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半,麗都歌舞廳僻靜的後門。
梁曼如乘坐的汽車,掩藏在樹蔭陰影裡。
車窗半開,隻露出一雙嫵媚的眼睛。
看著梁歲歲被穆司野牽著手,悄悄從狹窄鐵門走進麗都歌舞廳,梁曼如陰惻惻地笑了。
她在這裡,連續蹲守了三天,也是第三次看見了梁歲歲與穆司野鬼混在一起。
鬼鬼祟祟的,不敢明目張膽走前門,每次都是走後門。
也是。
梁歲歲背著穆宴偷男人,隻能偷偷摸摸。
一旦被人發現見了光,梁歲歲名聲爛臭,穆司野那個廢物,當場就會被穆宴一槍崩掉。
“梁歲歲,你的死期到了。”
梁曼如攥緊手裡剛到手的照片,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推門下了車,扭動細軟腰肢,嘴角掛著得意的笑,走進附近的咖啡廳。
穆宴在裡麵等她。
最近兩天,穆宴管轄的軍營裡,突然有幾個營長連續犯了不大不小的錯誤,需要穆宴親自處理善後,以至於他這段時間,吃住都在軍營。
今天晚上,還是她打電話到他的軍營辦公室,撒嬌撩撥了很久,他才答應抽空回滬市一趟。
“你最好有萬分緊急的事。”穆宴沉眉眼陰鬱緊盯著梁曼如,狠狠吸了幾大口雪茄。
梁歲歲那裡還沒有哄好,軍營又出了大紕漏。
搞不好,可能會嚴重影響他的少將之位往上升遷。
內憂外患,他這兩天的日子,委實不太好過。
“阿宴,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忙碌,沒有緊要的事,我也不會找你。”
梁曼如低眉順眼,一副乖巧聽話的模樣,走向穆宴,柔媚的身子偎進他懷裡,
她蹲守了三天,清楚梁歲歲與穆司野要在包廂裡呆三四個小時才出來。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總不可能光喝咖啡純聊天?
而且偷拍的照片她看到了,嘖嘖。
梁歲歲比她想象的,還要浪蕩。
進了包廂,就迫不及待纏在穆司野身上。
反手就被男人壓在牆上,摟抱親吻。
梁曼如抬頭望著男人俊美的臉,忍不住身子一熱。
“阿宴,我想你了,哪裡都想!”
穆宴心裡正煩躁著,被她蹭來蹭去的,越是心煩。
“有事說事。”
梁曼如眼睫眨動,閃過濃濃的失落。
立刻收斂了嫵媚風情,從手提包裡,摸出幾份小報社發行的報紙,放在咖啡桌上。
“阿宴,你看看頭條新聞,配圖的照片,我越看越熟悉,好像是姐姐……姐姐跟彆的男人在一起,被無良記者偷拍下來了。”
話音剛落,一陣淩厲疾風從梁曼如耳畔刮過。
男人有力的大掌,狠狠打在她臉上。
“你再胡言亂語,抹黑歲歲名聲,我殺了你。”
徹骨狠戾的眼神和語氣,嚇的梁曼如噤若寒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自己從頭到腳精心打扮,他連看都不多看一眼。
開口就為了梁歲歲扇她。
今晚,就讓他徹底看穿梁歲歲的惡心真麵目。
同時心底萬分僥幸,沒有直接把偷拍的照片甩出來。
而是使了個心計,把那些照片匿名寄送到小報社刊登發表。
小報社為了報紙能夠大賣,不僅把照片刊印在頭條位置,內容也十分勁爆。
就差直接點明了梁歲歲背著穆宴,偷歡彆的男人。
梁曼如捂住扇腫的半邊臉頰,眼眶含滿了淚水,要哭不哭的。
“阿宴,我沒有抹黑姐姐名聲,是這份報紙上麵寫的,還有清清楚楚的照片,作為證據,有圖有真相,鐵證如山。”
“如果你不信,現在就可以去麗都歌舞廳的包廂裡看個究竟,說不定這會兒情到濃處……”
梁曼如吞吞吐吐,說半句留半句,點到為止。
穆宴的臉色,果然變了。
眸色冷沉駭人,緊迫地盯著報紙上放大的照片。
女人柔軟身子仰靠在牆上,側著半邊臉,影影綽綽的,能看到梁歲歲的影子。
身上穿了件黛青色纏枝玫瑰旗袍,滿頭青絲用翡翠簪子挽起,藍翡翠耳墜,藍翡翠手鐲。
穆宴一眼看過去,都很熟悉。
全部是他送給梁歲歲的生日禮物。
親吻她的男人,一頭淩厲短發,背對鏡頭,沒拍到正臉。
穆宴麵色陰鷙至極,猛然五根手指一抓,報紙揉碎。
砰地站起身,疾風如飛走向對麵的麗都歌舞廳。
梁曼如拎著包緊跟上去。
眸底藏不住的得意:“梁歲歲,這次你死定了!”
三樓6號包廂。
一夜的包場費,高達上千塊大洋。
激吻她的男人,不是個普通角色。
梁曼如嘴角流露一絲得意的笑,加快腳步跟上。
到了鋪了昂貴波斯地毯的三樓。
歌舞廳經理認識鼎鼎大名的穆少將,連忙拿了備用鑰匙,插進去,小心翼翼擰開門鎖。
穆宴控製力道,伸手一推。
雕花木門無聲無息地推開。
穆宴剛落腳進去,腳下凹凸不平,像是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移開那隻腳,低頭去看。
藍光盈盈的翡翠簪子,靜靜地躺在那,中間有道裂開口的大裂痕。
隻有從高空砸落在地上,才能砸出的巨大裂痕。
穆宴的腦海裡,迅速閃過男人一邊摟緊梁歲歲,一邊急不可耐按住她的後腦勺親吻。
翡翠簪子就在那時候,從滿頭青絲中掉落。
梁曼如彎腰撿起翡翠簪子,捂著嘴,驚呼了聲:“阿宴,這是姐姐最喜歡的那根簪子。”
穆宴聽了,臉色更加陰鬱的能滴出水。
包廂內為了保護客人隱私,和滿足客人的某些趣味,裝飾了層層帷幔。
穿過一層,還有一層。
費了穆宴不少功夫,才一步步逼到了包廂最裡麵。
迷糜空氣透著絲絲甜膩,靠牆一張寬大的乳白色沙發。
一床大紅色的緞麵床單,又寬又長,遮蓋了整張沙發。
床單裡麵,有人翻滾來翻滾去,蠕動不停。
隨著激烈動作的起伏,發出咯吱咯吱的震蕩聲。
穆宴緊握鐵拳,青筋根根凸爆,瞳孔深處,翻滾一片濃鬱殺機。
一手從腰間拔出手槍,上膛,食指按壓扳機,另一隻手,微微顫抖攥住床單一頭,猛然用力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