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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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椒開心起來真是不管彆人的死活,三個人的遊戲,卻成了她一個人的快樂。

魏錢直接尥蹶子不玩了。

薛順也不想給自己找罪受,縱著她又玩了一會兒,眼見著她那張小嘴叭叭的,說出的話越發沒邊兒。

便也硬下心腸撂開了手。

申椒一個人還怎麼玩兒?隻好悻悻作罷,還要倒打一耙抱怨說:“要玩的也是你們,不玩的也是你們,哪有這樣賴皮的道理,下次叫我玩兒,我也不和你們一起玩了。”

魏錢從屏風後探出頭大聲道:“那敢情好!我謝謝你!”

“不客氣。”申椒全當聽不出他的語氣。

薛順很沒誠意的勸道:“彆呀,我這裡還有一些功課,咱們可以一起寫著玩兒,一樣會高興的。”

“大可不必!”申椒義正言辭說,“奴婢不愛奪人所好,公子還是自娛自樂的好。”

“哎,這等好事豈有獨享之理,分你一半,拿著吧。”

宋先生人雖未至,課也減半了,但這功課的分量可是分毫不少還更多了些,生怕薛順就此懈怠了。

一聽他要去打獵,還要他做什麼詩,做什麼詞,做什麼賦,說什麼有感而發,一氣嗬成或許能得一篇佳作。

嘰裡咕嚕的,儘是些適合人才,不適合薛順的方法。

申椒也是抓耳撓腮想的費勁,才不肯攬這個活呢。

要她說與其絞儘腦汁想什麼佳作,不如直接抄書來的利索。

薛順又不信邪,非要費這二遍事。

祝他文運亨通吧。

反正申椒是不要和他一起想,隻等著過後一起抄書算了。

借著收拾東西的由頭,申椒果斷離開了帳篷,在彆處磨蹭了許久才回去。

帳中還意外的多了個人。

“漁歌兒?你怎麼來了?”申椒納悶的問道,“出什麼事了嘛?”

漁歌兒其實是會騎馬的。

薛順出事那次,她還騎馬去找了莊主和夫人,但這次問她會不會,她又不會了。

原因無非就是——蓮瓜不去我也不去。

沒有伴兒就沒有意思,薛順明白她是怎麼想的,自然不會強求她來。

這會兒天都要黑了,她孤身一人在這裡,肯定是有緣故的。

薛順沒等漁歌兒回話說先皺著眉頭告訴她說:“有個叫李麗娘,說是那位李老伯的女兒,托人找到瓊枝,來求我救她父親,說是那個李老伯昨日跟你分彆後回到家裡突發惡疾,口鼻溢血不止,她們請的郎中都沒法子,這會兒人已經昏迷不醒大半天了,眼看著是要不好,才求過來,瓊枝沒辦法,就讓漁歌兒來問我了。”

申椒吃驚道:“李老伯突發惡疾?怎麼會?昨日我們分開時他還好好的呢。”

難道是黃梅五客動的手腳?

也是,他們在彆人的地盤上,自然要神不知鬼不覺才好。

李老伯又不是必不可少的,看起來也沒什麼能耐,不過尋常百姓,請不到太厲害的郎中,隻怕是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若是家裡人也稀裡糊塗的,還真就冤死了。

申椒的心思眨眼間已經轉了一圈,嘴上還擔憂的問著:“這可怎麼辦是好?”

薛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第一反應本來是想讓魏錢去一趟。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

畢竟李老伯和李麗娘都在他麵前露過麵,他真去了那不就露餡了嘛,到時候彆說治病了,不把人直接送走都算他醫者仁心了。

可要是不讓他去,真出了事兒他良心難安,要不然就……實話實說,好歹落個心安理得?

薛順沉吟不語,拿不定主意。

申椒率先開口道:“不如叫孫郎中跟著去看看,好歹儘一份心力,不過……口鼻溢血不止又拖了這麼久,縱是大羅神仙去,隻怕也救不回來了吧。”

“也不見得,”魏錢神色糾結道,“會致使口鼻溢血的原因有許多……公子,不如讓我去看看吧。”

他頗為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魏某人答應了公子要改過自新,如今豈有見死不救之理,不如就從此人開始。”

“那可不成,你去了,公子這邊怎麼辦?誰知道六公子和十一公子又會鬨出什麼事來。”

申椒對上魏錢詫異的目光,理所當然的勸阻道,又同極力掩飾心虛的薛順說:“公子,不如奴婢帶些丹藥和孫郎中同去,就算治不好,也能儘力保住他一條命,等公子回去再做計較。”

“這……”薛順遲疑不決。

魏錢深表懷疑道:“你去?你不會又想給人吃紫金丹吧?那東西藥效雖好,可也不能亂用啊。”

“那魏郎中可有更好的法子?”申椒反問,又叫屈道,“紫金丹又不是大白菜,若非萬不得已我也舍不得好不好。”

“要不,還是我快去快回一趟吧,在明日天亮前趕回,應當也耽誤不了什麼事。”魏錢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去。

漁歌兒說的不明不白,又一問三不知的,他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不知道病症是什麼,也無能為力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想做好人我管不著,但公子才是最緊要的,做人可彆舍本逐末,忘恩負義。”

“你什麼意思?誰,誰舍本逐末?誰忘恩負義了?”

“某些人心知肚明,魏郎中此舉到底是因為人好,還是如往日一樣妄圖虛名隻怕還有待商榷吧?再不是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又作孽多端,生怕死後受罪,所以迫不及待的想做點好事積攢功德,一時昏了頭,什麼也顧不得了,再不就是眼見他人得勢,後悔跟了公子,又想另投他處?到底是以利當先的商醫呢,這種事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吧?”

“你憑什麼作此揣測?”

“憑惡意,”申椒理不直氣也壯道,“公子為重,魏郎中的品行又是那樣,奴婢不得不防啊。”

論口齒十個魏錢也不是申椒的對手,但她這話也說的忒難聽了,又是沒影的事兒,魏錢羞憤不已不說。

薛順也看不過眼去嘖了她一聲道:“申椒,彆說太過。”

薛順隻當她是怕過去的事情敗露,也沒有想太多。

魏錢更是想不到她是為什麼。

剛剛還玩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了。

他氣憤之下難得想出了一個好主意:“你這不信那不信,索性大夥同去,你們綁了我去,左右公子也不喜歡這種場合,乾脆都不在這兒待了,你們也看看我是救人去,還是找彆的主子去,我話撂在這兒,我要是有貳心,天誅地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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