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心底一咯噔。
她看向通道後的機械門,再看向近在咫尺的黑眸。
她的腰肢還在被他托著,身軀近乎緊緊與他相貼。
鼻尖是他身上的烏木沉香。
更顯得門鈴聲如催命鈴音。
遲晚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身後的章魚觸腕便帶著包裹性的強勢卷襲了上來,扣著後腦的手穩穩下移,托住了她的後頸。
不給她一絲逃脫的機會,灼熱的氣息侵入她的唇間。
動作雖溫柔,卻透著不容抗拒的霸道。
仿佛在無聲的宣告:不許開門。
門外,看向可視對講門鈴的祁夜半垂著眼瞼,看不清麵上表情。
超sss滿階精神力,他如何感知不到屋裡有人。
“給你帶了最新研發的能量藥劑,你若是不方便,我說兩句話便走……”
他話語間,看到那機械鎖上的金屬粉末,綠眸微凝。
遲晚推開池徹,急急低聲:
“我去與他說兩句話,你先去洗漱間。”
池徹麵上本就不悅,此刻見她如此言語,好似他才是那個最見不得人的野男人,向來雲淡風輕的麵上淡懶不複,眉眼都下壓了些許。
但遲晚此刻根本沒空與他多說什麼。
那機械門鎖被池徹破壞過,怕是不太穩固,萬一祁夜一推就開,那就太尷尬了。
她近乎小跑向機械門,理了理有些皺著的睡衣,回頭看了一眼轉身乖乖往洗漱間走去的池徹,深呼兩口氣打開了門。
機械門後,那俊美無儔的人攜著月光出現在遲晚麵前。
好不養眼。
綠眸看向她的時候,卻是仿佛要把她生吞了。
遲晚想到三天前在他技法下一次次的自己,頓時覺得燥的慌。
“這是星際一家研究院最新研發出來的能量藥劑,比之前的能量濃縮液更加溫和有效。”
祁夜修長的指節勾著藥劑箱。
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尖圓潤乾淨,冷白色調的皮膚下隱約可見淡淡青色紋路。
逗弄她的時候,便是用的這隻手。
手指的長度過長,以至於總能輕鬆的精準。
遲晚快速接過藥劑箱,低頭說了聲“謝謝”。
這生澀模樣落在祁夜眼底,那綠眸深稠下去,喉結滾動。
他趕到聯盟飛起武器庫大樓的時候,那邊已經空無一人,最後一間機械室甚至被私密封鎖了。
但他偏執的想要一個答案。
廢棄大樓裡,他們都做了什麼。
“這三天,有沒有想我。”
他聲音兀的低沉了幾分,不動聲色的靠近,將遲晚逼到了機械牆麵。
“與他們相處這三日……可開心?”
修長的指節捏住她的手,緩緩摩挲,遞到了唇邊。
祁夜微微俯身,鎖定著遲晚有些逃避的眸子,溫柔的聲音卻莫名的有些壓迫:
“他們,都哪樣對你了?”
見遲晚麵色通紅,眸底因局促泛起水光,祁夜不忍再逼問她。
花心又如何,他選的。
再苦也得忍著。
“不問了……”
指腹溫柔碾過她的眼尾,聲線微微歎息:
“可我嫉妒得發瘋,晚晚,我也貪心……”
而後便又是一頓深吻。
遲晚腿都快被親軟了,才被鬆開。
“我幫你放屋裡。”
話雖如此,那眸子卻是若有若無的掃視著客廳的角落和衣櫃,試圖搜尋到一絲蛛絲馬跡。
見果真沒有他人,祁夜將藥劑箱放在了桌麵之上。
而後,抬眸。
自臥室大敞的門看到了裡麵床榻之上的池徹。
眸光陡然就冷了下去。
遲晚走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這麼一幕。
她眸子瞬間瞪大了。
一身睡袍的池徹像極了這個屋的男主人,鬆垮的睡袍下完美身材展露無遺,慵懶的靠坐在床頭,清貴的黑眸淡睨著屋外的祁夜。
仿佛是正宮對小三的冷淡睨視。
這模樣,要是說她與池徹沒發生什麼,祁夜都不信。
“送藥的?藥放下就走吧,彆打擾我們睡覺。”
池徹聲線清淩,慢悠悠起身,拖著一雙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拖鞋,輕車熟路的去溫水機接了一杯水。
一舉一動都透露著嫻熟,仿佛在這個屋子住了許久。
空氣瞬間冷了兩個度。
祁夜麵色極沉,他看向遲晚,忍著心底的酸澀:
“他在你這裡住多久了?”
靠站在桌麵的池徹同一時間也看向遲晚,黑眸裡明暗交織。
遲晚咽咽口水,門鈴在此刻再次響起。
隻是這一次是葵安的聲音:
“小晚晚,快看看誰回來了~”
遲晚看向二人:“你們……去衣櫃躲著。”
是有了八個男友,但是要光明正大的讓人知道她房間裡有這麼多人,她還是不好意思的。
二人什麼也沒有多說,轉身往衣櫃走去。
隻要不是情敵來犯,都好說。
遲晚打開門,門外,一臉笑容的葵安提著嘟嘟腦袋上的把手。
嘟嘟:“ᕑᗢᓫ遲晚姐姐。”
“小晚晚,這可是你當初親自買下的小機器人,它的名字都是你取的。
前段時間聯邦終於同意重新修改機器人的評判標準,嘟嘟現在是特級優質機器人,還因為與係統大戰有功,被授予了聯邦一等功勳獎呢~”
遲晚看到這個小機器人的第一眼就很喜歡。
她從葵安手中接過嘟嘟,揉了揉它圓圓的機械腦袋:
“乖嘟嘟,以後和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嘟嘟的機械笑容短暫的消失,而後眨了眨機械眼睛:
“遲晚姐姐,真的可以一起生活了嗎?
壞係統都殺光光了嗎?
有個叫做係統的小夥伴很久沒有來嘟嘟的身體了。”
遲晚雖聽不懂它的意思,卻莫名的鼻頭有點酸,她彎腰,認真保證:
“真的。”
葵安為了緩解莫名有些悲傷的氛圍,點了點嘟嘟的腦袋笑著開口:
“哎,嘟嘟,小晚晚買了你,你叫她姐姐不太對吧,應該叫媽咪了。”
嘟嘟一聽,頓時昂起機械腦袋,挺起機械胸脯:
“ᕑᗢᓫ遲晚媽咪!”
……
衣櫃外。
池徹抱胸而立,黑眸冷冽。
祁夜眸色陰沉如暴雨前的烏雲。
氣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衣櫃內,裴淵嘴角咧開一抹惡劣的笑,輕鬆扯掉自己身上的捆綁繩,攤開雙手:
“我已經屏蔽住我的精神力了。
可衣櫃這麼多,你們偏偏開了這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