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郡郡守府。
林蕭端坐主位,手中把玩著一枚溫潤的玉佩,聽著宋清和等人眉飛色舞地彙報著孫明德大勝的細節,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
“大人,孫將軍這一仗,真是揚我國威啊!”李德全激動得臉膛發紅,“草原那些蠻子,怕是做夢也想不到會敗得這麼慘!”
林蕭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稍安:“孫明德打得不錯,但草原主力未損,阿爾坦汗不會善罷甘休。這場勝仗,隻是個開始。”
話雖如此,府邸內的氣氛卻輕鬆了不少。
晚膳時,飯桌上的菜肴也比往日豐盛了幾分。
顏若曦夾了一筷子紅燒肉到林蕭碗裡,嘟著嘴道:“夫君,你又要去打仗了嗎?那草原人凶得很,萬一……”
“放心,”林蕭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為夫什麼時候做過沒把握的事?隻是去前線看看,穩定一下軍心。”
顏若彤在一旁,雖未多言,但眼中的擔憂卻藏不住。她默默給林蕭盛了一碗湯:“夫君,萬事小心。”
柳如煙也柔聲道:“大人,北地苦寒,此去務必多添衣物。我已為您備好了行囊。”
裴雪衣則細心地問:“大人,此去路途遙遠,可需我準備些點心路上食用?”
幾個小家夥也圍了上來。林瑞舉著小拳頭:“爹爹,打壞人!瑞兒長大也要幫爹爹打壞人!”
林昕則抱著林蕭的胳膊,奶聲奶氣地問:“爹爹,草原是什麼呀?有好吃的嗎?”
林蕭哈哈一笑,將女兒抱進懷裡:“草原啊,有大片的草地,還有很多牛羊。等爹爹把壞人趕跑了,就帶你們去草原上騎馬,好不好?”
“好!”孩子們齊聲歡呼。
嚴靜和嚴素素姐妹倆站在一旁,眼中滿是不舍。
林嫂子和王嬸子她們,也都默默地看著林蕭,心中既有擔憂,也有著對這個男人深深的依賴和信任。
妮妮扶著肚子,走到林蕭身邊,輕聲道:“林蕭哥,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和孩子,都等你。”
林蕭心中一暖,攬過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會的。”
他知道,這些女人和孩子,是他最堅實的後盾,也是他守護這片土地的動力。
翌日,林蕭傳下命令:“命王建暫代北平郡防務,孫明德部原地休整,鞏固防線。傳令,率第二師即刻啟程,隨本官前往北平郡,與孫明德部彙合!”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第二師是青麟軍中訓練有素的精銳步兵師,裝備了最新式的火槍和部分輕型火炮,機動力和戰鬥力都極強。
數日後,林蕭率領第二師的先頭部隊,抵達了北平郡邊境,孫明德早已在此等候。
“大人!”孫明德見到林蕭,連忙上前行禮,臉上帶著打了勝仗的喜悅,但眉宇間也有一絲凝重。
“情況如何?”林蕭翻身下馬,直接問道。
孫明德道:“大人,據最新探報,草原主力並未因莫日根的失敗而退卻,反而又增派了援軍。這次領兵的,聽說是個女人,是阿爾坦汗的女兒,名叫阿古拉,號稱草原第一女將,帶著至少三萬騎兵,其中有六千是她麾下的精銳‘雪狼騎’和‘蒼狼鐵騎’,正向我們這邊壓過來。”
“哦?女人帶兵?”林蕭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有點意思。草原上倒也不全是莽夫。既然她送上門來,本官就親自去會會她。”
孫明德見林蕭如此輕鬆,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大人,那阿古拉據說驍勇善戰,而且比莫日根要謹慎得多,我們是否……”
林蕭擺了擺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傳令下去,全軍做好戰鬥準備,但沒有我的命令,火炮不得輕易動用。”
“這……”孫明德有些不解,火炮可是他們對付草原騎兵的最大依仗。
林蕭笑而不語,他倒想看看,這個草原公主,在沒有見識過現代化炮火洗禮的情況下,能玩出什麼花樣。有時候,把最鋒利的刀藏起來,反而更能迷惑敵人。
與此同時,北平郡北麵數十裡外。
阿古拉身著銀色鎖子甲,外罩雪白狼皮鬥篷,騎在一匹神駿的黑色戰馬上,手持一柄鑲嵌著寶石的彎刀,正率領著三萬草原大軍,浩浩蕩蕩地向南推進。
她的軍隊,與莫日根那支略顯雜亂的先鋒部隊截然不同。
最前方是三千“雪狼騎”,騎士們身披白色狼皮,手持鋒利的長矛和圓盾,坐下戰馬皆是耐力極佳的草原良駒,行動間如同一陣白色的旋風。
緊隨其後的是三千“蒼狼鐵騎”,這些騎士身著青黑色重甲,手持沉重的狼牙棒或馬刀,坐下戰馬也披著輕甲,衝鋒起來宛如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氣勢駭人。
這兩支精銳騎兵,是阿古拉的嫡係部隊,也是阿爾坦汗麾下最精銳的力量之一,每一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
其餘兩萬餘騎兵,也都是從各部落抽調的精壯,雖然裝備和紀律稍遜於雪狼騎和蒼狼鐵騎,但那股草原民族特有的彪悍之氣,卻絲毫不減。
旌旗招展,馬蹄如雷,卷起的煙塵遮天蔽日。
阿古拉一雙銳利的眸子,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地形。
她吸取了莫日根輕敵慘敗的教訓,一路行軍都十分謹慎,斥候被派出去很遠,時刻關注著南人軍隊的動向。
“公主,前方十裡,便是南人林蕭的防線了。”一名斥候飛馬回報。
阿古拉勒住戰馬,舉手示意大軍暫停前進。她拿出地圖,仔細查看了一番,又詢問了斥候關於南人陣地部署的詳細情況。
“哼,莫日根那個蠢貨,就是在這裡栽了跟頭。”阿古拉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看著南方那片沉寂的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與我草原為敵!”
她並沒有像莫日根那樣直接發起衝鋒,而是在距離青麟軍防線約五裡外的地方,下令大軍安營紮寨,擺出了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
林蕭站在高處,觀察著遠方草原軍的動向,看到對方並未急於進攻,而是不慌不忙地開始紮營,不由得笑了笑。
“看來,這個阿古拉,確實比莫日根要聰明一些。”他對身旁的孫明德道,“傳令下去,各部嚴守陣地,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主動出擊。讓將士們好吃好喝,養足精神。咱們,有的是時間陪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