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長安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整個人有種被撕裂成了兩半的痛感。
她有一瞬間,腦袋裡頭一片空白。
甚至都想不起來,她究竟是什麼時候累到睡著的。
“醒了?”
男聲響起,她還迷茫間,額頭上就落下了一個濡濕的吻。
紀長安回過神來,有一種恐懼害怕的滲人感,從她的脊背往上竄。
她才發現,黑玉赫一直都沒停下來。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他還不累?!
難道這還不足以讓人恐懼嗎?
紀長安的身子,忍不住往裹住她的蛇身裡一縮。
粗大的黑蛇,蛇身堆疊,整張拔步床都容納不下。
尤其是這堆蛇身裡頭,還纏著紀長安和黑玉赫的人身。
黑亮的蛇身有一部分落在帳幔外,微微的,緩慢又蜿蜒的滑動著。
紀長安通紅著臉,推了推抱住她的赤裸胸膛,
“你,你還沒完,是要我死在這兒嗎?”
儘管她的體質,被蛇君提升了不少,甚至還會了傳說中的輕功。
但是再好的體質,也經不住他這麼沒日沒夜的真是不害臊。
黑玉赫咬著她的耳垂,用氣音悄聲的說,
“是真想——死你。”
紀長安咬著唇,臉頰紅的要滴出血來。
忍著腰都要斷了的風險,不敢看他,也不敢接他的話茬。
生怕他再說出些驚世駭俗的話來。
但是她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隻能委屈的小聲啜泣。
黑玉赫歎了口氣,蛇身上的鱗片不甘願的貼合。
他還沒儘興。
人身的其中一個都沒儘興,更彆提,他還有蛇身了。
“寶寶,再等一會兒。”
黑玉赫的聲線裡,透著一抹哀求的意味。
它已經縮小到了極致。
神力一壓再壓,已經被他壓到不能再低了。
寢室內,香氣濃鬱的仿佛要凝為實質。
紀長安狠心的拒絕,哽咽的示弱,
“不行,這都到了正午,我得出去看看外麵的事。”
“夫君,你放了我吧。”
她是想縱容蛇君一回。
但昨天天不亮,他們就開始。
這都一整夜過夜,再加上一個上午的時間。
他沒個夠的,她能有什麼辦法?
龐大的黑蛇蛇身從床帳內滑落,黑玉赫無奈的抱緊了他的腰,
“寶寶,夫君帶你去洗洗。”
洗澡,還能拖延一些時間。
等紀長安終於被蛇君從房裡放出來,午膳時間都過了。
她覺得這樣不行。
一邊用午膳,一邊同身邊的男人打著商量,
“以後七天才能同房一次,一次最多一個時辰。”
黑玉赫正在給寶寶喂粥,聞言,手中的勺子一抖。
他不敢置信的提高了聲音,問,
“多久?!”
紀長安覺得這樣很合理來著。
尋常夫妻多久同房一次,她並不知道。
但是她覺得七天為一個周期,就挺好的。
這樣她的細腰就有救了。
雖然她的體內有蛇君的內丹,可以讓她快速的修複傷口與體力。
但是幾個時辰前,那種醒過來,差點兒被折斷了腰的痛楚。
真不是紀長安這麼嬌氣的人,能夠忍受的。
她理直氣壯,“夫君,現在全城都禁淫,我們也該如此。”
黑玉赫冷笑一聲,將勺子裡的靈粥吹了吹,繼續喂了寶貝一口,
“馬上就不禁了。”
皇宮中,老皇帝的手裡正拿著三炷香,給纏在柱子上的大黑蟒蛟磕頭。
“上神保佑我大盛朝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上神乃清正神君,有上神在,我大盛朝國祚定能綿延千年萬年。”
原本閉著眼的黑蟒蛟,突然睜開眼睛,令道:
“想你大盛朝永盛不衰,必然要多多綿延子嗣才行。”
“自即刻起,你應昭告天下,鼓勵夫妻多行房事,多生子嗣。”
老皇帝的頭上,還戴著破了個大洞的冠冕,手裡的三炷香被他拿的顫顫巍巍的。
“是,小子立即昭告天下,一定按上神說的去做。”
鼓勵多生,繁衍生息,其實一直以來都是國本。
但是上神的神諭再一次這樣說,一定預示了什麼。
將來人口昌盛的大盛朝,肯定會因為上神的這道神諭,避免掉什麼天大的災禍。
老皇帝屁顛屁顛的就去寫聖旨。
大黑蟒蛟的眼中,露出一抹滿意的神情。
人間的皇帝都下了聖旨,鼓勵夫妻延長房事時間。
他看寶寶這回還有什麼理由拒絕他。
子嗣不子嗣什麼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寶寶說七天才能一次。
這絕對不行。
他就算是用儘一切手段,也絕不能忍受這種虐待。
對於黑玉赫所做的,紀長安完全不知情。
她用過了不知是午膳,還是晚膳的一頓膳食後。
就出了門子。
今日她約了錢娘子和鮑皇子妃、鮑詩敏一同去聽戲。
剛到紀家的戲樓子,就見錢娘子穿戴簇新,一臉神秘的湊過來,
“大小姐,您知道嗎?昨天一晚上的時間,全城的花都開了。”
“大家都在說,這是一個極好的兆頭。”
紀長安臉上帶著笑,“是嘛。”
她走得有些慢,內丹修複了她的大部分不適。
但行動間的凝澀感,還是讓她有些不舒服。
紀長安眉心間的蛇形花鈿鮮紅如血,襯得她肌膚愈發白皙嬌嫩。
她在心中暗暗感歎自己的明智。
就她家蛇君那樣發了狠的折騰。
她說七天行一次房,還算把時間說短了。
總要給她留幾天時間養養,再給她幾天時間醞釀醞釀。
才能達到一個小彆勝新婚的效果。
紀長安慢吞吞的同錢娘子步上台階,聽著錢娘子興奮的話語,不住點頭。
一夜大雪停了,緊接著滿城花開。
這的確是從未曾出現過的異象。
難怪紀家今日滿園都是花。
“喲,我當是誰呢,今日這麼大的排場。”
一道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帶著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紀長安抬眸一看,二樓的台階轉角處,走了出來幾個人。
聞母、雙青曼,還有已經到了八歲年紀的聞歡和聞喜。
這幾個人估計今日也是來聽戲的,剛巧與紀長安碰上了。
紀長安不予理會,同錢娘子一路往上,正要上三樓。
二樓是給一些花的起錢的觀眾聽戲的。
三樓則是留給一些有身份的貴人。
鮑皇子妃約了紀長安,自然是在三樓的包廂裡頭等她。
但紀長安要走,卻是被聞母伸手攔住,
“怎麼著,你好歹也做了我五年的兒媳婦,現如今看到自個兒婆婆,怎麼也不行個禮就走?”
她的鼻孔朝天。
雖然站直了身子,比紀長安要矮,但並不妨礙她拿著鼻孔看人。
紀長安糾正她,
“是五年被騙的苦主,你還不算我的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