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發出一片低低的笑聲。
帶著一抹嘲弄的意味。
自紀長安和錢娘子出現在酒樓門口,便明裡暗裡的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哪怕紀長安的臉上戴著麵紗,可也遮不住她一身的華貴。
以及她身邊的丫頭們,個個都漂亮的仿佛不是人間俗女。
這些丫頭們美的太有辨識度了。
隨便拿出一個丫頭來,都是能夠得上入宮選秀的長相。
旁人一看便知道,有這陣仗的就是首富紀家的大小姐紀長安。
也隻有紀家的大小姐身邊,才會聚攏這麼多漂亮的丫頭,一個個跟天仙一般,真讓人好奇。
這紀家的大小姐難道就不擔心,放這麼多漂亮的丫頭在身邊伺候著。
就不會讓狀元郎心猿意馬嗎?
至於紀長安和聞家的那些事,估計帝都城裡沒幾個人不知道的。
聞家的人究竟是怎麼耍弄紀家的人,帝都城的人又沒有得失憶症,大家都知道。
原本紀家的大小姐與聞家都已經恩斷義絕了。
結果聞家的二郎,突然就成了郡馬。
這聞家又開始走向了發達。
如今聞母和那個不要臉的浪蕩大嫂雙青曼,帶著一對厚臉皮的龍鳳胎。
又公然堵住了紀長安的路。
大家都看熱鬨一般,偷偷注視著紀大小姐和聞家的人。
有人在一旁低聲的,卻用著能叫所有人聽見的音量說,
“這聞家的人,究竟還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真以為人家出了一個郡馬爺,就能夠飛上天了嗎?”
“那賢王府的小郡主,自甘墮落到和聞夜鬆的大嫂一起伺候聞夜鬆。”
“她自己都是一身的難堪,真不知道聞家的這幾個人究竟仗著什麼勢?”
大家嘀嘀咕咕地說著。
看笑話一般的看著聞家的聞母、雙青曼和聞歡聞喜。
若是換成一般的人家早就掛不住臉,灰溜溜的走了,但是聞家的人不一樣。
聞母自覺如今已經是郡馬爺的阿娘了,她的身份地位與往日自不相同。
她還有個大兒子當了如今的京兆府尹。
雖然聞母和雙青曼一樣,屢次要見聞炎峰這個京兆府尹。
但屢次被聞炎峰拒絕。
然而這並不妨礙聞母自認為自己的身價,早已經今非昔比。
“以前我看你是紀家的大小姐,對你多番的忍讓,就算你對我無禮在先,我也不同你計較。”
聞母忽略了周圍所有帶著嘲弄的目光,一臉高傲的望著紀長安,
“可如今我今時不同往日,你以為我還會怕你嗎?紀長安!”
她大概是從聞夜鬆的口裡聽說了他的計劃。
雖然聞夜鬆現在成了莊夢凡的郡馬爺,可是郡主府裡頭真的太窮了。
尤其莊夢凡和聞夜鬆連成婚的婚儀都沒有。
更不要提皇家的人,以及帝都城裡的各個大戶人家,給莊夢凡添妝送禮了。
如今郡主府裡頭的所有開銷,都仰賴著莊夢凡每月從宗人府裡領到的一點銀子。
對於尋常的人家來說,這點銀子早就夠他們花銷的了。
可是聞夜鬆覺得不夠,聞家的人都覺得不夠。
他們想要買很多的下人。
想要手腳更大方一些,穿得更奢侈一點。
吃的更具山珍海味。
總之奢侈的生活,對於聞家的人來說怎麼都過不夠。
可是郡主的銀子是有限的,莊夢凡也曾經想過回到賢王府裡找她的父王求助。
但莊夢凡幾次三番地跑到賢王府大門口鬨,都被拒之門外。
莊雲翔連這個女兒的麵都不願意見。
更何況給莊夢凡銀子了。
哪怕莊夢凡是他的女兒也不成。
莊雲翔曾經那樣的疼愛這個女兒。
如今說翻臉就翻臉。
莊夢凡拿不出更多的銀子來,聞家的人便將主意又打回到了紀家的頭上。
正巧聞母和雙青曼在戲樓裡碰到了紀長安。
聞母走近兩步,惡狠狠的盯著紀長安頭上的金釵。
這一支金釵,不知要花掉多少銀錢。
紀長安可真是一個敗家子。
“我兒子如今是郡馬爺,他的身份地位與以前有著天壤之彆。”
“紀長安,你最好想清楚,什麼人是你能夠得罪的,什麼人是你根本得罪不起的?!”
紀長安一挑眉,美目中帶著一層冷銳的光,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人是我得罪不起的?”
聞母沒有聽出來紀長安語氣中的諷刺,她仰著鼻孔得意洋洋的說,
“你家不過是個商戶,就算有一個狀元郎做你家的靠山那又怎麼樣?他可是個贅婿。”
“你最好乖乖的聽話,我聞家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否則,郡主怪罪起來,可彆怪我沒給你提個醒。”
就算郡主府再窮,那又怎麼樣?
莊夢凡到底是皇家的人,這世道官大一級壓死人。
聞母就是要把紀長安踩到腳底下。
她朝著紀長安伸出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對紀長安說,
“把你頭上的金釵給我!”
“這已經明晃晃的搶上了呀。”
紀長安彎唇笑。
一掃袖,一股勁風打開了聞母向她伸出來的手。
這一股勁風力道太大,聞母被風掃的身子往後倒,從二樓的階梯上囫圇著滾了下去。
慘叫聲響起,雙青曼震驚地看著紀長安,
“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你居然敢傷人?!”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我們可是郡主府的人。”
紀長安無辜的一抬手,
“所有的人都看著,彆當大家都眼瞎好嗎?”
“我離你們那麼遠,至少還有一米的距離吧,我是怎麼推的你婆婆?”
所有的人都發出了哄笑聲,有人甚至高聲的喊著,
“這我可以作證,我眼睛都沒眨一下。”
“紀家的大小姐隔著一米遠的距離,就揮了一下袖子,聞家的老太太就自己摔下了台階。”
“你們聞家可真是用心險惡,這麼明顯的陷害,果真當我們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瞎的了。”
聞母倒在地上,慘痛的大聲喊,
“好疼啊,我的手斷了。”
“我沒有撒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被紀長安推的,我的手要斷了!”
儘管她的一生撒了無數的謊。
可是這一次聞母真的沒有撒謊。
她沒有陷害紀長安,也沒有故意當著所有人的麵從台階上滾下去。
鬼知道隔著那麼遠的距離,為什麼紀長安揮一揮袖子,她就被推下台階了!
“快報官,快去京兆府找我家大郎!”
雙青曼大聲的叫喊著。
但是周圍沒有一個人搭理她,聞母更是破口大罵,
“送我去醫館,雙青曼你個該死的賤人,這點眼力勁都沒有!”
她疼的要命,雙青曼還以為她是故意在這裡做作。
聞母現在一點要整治紀長安的心思都沒有。
她老胳膊老腿的,從那麼高的樓梯摔下來。
就算作秀陷害紀長安,也不是這麼個陷害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