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染是不打算撕破臉的,畢竟她還想從白誠嘴裡知道,當年親生母親到底去哪裡了。
宋列被暫時拘留了,可徐鳳雁還相安無事。
白染當然知道,那是白竹西的親生母親,她當然會護著徐鳳雁。
住院本就沒有期望他們會來看自己一眼,可沒想到回到家,他們看起來溫馨至極,這讓白染心裡很不舒服。
尤其徐鳳雁,白染以為這次的事情好歹會給她一點教訓,可她依舊如此囂張。
徐鳳雁雙手叉腰:“你都這麼大了,給你找個人家嫁了也是為你好,不然你以後怎麼生活。”
白染:“那你怎麼不把宋列介紹給姐姐?”
徐鳳雁:“你姐有未婚夫了!”
白染:“那就給你自己介紹,媽媽,這麼多年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
白誠震怒:“小染!”
白竹西打圓場:“爸,小染剛出院需要休息,小染,你先上樓。”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白染無所畏懼。
“媽媽,你當大家的眼睛是瞎的麼,爸爸在外麵養了幾個數得過來嗎?你以為那些闊太太真看得起你?不過是看你的笑話而已。”
砰!
白誠將手裡的茶杯扔向白染。
白染躲開,砸到茶幾上,碎了。
白染迎著白誠的憤怒,站起來,一步步走向他,質問。
“爸爸,這麼多年你晚上睡覺不會做噩夢嗎?”
白竹西上前拉住白染胳膊:“小染,該休息了。”
白染甩開她胳膊,繼續質問:“你吃我媽家的絕戶,才有了今天的尚誠集團,我媽下落不明,你轉頭娶了彆人,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白誠目眥欲裂,上前就是一巴掌。
白染被打的踉蹌著退了幾步,嘴角出了血,恨意溢出,她瞪著白誠,一字一字從牙縫裡吐出。
“我媽媽,被你!搞到哪裡去了?!”
白誠看著她的眼睛,突然就有點害怕。
那雙眼睛跟她太像太像了,臉也有六分相似,尤其生氣的時候,那表情,那眼神,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白染大吼:“她還活著嗎!她到底去哪兒了!”
白竹西摟住白染,安慰:“小染,冷靜一點。”
白染上前一步,站到白誠麵前,沒有忌憚:“你是不是把她殺了,還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徐鳳雁也大吼:“你胡說什麼!”
白染轉頭看著徐鳳雁,鄙夷至極:“你一個第三者上位的無知村婦就閉嘴吧。”
徐鳳雁:“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媽!”白竹西攔住。
白染看著白誠,帶著些祈求:“爸,求你告訴我,我媽她到底在哪兒?哪怕是最壞的結果,我也能接受。”
白誠壓抑著怒火,終究什麼都沒說,起身拿著外套離開了。
白竹西追了出去。
起居室隻剩下徐鳳雁和白染兩人。
徐鳳雁朝著白染撲上來:“死丫頭片子!誰給你的膽子這麼囂張!”
白染被她扯住頭發,也反手扯住她頭發,更用力。
“啊!”徐鳳雁疼的尖叫,鬆開了手:“你瘋了,給我鬆手!”
白染扯得更用力:“當年你把我媽從樓下推下來。”
白染拽著她來到樓梯下,指著上麵:“就是這裡,我親眼看見你把她推下來的!”
徐鳳雁張牙舞爪著:“你鬆開我!”
白染推開她,手裡握著一撮頭發,嫌棄的扔到地上。
徐鳳雁指著她,眼神惡毒:“你以後彆想好過!”
“這些年我過得本來也不好,要不是姐姐直接從公司的賬戶給我打生活費,我早都餓死了!”
徐鳳雁氣急敗壞,又不敢再妄自對白染下手。
畢竟她老了,白染正年輕。
“你也知道你姐對你好,你就這麼報答她的?!”
“你知不知道溫家獨子很生氣,說我們家風不正,說要退婚!”
“我早說過你就是個白眼狼,你姐不聽,現在好了,狼崽子長成了,學會反咬了!”
白染無視她的咒罵,抬腳準備上樓梯。
徐鳳雁撞開她:“滾!這是我家,滾出我家!”
“我可以走,早晚有一天,你會求我!”
白染撂下狠話轉身離開。
早在白染六歲那年開始,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她不知道以後會走多遠,但她此刻的氣勢就是不能輸!
走出白家大門才發現,外麵的小雨早已變成大雨。
氣溫驟降,風雨漂泊。
白染終於離開了白家,在她羽翼還未成熟的時候。
她自覺今晚衝動了,可她還是太年輕,沒能控製住脾氣。
好在半翠園不算偏遠,白染淋著雨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有司機願意接單。
她好像沒有可去的地方,除了俯景酒店,那個溫旭濡住的地方。
她給溫旭濡發信息:我去找你。
一直到了目的地,溫旭濡也沒有回消息。
白染感覺身後的傷口被雨水泡軟,撕裂般的疼。
她蹲在頂樓溫旭濡常住的房間門口,呆呆地看著已經關機的手機。
房間在走廊的儘頭,白染站起來走到窗戶前,能清楚的聽到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
她不知道今晚溫旭濡會不會來這裡住,如果不會,她就等一夜。
等到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