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縮進溫旭濡的懷裡。
溫旭濡的手機開的免提,他安排好了之後兩天的工作,又打電話讓助理約律師。
白染在他懷裡靜靜地聽著,想著剛才在山莊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門被踹開後,顧塵禮跟宋列打在了一起,她披著窗簾,後背被窗簾上繡的圖案摩的隱隱發疼。
她不知道外麵情況怎麼樣,也隻能在心裡默默祈求事情越大越好。
隻是,她沒想到溫旭濡會為她出手,還是在如此的公眾場合下。
當她抬頭看到走進來的溫旭濡時,心裡五味雜陳。
溫旭濡拉開窗簾,看到她後背上的傷時,白染能感到他的心疼,畢竟他在給白染披他的西裝外套時,手是顫抖的。
他的外套比窗簾舒服多了,至少後背沒有明顯的摩擦感。
之後溫旭濡又用窗簾裹住她,裹得很嚴實,渾身上下隻有臉露了出來。
溫旭濡抱起她,從大家眼皮子底下離開的時候,白染將頭埋進他胸膛裡,隱隱抽泣著。
她真的太委屈了。
徐鳳雁逼著她相親,甚至今晚還要讓宋列帶她回去,如果今晚她沒有提前約顧塵禮陪她做戲,那後果不堪設想。
她是故意激怒宋列,可那也是下下策。
白染不想再一直被徐鳳雁牽著鼻子走了,她想名正言順的離開。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沒有愛她的人,為什麼她的生活如此艱難。
她的家人,不是算計她就是無視她,到頭來能站在她這邊的,竟然是曾經她最看不慣的顧塵禮。
等溫旭濡掛了電話,白染才輕聲開口問:“剛才姐姐一路追著,你連車都沒讓她上,姐姐一定生氣了。”
溫旭濡被氣笑了:“這個時候,你關心這個?”
白染仰起頭,睫毛上隱隱掛著淚珠,臉上的淚痕還未乾透。
“到時候還得回家的人是我,你不是我,不用考慮我回去後會怎麼樣。”
溫旭濡的聲音沉穩有力:“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有事。”
聽了這話,白染又將頭埋進他胸膛,眼淚更加肆意泛濫。
溫旭濡能感覺衣領前的那一片都濕透了,他想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可又怕碰到他傷口。
“疼嗎?”
溫旭濡問了句廢話,可他就是想問。
“嗯。”
“對不起。”
上了車後,溫旭濡便換了毯子給她披上,他托起她的臉,拇指擦去她臉上掛的淚。
白染:“跟你又沒關係,你道什麼歉。”
路上白染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她大概能感覺到周遭環境的變化。
她感覺得到溫旭濡抱著她走的時候,步伐很穩,將她放在病床上時,也很小心。
後背暴露在空氣中時,白染有點清醒了。
隨即,她感覺到溫旭濡的手掌輕輕扶著她的臉:“沒事,繼續睡。”
白染很累很困,也睡不安穩。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時,發現自己在病房。
房間的燈是關著的,門外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
白染起身走到門口,透過門上的方形玻璃小窗口看到外麵,是溫旭濡和白竹西。
白竹西語氣有些急:“這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之前不止一次說過我媽,那個男人不靠譜,可誰知道那個男人就是看上小染了,還搞這麼大動靜。”
溫旭濡很平靜:“是你媽媽撮合的,沒有她的授意,你妹妹落不到那個男人手裡。”
白竹西的語氣裡帶著些祈求:“旭濡,能不能等小染醒了再說這事,我們聽聽她怎麼說好不好。”
溫旭濡:“她醒了,警察自然會來問。”
“雖然是這樣,可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抱著我妹走……。”
溫旭濡些許嚴肅:“她是你妹妹,我做不到看著你妹妹傷成那樣還被人圍觀?還是你想看到那樣!”
“不,不,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白竹西歎口氣:“謝謝你,旭濡。”
白染有些站不住了,她也不想再繼續聽,便趴回床上繼續睡了。
等再次醒來,天已經亮了,一晚上歪著腦袋睡覺,有點輕微落枕。
“醒了。”
顧塵禮坐在一旁,嘴角有點腫。
白染點頭,坐起來。
顧塵禮嬉皮笑臉:“你放心,我該說的全都說了,事兒鬨得這麼大,你那後媽以後不能再給你瞎湊對了。”
“不止這個。”
“我知道,你一直想搬出去,我有套公寓,不行你先搬那兒去。”
白染笑著搖頭:“不用。”
顧塵禮:“我這次可是豁出去了啊,而且是我先動的手,我實在忍不了,我一見你被他打成那樣,那火氣一下就竄起來了。”
“辛苦你了。”
顧塵禮:“我倒是沒什麼,不過你姐夫對你姐可真好。”
白染停頓一下:“怎麼說。”
“對你好,不是看你姐的麵子?我來的時候你姐夫還在這兒守著,話說回來,你姐是什麼時候搭上溫家獨子的?”
白染指著床頭櫃上的飯:“你買的?我餓了。”
“都是我愛吃的。”顧塵禮說著將吃的擺上來:“你嘗嘗。”
晚上顧塵禮給白染買了晚飯就回家了,期間警察來過一趟,問了白染昨晚的事情。
警察走後,白染自己沒事,趴在床上睡著了。
朦朧中,她感覺有人翻開她的被子,掀開她的衣服。
白染驚覺,看到來的人是溫旭濡。
他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躺好。
等他查看完,白染勾住他的手指,委屈巴巴的喊了句。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