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
莊夢凡的身影出現在元錦萱的麵前。
她的臉上帶著愧疚的表情,“你沒事吧?”
元錦萱鼻青臉腫的抬頭,心中一時氣不過,扇了莊夢凡一巴掌。
她氣極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散播紀長安流言蜚語的人是你!”
紀長安知道很多的事。
她知道當年元錦萱與帝都城很多權貴子弟搞曖昧,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畢竟她連自己並非元錦萱的親生女兒都知道。
所以這件事被突然引爆出來,不用猜,定然是有紀長安的手筆在裡頭。
莊夢凡瞪大了眼睛,眼中含著淚水,望著元錦萱。
還不等她說話,元錦萱又氣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紀長安就是個瘋子!”
“她能列出清單來,掏空我的私庫,你在這種時候放她的流言蜚語出來,她能放過我才怪?!”
莊夢凡一臉的委屈,“那我怎麼知道,她這麼心狠手辣嘛?!”
“而且阿娘,那也是你自己年輕的時候不檢點,就跟你那個姐姐元錦萱一樣!”
元錦萱又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莊夢凡一下,崩潰大喊,
“你胡說八道什麼?!”
“本來就是,我與紀長安好歹算是表姐妹,誰知道她這麼不顧念親情,我不過是小小的冤枉了她一下。”
見元錦萱的巴掌又要落下來。
莊夢凡急忙往後退了兩步,她驕縱慣了,當即也不管不顧,
“她根本就配不上黑玉大人,可是他們倆婚期在即,我如果不出此下策,黑玉大人馬上就要入贅紀家了。”
“我也是為了黑玉大人好。”
“阿娘若真是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也不怕紀長安的報複!”
幾句話,把元錦萱氣的吐血。
她對著莊夢凡就揮動著巴掌,“我真是慣的你,你堂堂一個郡主,誰教你這麼不顧親娘死活的?”
元錦萱沒覺得莊夢凡追求男人的手段,又有什麼問題。
她氣的是莊夢凡不擇手段的同時,根本就沒有顧忌到親娘的後果。
這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可是這個莊夢凡,竟然,竟然比不上紀長安的半點孝心。
是的,紀長安曾經也是很孝順元錦萱的。
比起莊夢凡來,紀長安的孝心不知強上多少。
元錦萱愣在原地,她伸手摁住心口。
眼淚汩汩往下落。
“夢凡,你真是太令阿娘失望了。”
莊夢凡也很生氣,她反手推了元錦萱一把,
“難道阿娘不令我和阿爹失望嗎?阿娘現在跟以前比起來,簡直麵目可憎極了。”
“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阿娘的真麵目,阿爹沒說錯,你就是人儘可夫,就是不配做我們王府的側妃。”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你做我的阿娘,你們元家家底太薄,根本就配不上我。”
她高傲的提著裙擺,從元錦萱的麵前走過。
以前阿娘能拿出錢來,能運籌帷幄,與帝都城中的許多權貴人家都關係匪淺。
她能辦成很多內宅婦人都辦不成的事兒。
可是現在阿娘的私庫都空了,還被爆出與許多帝都城達官顯貴都搞曖昧的事兒。
元錦萱與整個元家,都自然配不上莊夢凡的高貴了。
元錦萱氣的張嘴,“哇”的吐出了一口血。
她顫抖的指著莊夢凡的背影,“逆女,逆女啊!”
元錦萱與莊夢凡的爭執,自然一字不落的又彙報到了紀長安這兒。
紀長安站在銅鏡前,“竟然是元錦萱替莊夢凡背了黑鍋。”
不過也沒差了,這兩母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紀長安的目光落在銅鏡中,她身後的床榻上,鋪陳著她的兩套鳳冠霞帔。
一套阿爹花費重金,羅織了大盛朝紀家產業中,最最出名的一眾繡娘,自決心招贅前,便開始替紀長安繡的。
一套是不久之前,黑玉赫親手捧給她的。
銅鏡中,黑色的蛇身自梁上垂落。
三角形的長角蛇腦袋,就跟個人腦袋差不多大。
它的蛇頭擦過紀長安的臉頰,
“夫人不試試看為夫親手煉製的嫁衣?”
夜有些深了,窗外飄著細雪。
但紀長安的整座屋子,都被黑玉赫引了地心的地熱水。
暖的宛若春日。
她微微擰眉,“那套嫁衣太繁瑣了,恐穿不出去。”
不說彆的,黑玉赫給她的那套鳳冠霞帔上,蛟龍紋飾到處都是。
就連最細小的東珠都閃的讓人眼花繚亂。
裙擺不知道長達幾米,堆在床上就是一大坨,把阿爹給她做的嫁衣,生生擠出了一股寒酸感。
紀長安敢肯定,她若是穿著黑玉赫給她準備的嫁衣。
當天就會被老皇帝抄了滿門。
有些規製是不能逾越的。
龐大的黑蛇在滑動,蛇頭微微的蹭著紀長安的臉,
“那就私下穿給為夫看。”
黑蛇的嗓音低沉又危險,夫人穿那套窮酸的、低廉的鳳冠霞帔。
那是給那些目光短淺的人看的。
蛇君娶君夫人,自有它的規製。
它的規製,就是蛇族的規製。
紀長安轉過身,看著騰空的黑蛇,她抬手摸了摸蛇頭。
黑色的蛇鱗微微張開,就好像嶙峋的堅石。
但又很小心的,沒有傷到紀長安。
她的手指挪開,反手將身上的月麟紗大袖衫脫下。
“那你彆看我換衣,我現在穿。”
她生怕成親當天,累個半死,還要中途折騰著穿上這套繁複的嫁衣。
隻為了滿足黑玉赫的審美。
既然如此,現在就穿給它看。
蛇身部分垂落在地上,但在昏暗的室內,不知多長的蛇尾堆疊滑動。
若隱若現。
帶起一層詭異又恐怖的氛圍。
它的蛇頭支楞起來,繞著正在脫衣的姑娘,盤桓成一個圈,
“你全身上下,哪裡沒有被為夫看過?”
“寶寶,你就在為夫的麵前換。”
它的豎瞳中,有著瘋狂的興奮。
就喜歡看寶寶主動寬衣解帶,卻又欲拒還迎的樣子。
她在勾引它。
這個小壞東西,勾蛇的手段愈發花樣多。
紀長安深吸口氣,就是脫一件大袖衫而已,連個肩都沒露。
她又撩撥這條蛇了?
“夫君,你閉上眼睛,彆看我。”
黑玉赫愈發興奮,“寶寶又在玩花樣了。”
“不想夫君看你,那是要夫君摸你?”
“壞人,你是要磨死你的夫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