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喜歡ua的垃圾男人,薛琅可太明白什麼叫恨比愛更激烈持久了。
更明白人在極度痛苦時,會分不清什麼才是真的愛。
所以他現如今要做的就是讓薛順陷入那種痛苦當中,同時他也會時不時的在旁邊噓寒問暖一下,變成苦海裡唯一的一塊浮木。
本來吧,他還沒想好要如何開始,才不突兀。
薛順就自傷了,這不是打著瞌睡就送他枕頭嘛,薛琅怎麼可能不及時抓住這大好的時機。
係統對他的做法不予置評,隻是說:【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就算不和他產生聯係也能過的很好。】
【但有他會更好。】
正所謂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不想過的更好。
【你以前沒有這麼看重這件事。】
係統就事論事的說。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薛順都開始養上老鼠了,離變成晝伏社君那天也不遠了,何況他最近身邊多出了不少人,誰知道哪個是玩家,廢了這麼久的心思,總不能叫彆人摘了桃子。】
薛琅這些年沒少充實自己,攻略薛順這事做的也不是很認真,但被彆人搶走他就不樂意了。
最叫他擔心的就是那個申椒,資料裡明明白白的寫著薛順的大丫鬟隻有金銀銅鐵,一個被趕走,一個死了,剩下兩個攛掇著小丫鬟們一同棄他而去,怎麼就又冒出個香料來呢?
說她像那些小丫鬟一樣無足輕重,所以不做細表,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從她出現的頻率和他了解到的事情來看,薛順顯然是信任她的,而且兩人的關係不錯,如果在原劇情裡出現過,資料裡不可能不說。
想不通,沒有劇情就是麻煩。
這係統也是個摳門的,除了一些人物資料什麼也不給。
薛琅又不願意花大筆的積分去兌換隻言片語。
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儘可能的不去改變一些事,才能占住優勢。
係統不做乾涉道:【祝你好運。】
柴房裡,全是小聲啜泣的聲音,吵的申椒不好意思睡覺。
瓊枝貼著她害怕的問:“姐姐,咱們該怎麼辦?會不會……死啊?”
“看命吧。”申椒很敷衍的說。
瓊枝哭道:“那完了,我的命一點都不好。”
“難道我們的命就好,你能不能彆說這些沒用的?”銀花凶道。
瓊枝仍是哭:“對不起,可我忍不住嘛。”
“彆怕,”申椒安慰道,“你不會有事的,你又不是貼身的大丫鬟,不過是無妄之災被連累著關起來了,要死也是我們死。”
三人的哭聲一頓。
銀花:“你不說話也沒人拿你當啞巴!”
她啜泣起來。
申椒又說:“你也彆哭了,沒事的,公子要是想殺咱們就直接殺了,犯得著自傷嘛。”
“那你說他鬨這一出圖什麼?”銀花已經失去理智了,懷疑薛順就是想害死她們。
申椒:“我也不知道,或許等他醒了就清楚了。”
金玉始終默默無言的低泣著,銀花借著昏暗的光湊過去和她坐在一起……
好半天金玉才說:“和外頭那些姐妹比起來咱們算好了,至少還能坐著。”
“死了還能躺著呢,這有什麼好比的。”銀花平等的反駁著每一個人,又淒淒惶惶的不知自己的命運指向何方。
大夥都不說話了。
外頭的念經聲低低的傳入耳畔,申椒睡了一會兒,聽見些窸窸窣窣的響動,身邊好像貼過來了什麼毛絨絨的小東西,她伸手去抓又跑了,躥到對麵。
“啊!”金玉驚呼一聲。
銀花更是直接跳了起來,不停的跺腳道:“有老鼠!”
“是不是籠子沒關嚴,叫它跑了出來?”瓊枝睜大眼去尋那老鼠的蹤跡。
地上出溜出溜亂跑的,顯然不像是那些圓滾滾的倉中鼠。
申椒說:“不大可能,我記得籠子是關的,每日都要看幾遍呢。”
“彆管什麼籠子了,這就是該死的野老鼠,它咬了我一口!”銀花抽出一根柴火去打它。
也不知是踢碰到了哪裡,又跑出兩三隻來,都是大老鼠,叫的難聽。
眼珠發紅,在黑暗裡和她們對峙著,看樣子並不怕人。
還想跳起來。
銀花自然是不會慣著它們,一柴火丟出去,打了個空,腳邊卻覺得怪怪,仿佛有什麼在順著褌袴往上爬。
這誰受得了啊,她尖聲叫著,不斷的甩著腿,終於掉出了一隻暈頭轉向的鼠,被她一踢,擦過瓊枝的耳朵摔在窗上,還沒死,掙紮著要起來,被瓊枝一腳上去,踩成了鼠餅。
剩下的鼠還不躲開,反而衝了過來。
銀花再也受不了,拍著門大喊:“快來了人啊!放我們出去!這裡有老鼠!快來人啊!”
“來了來了,吵吵什麼?老鼠有什麼稀奇的,”有人踢了門兩腳,“再嚷嚷把你們拖出來打,看誰還敢叫。”
外頭的怕不是個刑具成精,凶性這麼大。
銀花不敢再叫。
好一頓追打,才將它們趕走,隻是這下誰都不敢坐下來了,站在柴房中央,背靠著背。
銀花擔憂道:“我不會得鼠疫吧?”
“哪會那麼倒黴。”金玉安慰了一聲。
可這話說的實在無力,以她們現在的運氣,遇上什麼事都不足為奇。
申椒沒說話,默默以靈力護住口鼻,心道:這一晚可真夠熱鬨的了,原指望安安穩穩的過三年,如今看來也安穩不到哪裡去……
薛順狗脾氣也就算了,還愛找死。
看來以後真得上點心,不然還得跟著受罪。
四個人一晚上,都沒怎麼睡,時不時就得弄出點動靜來,提心吊膽的一直到早上,銀花也不知是真的得了鼠疫還是怎樣,居然發熱了,直打寒顫。
嚇人的很,金玉又鼓起勇氣去敲門:“快來人,我們有人被老鼠咬了,已經發熱了,叫郎中來看一下吧!”
“就你們事兒多,等著吧。”
來的人沒有好氣,丟下一句就走,好半天也沒有回來,金玉再敲門也沒人應聲。
外頭的丫鬟們已經念了一夜的經文了,還在繼續念,那嗓子彆提多難聽了。
銀花拉住金玉說:“姐姐,彆喊了,不會來人的,我怕是要死在這兒了,你們離我遠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