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曼如藏身在樓梯拐角處,激動的渾身發顫。
她隻是下樓給蘇雪媚和梁旭買些水果點心,沒想到,讓她撞見了梁歲歲與彆的男人的奸情。
兩人手牽著手,在金煌煌的陽光下,相視而笑。
甚至梁歲歲看著那男人的時候,嘴角有笑,眼裡有光。
那男人長了張又痞又帥的臉廓,眼尾往上斜斜一挑,陽光落入他邃黑眸底,看人的時候,似真似假的深情,能讓無數女人淪陷。
難怪梁歲歲與穆宴一刀兩斷的那麼利索。
原來是搭上了穆司野那個廢物。
馬場包廂裡,穆司野為梁歲歲出頭,刻意針對穆宴拿命賭博,隻怕兩人早就勾搭上了。
“沒想到啊,梁歲歲竟然與穆司野勾在一起了。”
梁曼如粉唇微勾,小臉漫出陰冷的表情。
她要把這件事,不著痕跡地告訴穆宴。
最好是被穆宴當場撞破……
一陣清雅的茉莉香味,突然從鼻端掠過。
梁曼如猛然轉身。
對上梁歲歲似笑非笑的眼神,驚了下,又得意地笑了。
“姐姐,你有了新歡,就彆再霸占阿宴,既要又要,太過貪心,可彆到時候什麼都得不到。”
梁歲歲眸光微閃:“什麼新歡?”
“嗬,彆嘴硬了,你剛才跟穆司野那個廢物手牽手走進醫院的時候,我全都看見了。”
梁曼如扭動細腰,款款走向梁歲歲,清秀臉龐蕩漾得意又猙獰的笑。
“姐姐你識趣點,自動去找阿宴退婚,我就把你背著他偷歡的事瞞下來,假裝我什麼都沒看見。”
梁歲歲眸光又閃了閃:“你去說,看看穆宴信你還是信我?”
“姐姐,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承認,阿宴愛你,愛的很深,但他再愛你,也是個男人,沒有一個男人,能接受所愛女人的背叛,你就等著被阿宴嫌棄,厭惡,一腳踹開。”
“是嗎?”梁歲歲淡淡道。
刻意上揚的語調,帶著漫不經心的挑釁。
梁曼如最討厭的,就是她端著嫡女身份,高高在上藐視人的態度。
有什麼了不起的?
穆宴那麼愛她,還不是背著她跟自己纏綿了四年,從法國纏綿到滬市,還有了三個月的孩子!
“姐姐,我可憐你,不忍心你被蒙在鼓裡,我再告訴你一個爆炸性的勁爆消息。”
梁歲歲深吸了口氣,挺直薄韌的背脊,冷淡地睥了眼梁曼如:“說。”
簡單一個字,卻氣勢逼人。
無聲的壓迫感,朝梁曼如席卷而來。
她的身高不及梁歲歲,氣勢上就輸了一籌。
下意識高高抬起下巴,小手摸在凸起的腹部,唇角掛起得意的笑:“姐姐,你突發高燒送進法國醫院的那天,看見我和阿宴抱在一起,應該就猜到了吧。
沒錯,實話告訴你,我肚子裡的孩子,是阿宴的,三個月了。”
梁歲歲望著滿臉嘚瑟的梁曼如,眸底一厲。
“怎麼?要我恭喜你,喜歡勾搭彆人的男人,未婚先孕,跟你那個姨太太姆媽一樣的貨。”
“腦子不夠用,就多讀點書!法國留學四年,你光練床技不長腦!但凡你把算計我的腦子,多用點在穆宴身上,也不會落得個懷上他的孩子,卻還是見不得光的下場。”
“你……”梁曼如被奚落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恨恨咬牙:“姐姐,你又有什麼好得意的?書讀的再好,阿宴也寧願動我也不動你,說明他對你的身體毫無興趣,隻是看中你那張漂亮過分的臉蛋。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馳,等你人老珠黃,就是他拋棄你的時候。
否則,你怎麼解釋,為什麼法國四年,他都不碰你,卻流連忘返在我身上,還讓我擁有他的孩子?”
梁歲歲從容微笑:“很簡單,因為你犯賤啊!”
從梁曼如利用穆宴往死裡整阿淮的那一刻起,她們之間,就是生死仇人,徹底撕破臉皮。
送上門讓她打臉,不打白不打。
梁曼如氣的差點老母雞打鳴,深呼吸幾大口氣,才壓抑住滿腔憤怒。
摸了摸微凸的肚子,柔媚似水地笑了。
“姐姐,阿宴送給你的東西,也同樣送了一份給我,我還比你多了個孩子,你再嘴硬,也掩蓋不了你嫉妒我的事實。”
“六個月後,我的孩子生下來,就是阿宴的長子,穆夫人也滿意極了這個孩子。母以子貴,我還有穆夫人撐腰,阿宴的少將夫人,隻能是我,你拿什麼跟我鬥?”
“隻要姐姐你識趣,主動退掉你跟阿宴的婚事,等我成為少將夫人,看在你乖乖聽話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條賤命,留著跟穆司野那個被穆大帥厭棄的廢物配對。”
梁曼如勾唇盈笑,毫不掩飾她的狼子野心。
梁歲歲聲色不動,異常的平靜。
“等你成為少將夫人再說,現在,你隻是個養在外頭,連小妾都不如的玩意。”
梁曼如氣的臉色一片陰森:“梁歲歲,你給我等著。”
“好啊,我等著。”
梁歲歲盈盈一笑,踩著瑪麗珍高跟鞋款款離開。
到了梁京淮病房門口,望著靠在牆上等她,眼角眉梢流淌慵懶又邪氣的男人,輕咳了聲:“少帥,魚兒上鉤了。”
“歲歲好計謀。”穆司野輕笑,喊她的名字時,低沉,磁柔,沾了兩分風流兩分寫意。
勾的梁歲歲耳根發麻。
又聽他啞著嗓子,語調輕慢上揚:“得寸進尺一點,喊我司野,或者阿野。”
司野?阿……阿野?!
梁歲歲麵不改色,心跳早已漏了一拍。
“我進去了,阿淮他們還等著吃早膳。”
梁歲歲匆匆丟了句話,取走他晃悠悠勾在手指上的早餐袋子,推開病房的木門閃身進去,把買好的大肉包湯圓和餛飩,給了三個半大不小的少年。
“謝謝歲歲小姐。”
穆辭和賀陽接過早點,大口大口地吃著。
梁京淮打著自己是傷殘人士的幌子,哼唧唧這裡疼那裡疼,磨著梁歲歲一口一口喂他吃湯圓。
在她第四次差點把湯圓灌進他鼻孔的時候,無奈地笑了。
“阿姐,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梁歲歲臉頰一熱:“沒什麼。”
梁京淮望著她明豔逼人,卻糅了兩分嫵媚的臉龐,若有所思,手指一根一根攥緊。
此時的梁曼如,唇邊噙了陰惻惻的得色笑意,推開另一間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