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不過是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而已。”
楚秋笑了笑,示意易太初先坐下再說,隨後親手給他倒了杯茶:“楊垂皇這個人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大多數時候的決策都是沒有問題的,更何況這老東西見多識廣,何語風在他麵前還是嫩了點。”
“所以你也認為楊垂皇說的沒錯,是該去找踏煙宮的麻煩?”
易太初接過那杯茶端在麵前並沒有飲下,凝視著茶杯,緩緩問道:“踏煙宮也不是什麼小勢力,隨意招惹,不是明智之舉。”
楚秋抬眼看了看易太初:“你與那四品交手,看出他身上有踏煙宮武學的痕跡,這個證據還是你發現的。現在就連你自己都不敢確定,那怎麼能斷定楊垂皇說的沒錯呢?”
易太初也不反駁,想了想之後還是說道:“那人既然敢假冒大玄遺民,順手栽贓嫁禍給踏煙宮也不是什麼難事。隻不過,我真正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選擇踏煙宮?”
“他連大玄遺民都敢冒充,那如果要選擇一個一流勢力去栽贓,九星宗,神印山,這都是更好的選擇。
踏煙宮雖然有三品坐鎮,但在整個大離江湖,還算不上真正的拔尖,栽贓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好處。”
如果說楊垂皇看的是‘顏麵’,何語風看的是‘本質’,那麼易太初看這件事的角度,就是利益。
假扮大玄遺民,他還能夠理解對方想要做什麼。但是冒名踏煙宮的武夫,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難道說這個人是跟踏煙宮有仇,想要借鑒茶司的手,滅了踏煙宮?
楚秋微笑道:“且先不提踏煙宮在這件事裡,是否真的扮演了某個角色,但這個武夫的身份,仔細想來,其實非常有意思。”
易太初抬了抬眉,表情雖然沒有什麼變化,語氣卻是稍有疑問:“有意思在什麼地方?”
“你想想看,大玄遺民這個身份,如果不是對他們有一定的了解,應該沒辦法裝得如此入神。雖然在你看來,那家夥的偽裝非常拙劣,但聽你描述,此人應該見過大玄的複國一脈。”
頓了頓後,楚秋繼續說:“而此人偽裝成大玄遺民,目的又是漕運司手上那條船。就說明他背後一定有相當厲害的情報支持。
張漢榮此人做事雖然稱不上,滴水不漏,但他既然是為監察司辦事,就必然會非常小心。
這一行他帶在身邊的,除了心腹以外再沒有其他人,所以想要得知他們的行蹤,至少要在漕運司或者監察司安插了一根釘子。”
“這不可能。”易太初直接說道:“此事根本沒有經過幾人之手,你的推斷未免有些過激。懷疑監察司或者漕運司有釘子,倒不如懷疑有人盯上了漕運司的鹽船,從而走漏了風聲。
當然,我也承認對方的情報手段非常厲害,應該不是什麼小打小鬨的事例。”
楚秋笑了笑:“就算照你的思路,放眼整個大離,既對大玄遺民有著如此了解,同時又掌握了這般厲害的情報機構,好像似乎隻有監察司以及你們護國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