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萱與元秋蝶達成了合作。
她求的是能和紀淮再續前緣。
但也想留在賢王府有個身份,等著將來賢王做了皇帝,她好歹也能拚上個妃位。
不到萬不得已,元錦萱並不想從賢王府死遁。
而元秋蝶謀的就更簡單了。
她要做未來的皇後。
“區區一個賢王側妃,已經滿足不了我了。”
元秋蝶說的很自傲,她在年老色衰的元錦萱麵前,展開了雙手。
展示她雖然低調簡單,但質地華貴的衣裙。
賢王對她極致的寵愛,讓她覺得自己得天獨厚,是最不同的那個女人。
“這一身月麟紗,可是王爺送我的。”
“隻有那個至尊之位才能配得上我。”
“姑姑,王爺不給你的,可全都給了我。”
她說的極為得意,絲毫不在意元錦萱那雙充滿了陰毒與嫉恨的眼。
一直到元秋蝶離開,元錦萱才氣的又吐出一口血。
月麟紗,元秋蝶的身上居然穿的是傳說中,有價無市的月麟紗。
莊雲翔可真寵愛元秋蝶啊。
他能送她月麟紗,可這麼多年,莊雲翔連一塊最普通的布料,都沒送給過她。
果然還是紀淮待她最好。
等她回到紀淮的身邊,元錦萱一定要讓紀淮想辦法,給她找到一套月麟紗做的衣裙。
她也要穿月麟紗做的衣裙!
元錦萱暗暗發誓。
元秋蝶很快行了方便,讓元錦萱有了可以自由進出王府的權利。
她在賢王府養了幾日。
等臉上的傷好了,便稍稍收拾好了自己,前往紀家。
期間,元錦萱完全將莊夢凡這個女兒拋之腦後。
她喜滋滋的幻想著,自己出現在紀淮的麵前。
她會告訴紀淮,以前的一切都如過往雲煙。
如果紀淮心中還有氣,那她可以一直待紀淮好,好到他能夠原諒她為止。
沒錯,以往都有追妻火葬場。
元錦萱今日便要來一場浪漫的追夫火葬場。
她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與期待之中,滿心歡喜的來到紀府的門口。
卻發現紀府今日張燈結彩,大紅色的燈籠掛在了好幾個,串成一條串兒懸垂在屋簷下。
兩個身穿紅衣的小門童,正在迎接上門來賀喜的客人。
“大人,請往裡走。”
“恭喜恭喜,賀喜賀喜。”
“恭喜淮兄得此佳婿”
此起彼伏的聲音,含著振奮的歡喜,鞭炮炸響。
喜錢與雞蛋一籮筐一籮筐,跟不要錢似的被抬出來。
被撒出去。
紀府的門前都是人,這一場紀長安與黑玉赫的婚事。
生生奪走了元錦萱回歸紀家的風光。
被擠到了外圍的元錦萱,一臉的不甘心。
心中對於紀長安的嫉恨,又宛若滔滔江水一般,綿延不絕。
“一個丫頭片子成親而已,居然搞出這麼大的排場!”
“這得花掉多少錢?”
元錦萱心中不滿,她從來都舍不得在紀長安的身上花錢。
紀長安用掉的每一個銅子,都是屬於她的。
元錦萱心中憤恨,當即要擺出紀家夫人的架子來,她大聲嗬斥,
“都給我停下,把這些喜錢抬回去。”
雞蛋就算了,不值錢的,之前若是備下太多,放在府裡頭也會壞掉。
給出去就給出去了。
喜錢可不能再這麼撒了。
站在門口的那個青衣,就宛若不知她手裡的銅錢是個錢似的。
還一把一把的往天上揚!
引得附近的百姓都來爭搶。
青衣還在高興的大喊,
“來,你們一人說一句吉祥話,祝福我家小姐與黑玉大人,我撒得更多,更多,哈哈哈。”
她當自己是個散財童子呢?
元錦萱越看越生氣。
她紀家便是家底再厚,也不夠青衣這樣撒錢的。
但元錦萱的嗬斥聲,被湮沒在了人潮中。
有人趁亂推了元錦萱一把,
“你不搶錢,你就彆擋道兒!”
“走開,死老太婆!”
元錦萱被推倒在地上,她還沒站起來,就被人踩了幾腳。
她隻能不斷的往旁邊躲。
躲著躲著,元錦萱就離了紀家越來越遠。
“我,我,我祝大小姐與黑玉大人白頭偕老,長命百歲!”
人群中有人大喊。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喊著話的人就被旁邊的人拖到一邊,一陣拳打腳踢。
“我呸,你咒誰長命百歲呢?”
打人的,不搶錢,隻搶雞蛋。
他義憤填膺,一隻手捏著雞蛋,一隻手捏著拳頭,衝被打的人揚了揚拳頭,
“看到老子砂鍋那麼大的拳頭沒?”
“以後張嘴彆咒人百歲,大小姐與黑玉公子永生!”
熱熱鬨鬨的人群前,青衣扛起裝滿了銅錢的筐子,潑水一般往空中撒錢。
她一臉高興,轉身便瞧見了走過來的聞炎峰。
“聞大人好!”
青衣頂著一筐銅錢,乖乖的向聞炎峰行禮。
又認真的說,“聞大人怎麼來了?大小姐說不讓您上門來著呢。”
聞炎峰一臉溫柔的笑,雙眼定定的看著青衣,
“今日是你們大小姐與黑玉公子成親,淮叔特意準許了我來吃喜宴。”
他從袖子裡抽出一個紅色紙包裹著的紅包,
“我還備了份子錢。”
“青青,我許久沒來紀家,已經不認得路了。”
青衣立即放下手裡的銅錢筐子,交給旁邊的赤衣,
“那我給你帶路。”
“好,多虧了有青青。”
聞炎峰的目光落在青衣的臉上,舍不得挪開半分。
見青衣蹦蹦跳跳開開心心的大步往前,一門心思的給他帶著路。
聞炎峰又說,“你們大小姐成婚,應當會放你們幾天假吧?”
“青青,你要不要來找我玩?我做鹽水煮蛋給你吃。”
青衣吞了吞口水,想了一會兒,
“不要,大小姐不讓我和你一起玩兒。”
“為何?”
“大小姐說你不安好心。”
青衣老實巴交的。
雖然她覺得聞炎峰人還挺好的。
並沒看出聞炎峰哪裡不安好心了。
可是大小姐是君夫人,君夫人的話就是蛇族的金科玉律。
沒有哪一條蛇,會不聽從君夫人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青衣往前走,手腕卻被聞炎峰握住。
他的力道不足為懼,但青衣還是乖乖的停下腳步。
配合著轉過身,雙眸純淨懵懂的,看著跟在她身後的聞炎峰。
“大人?”
“我與雙青曼並未成親,我從未碰過她。”
聞炎峰的眼眶有些微紅,看起來莫名的委屈又執拗。
甚至眼中還有一種讓青衣看不懂的情愫。
“你家大小姐惱我,可她隻單方麵拒絕我登門見你,卻從不聽我一句解釋。”
“她不讓青青同我一處,青青也是這樣想嗎?”
青衣自然回應,“我聽大小姐的。”
大小姐是信仰。
就好像人類會聽神明的指引那般。
大小姐就是蛇族的神明。
不聽大小姐的,難道聽男人的?
“大小姐說,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