲江驚訝的說著。

秦禧取笑他,“你又不是正兒八經走登天梯進宗門的。”

他與阿寂都是走後門進來的。

哪像她與婉兒和妹妹,老老實實爬樓梯。

可累了。

“你們幾個低階修士,說得好像真是四大宗弟子一樣。”

有修士路過,聽見他們閒聊忍不住開口。

倒也不是嘲諷,隻是有些好笑的模樣。

大家好奇回頭,出聲之人站在他們兩步之外,背著行囊一身舊衣卻笑得爽朗。

宋聽婉幾人沒出聲,百裡戲江看著他的模樣很好奇,但瞧了瞧師父與小叔叔,老實的沒吭聲。

“誰規定了低階修士就不能假裝自己入了四大宗,咱們又沒乾壞事,隻是與朋友過過嘴癮罷了。”

秦禧瞧他無惡意,倒也樂得笑著解釋一番。

那人愣了愣,隨後失笑:“那倒也是,不過以後開這種玩笑還是得小聲些,若被四大宗的人聽見怕是不太好。”

他說罷,朝幾人抱拳拱拱手,掂了掂背上的包袱,繼續往碼頭走去。

“哎,多謝提醒!”

秦禧一愣,朝對方道了個謝。

等那人走遠,宋聽婉的目光才緩緩收回。

秦禧與百裡戲江還在那小聲討論這人,“他人還怪好嘞。”

“的確是,咱以後還是小聲一點吧,差點就露餡了。”

宋司遙若有所思的沒開口,萬俟寂看看那人的背影,又瞧了瞧宋司遙。

“我總覺著那人的姿態像個劍修。”

宋司遙讚同點頭,“但他修為很低,這樣低的修為卻有一身劍骨,實在奇怪。”

所以她才看了很久。

沈酌川微微彎唇,瞧著沉眸不語的宋聽婉道:“看出什麼了嗎。”

百裡戲江與秦禧兩人啥也沒看出來,難得麵麵相覷。

然後等著婉兒解答。

宋聽婉遺憾的朝他們搖搖頭,“是有些奇怪,但沒法查探,我亦不知。”

百裡戲江腦瓜子一轉,“難道是像咱們一樣,隱藏實力的高階劍修?”

宋司遙想了想,第一次讚同他的話,“或許是。”

劍修的氣質,若不是數百年日複一日的練劍,很難形成那般固有的姿態。

即便他沒有使劍,但他的目光下意識會在停留在她手裡的劍上。

即便隻是那一瞬。

“咦,好想去認識他。”

百裡戲江來了興趣,抱臂有些興奮。

很好奇彆人隱藏身份的目的。

“你可彆,我們這一路要低調行事,你可彆惹出麻煩。”

秦禧告誡他,百裡戲江隻好遺憾作罷。

一行人不急不慢登上停靠靈舟的碼頭。

卻被告知靈舟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出發。

“找塊空地待著吧。”宋聽婉說著往周圍看了看,或站或靠已有不少修士與普通人在等候。

大家都聞聲找起來,但或許有些人來得早,竟連一塊擺放椅子的地方都沒有了。

突然,百裡戲江眼前一亮。

“是之前那個人!”

那人正站在靈舟停靠的地方,與售賣靈舟票的人說著些什麼。

對方似乎不耐煩,甩甩手讓他走的模樣。

那人遺憾的歎了一口氣,重新背起腳邊的包袱要走。

售賣靈舟票的年輕修士氣惱的一歎,哎了一聲揮手讓他回來。

宋聽婉幾人忍不住動了神識去聽。

“哎哎,最後一回了!下回我絕對不會再給你墊付靈石了!”

年輕甚至有些稚氣的修士氣得不行。

“哈哈謝謝小羊,等我賺了靈石一定還你哈。”

“你說說你,明明從前這麼…唉算了,你、你也不用還我靈石了,月叔,下次能不能教我練劍啊。”

小孩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了很久才開口。

兩人蹲在售賣靈舟票的高台底下,被稱作月叔的人一愣,隨後眼眸微亂,故作輕鬆道:“你爹娘都知道的,我連本命劍都被人折斷了,從此不會再碰劍道一術。”

“可爹娘都說,你年輕時堪比如今的劍道天才宋司遙,為什麼…”

為什麼連自己追求的道都不要了。

變成如今頹廢泯然於世的模樣。

月叔自嘲一笑,“死裡逃生一回,我隻想好好活著。”

能活著已經很好了。

若使用劍術,那人會追來將他誅殺。

好不容易逃掉。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旁的,他已經不敢想了。

即便是,年少時揚言要追求一生的劍道。

“月叔,你遭遇過什麼事嗎。”

“你一個小孩家家的,彆操心這麼多,想學劍就去問劍宗,你也夠年齡了,今年四大宗門的收徒大會去試試。”

“好,我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劍修!”

“哈哈哈,那你至少得先打過如今的天才劍修,宋司遙所創的斬邪劍實在妙極,若不是我…真想與她切磋一回啊。”

沉默了片刻。

“…月叔,你還是心念劍道的吧。”

“要不然今年你與我一同去問劍宗,咱們求問劍宗幫幫你成嗎。”

又是沉默良久。

月叔故作輕鬆的站起來升了個懶腰,“哎呀,靈舟馬上就要開了,我得去給雇主多殺幾頭豬,指不定雇主高興了還能賞我幾塊肉吃。”

小羊埋頭捂臉,不忍直視。

爹娘總說月叔曾經是個大人物。

爹娘提起來總是很崇拜的模樣,即便月叔如今這般…也依舊初心不改。

可是——

哪有絕世劍修給人殺豬啊!

因為劍法好嗎?切的豬肉整齊??

他真是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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