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地區某野外駐訓地,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
175 集團軍某舟橋旅的駐訓營地內,按照一日生活製度,全旅官兵們正在進行夜間訓練。
他們身著迷彩服,手持各式武器裝備,在各營劃分的訓練場上揮灑熱汗。
與此同時,旅各部機關也在進行夜訓。
在旅政工部的帳篷內,柳遠方和他的秘書楊誌正與一名中校交談著。
這位中校,是舟橋旅政工部副主任——葉安然。(副團職。)
葉安然麵帶微笑,熱情地伸出右手,對柳遠方和楊誌說道:“楊乾事,柳記者,歡迎你們來到我們單位!”
“我們已經接到了戰區和省軍區的發函,非常高興能接待您二位。”
葉安然,一位副團職中校,之所以對兩人表現出如此熱情的態度。
並不是因為他知道了柳遠方的真實身份,而是因為楊誌所使用的身份。
楊誌目前的身份是戰區政工部的乾事,更為重要的是,戰區已經向他們旅發送了公函。
儘管楊誌僅僅是一名少校,但他所代表的卻是戰區政工部的機關。
在葉副主任的眼中,楊誌的地位和身份,顯然要比柳遠方這位省軍區的記者高出許多。
因此,他對楊誌顯得格外熱情,而對柳遠方則相對冷淡一些。
這種現象在部隊中並非個例,而是一種普遍存在的通病。
行政乾部往往對技術乾部和文職乾部,持有輕視的態度。
即使是衛生隊裡,那些已經掛上上校軍銜的隊長和旅裡的技術乾部們。
雖然軍銜都很高,可是基層的營連長,都不一定會將他們放在眼裡。
尤其是旅機關保障部,更是直接管轄衛生隊和大部分技術乾部。
一番簡單的寒暄之後,楊副主任切入正題,詢問道:“對了,兩位這次到我們旅,是打算采集哪些方麵的素材呢?”
楊誌微微一笑,回應道:“我們主要是想寫一篇,關於基層士兵的新聞報道。”
“通過報道,可以展現他們在駐訓期間的生活和訓練情況。”
葉安然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接著問道:“噢,這樣啊。”
“這簡單,這幾天我安排人,陪你們到訓練場去轉轉。”
“到時候,拍點照片,就能當素材了。”
“或者,我讓下麵營連出點公差,配合你們創作。”
看到葉安然如此熱情,楊誌連忙回應道:“不用這麼麻煩了,葉副主任。我和柳記者打算到基層的營連,去住一段時間。”
葉副主任愣了下,有些吃驚的問:“哦?還要到基層連隊去住?有必要這麼麻煩嗎?”
為了和楊誌搭上關係,葉副主任給兩人提個建議:“我看,你們就住在機關吧。”
“基層的生活,可能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容易。”
這時,柳遠方笑著開口說道:“沒關係,我們還是住在基層連隊裡吧。”
眼看兩人都是這個意思,葉安然也就不再勉強了:“那好吧,那我尊重你們的意見。”
就在葉安然思考,該安排兩人到哪個營的時候。
柳遠方又開口問道:“葉副主任,你們旅有沒有一個叫楊永昌的上等兵。”
葉安然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重複道:“楊永昌?上等兵?”
然後,笑著問道:“怎麼?是柳秘書的親戚嗎?”
柳遠方微笑著,解釋了一句:“那倒不是,主要是我們今天下午到的時候,剛好碰到了他。”
“所以,我想,我們能不能到他所在的營、連去住一段時間。”
葉安然點點頭,說了句:“這樣啊,那我問下軍務科。我們是管乾部的,士兵都是司令部的軍務科在管。”
幾分鐘後,一名乾事快步走到了葉安然旁邊說了些什麼。
剛說完,葉安然就詫異的問道:“什麼?沒有叫楊永昌的?”
這名乾事點點頭,彙報道:“是的,軍務科查了全旅的士兵名單,都沒有查到這個人。”
柳遠方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這小子果然是撒謊了。
葉安然看向柳遠方,對他說道:“柳記者,你也聽到了,我們旅沒這號人。”
柳遠方想了下,問了句:“那,你們旅xx方位的,駐紮的是哪個單位啊?”
葉安然思考了下,回答道:“xx方位,那應該是四營的駐地。”(簡化編製,用數字代替營連的名稱和專業。)
柳遠方也沒問楊誌,就拍板做主了:“那行,那我們就到四營去吧。”
葉安然明顯有些不高興,然後看向了楊誌。
楊誌明白葉安然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見,所以點頭說道:“就聽柳記者的,我們就去四營吧。”
看楊誌也同意了,葉安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於是,對旁邊的乾事安排道:“那好,羅乾事,你幫忙把楊乾事他們,送到四營的營區吧。”
一旁的上尉動作迅速地敬了個禮,乾脆利落地應道:“是!葉副主任!”
葉安然隨即,又補充道:“你們先去,我這就給他們營教導員打個電話,讓他負責接待你們。”
“好的,那就麻煩葉副主任了。”柳遠方微笑著點點頭,下意識的背著手,大步走出了帳篷。
望著柳遠方那一副領導的架勢,葉安然不禁小聲嘀咕起來:“呀嗬,這柳記者的架子,可比我大多了呢。”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剛好能讓柳遠方聽到。
而柳遠方呢,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楊誌聽到葉安然居然敢發司令員的牢騷,他原本還想說點什麼。
但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所以,在葉安然看來。
楊誌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居然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古怪表情。
尤其是楊誌準備離開時,對著葉安然露出一個“耗子尾汁”的表情。
然後,快步走出了帳篷跟在柳遠方身後。
葉安然自然注意到了楊誌的這個表情,心中不禁有些詫異。
他剛想開口詢問呢,楊誌就已經走遠了。
等兩人走後,葉安然忍不住又說了句:“他媽的,這怎麼一個比一個怪。”
然後,就獨自忙去了。
而餘劍鋒和田軼飛,則是到了附近的另外一個旅。
跟柳遠方一樣,都是以到基層寫報道的借口,住到基層營連了解部隊真實情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