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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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你好運。】

係統總會說這樣一句話。

薛琅聽的有些煩:【你就不會說點兒彆的?】

係統沒有任何回應。

薛琅罵道:【你個人工智障。】

係統依舊寂靜無聲。

行吧,薛琅已經習慣了,這玩意兒科技感很低還愛冷暴力的模樣。

命人傳了飯,邊吃邊等著主院那邊的反應。

申椒饑腸轆轆的坐在柴房裡,很想來一碗熱乎乎的麻油雞拌飯,加花雕酒的那種。

雖然不太適合這麼熱的天氣,但吃起來真的很香。

飯後再來一點冰鎮的寒瓜。

隻有這時候她才會想家。

想要回到那個被拋棄的冬天,吃的飽飽的,穿的暖暖的,躺在高高的稻草堆上,一覺睡到大天亮,爐子裡的火才熄不久,裡頭還有一個很大的烤地瓜,她用火筷子把它撥出來,吃的很香甜,開始留了一大半,後來沒人回來,她就全都吃光了,還嗦了一遍寒瓜皮和麻油雞的骨頭。

經驗之談是,凍過的寒瓜也是能吃的,但最好在冰的時候吃,沙沙的,彆有一番滋味,可阿娘非要化了再吃,給她搶了去,弄得她到現在還記得那糟心的味道,化掉的寒瓜嘗起來像死了一樣,和屋裡的餘溫散儘後變冷的她一樣……

“姐姐,你在想什麼?”瓊枝有氣無力的問。

“想吃飯,”申椒難過的說,“我討厭挨餓。”

“誰會喜歡不成。”金玉的語氣聽起來更像銀花。

申椒沒有反駁,偏過頭看了看銀花:“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說這個有什麼用,咱們也會死,不過早晚而已,他不會來救咱們的,”金玉喃喃自語似的嘀咕著,“都怪他,全是他的錯……”

看起來怨氣很大,不是很有理智的樣子。

瓊枝倒還冷靜些,冷靜的寄希望於她:“姐姐,咱們該怎麼辦啊?”

申椒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了認真,心裡還怪詫異的:她居然真的在問我該怎麼辦哎?這麼相信我的嘛?

說等死吧會不會很沒有麵子?

“等。”申椒言簡意賅。

瓊枝深歎一口氣:“也是,除了等,咱們也沒彆的法子了。”

柴房又靜了下來。

這回等的還真不算久,很快就有人來了,還是個熟人,張嬤嬤。

這老貨凶得很,一來先去和薛琅說了幾句,又對著丫鬟們連敲帶打罵了一番,而後直奔著柴房而來,銀花被抬走了,而申椒則是被兩個丫鬟擰在手裡,押著往外。

金玉和瓊枝仍被關著,想說話也說不上。

申椒沉默且順從的跟著往外走去,看路是往主院的。

“你不問問嘛?”張嬤嬤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話。

“問什麼?”申椒疑惑。

“不問問去哪兒?”

“這由不得我做主吧。”

“不問問去做什麼?”

“有必要嘛?”

張嬤嬤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不在說話了,或許是覺得她很有道理吧。

她們就那麼一直沉默著走到主院,好像夜色裡的一群鬼魂。

申椒是第一次進主院,也是第一次見到夫人。

跟她想的不太一樣。

看張嬤嬤的樣子,申椒還以為這位曾經長歌劍舞動四方的流雲仙子已經成了一個疲憊不堪或精明算計的深閨怨婦呢,可看起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少說有八個俊俏的小郎君圍坐在她周圍,她笑容開朗的猶如二八佳人一樣,從親昵的舉止看,這些……絕不是兒子。

老大一隻白貓趴伏在她腳下,漫不經心的抬眼看了看她,是玄瞳,但不知為何,它黑著腦瓜兒。

仔細想想前兩次看到他,他也是黑頭發,或許是染了顏色。

申椒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睛:“奴婢拜見夫人。”

有什麼跑過來了,眼前是一雙光溜溜的腳。

“抬起頭來。”上首傳來清潤的女聲。

申椒聽話的直起身子,光溜溜的玄瞳站在她麵前:“玩?”

申椒:……

孩子穿點兒吧,彆整天想著玩兒。

見她不答,玄瞳又叉起了腰:“說話!”

那德性和薛琅可真像。

“奴婢不敢。”

“是不敢說話,還是不敢陪它玩?”清潤的女聲又問。

在這些人麵前耍心眼,絕對是自取其辱,但凡有一個聰明的她都得完蛋,而且很有可能,這些全是聰明人。

申椒老實回答:“奴婢不敢陪它玩,是以不知如何作答。”

“為何不敢?”

“沒有主人的命令。”

“主人?你是說那個矯情的傻孩子?他不在這裡。”

矯情的傻孩子?是薛順吧?這比喻還挺貼切的。

“奴婢是說,持有身契之人。”

申椒離開前,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要分清誰才是主人。

申椒以為,她的主人有兩個,一個是她自己,另一個就是持有身契之人,旁的都不算數。

薛順……顯然沒有她的身契。

“看來你們那裡還是老一套啊,如此我也不必問你為何不對他儘心竭力了,按著你們的規矩,沒有親耳聽到主人的命令,一切都不算數對吧?”

“夫人說的沒錯。”

洛聞笛使了一個眼神,身邊的一位郎君輕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展開來,拿到她眼前晃了晃。

“姑娘看清楚,可是這個?”他笑嘻嘻的。

“正是這個。”申椒才一點頭。

他忽然抬手‘刺啦’一聲,將紙撕成了兩半,一道火光燃起,兩半的紙便化為了灰燼。

洛聞笛托腮道:“你在想什麼?”

“回夫人的話,奴婢在想,他是個該死的瘋子,這種東西補起來很麻煩的。”

“哎,你的身契可在他哪裡,罵自己的主子不好吧?”

“所以奴婢等著他燒完才罵。”

那郎君的臉色真不好看,或許是因為其他人鬨著叫他給錢,好像是打了什麼賭。

洛聞笛爽朗的笑起來:“你還挺對我脾氣的,彆擔心,我已經將你買下來了,沒有身契也無妨,不過一張紙而已,心要是不夠忠誠多少張紙都沒有用處。”

她意有所指。

申椒也聽的分明,按理說此時此刻她該演一出納頭便拜,指天發誓的戲碼,來證明自己的忠誠,但她沒有,她有點兒傻眼。

洛聞笛並不在意又問道:“你在想什麼?”

申椒:“夫人買我花了多少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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