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延倚在引枕上,一隻手摟著寶琴的細腰肢,讓她身子靠在自己懷中,懶洋洋聽著寶釵講榮國府的各處花銷。
聽完後,才問她:“姑娘們每月五兩、二兩的月錢可夠?”
他沒給寶釵和湘雲說月錢的事,都是她們自己定下來的。
寶釵笑道:“原先姑娘家每月二兩銀子,我在家裡頭領的也是二兩月錢。”
他懷裡的寶琴小聲道:“我如今的月錢是五兩,可我並沒有和姐姐一樣管家,不如把我月錢降為二兩,也能剩下一些。”
楚延笑道:“你就算不管家,也是朕的妃子,拿五兩月錢還委屈了琴妹妹。按宮裡的妃嬪歲祿,你該拿二百兩一年,其他份例還沒算進去。”
寶琴聽到“朕的妃子”四字,先是愣神片刻,尚有些聽不習慣,片刻後,她臉頰上才悄然浮現紅暈。
此刻她還被皇帝抱著,男子雄壯身軀與她嬌柔女孩兒身子相依偎在一起,她姐姐寶釵就在對麵看著她……
寶琴心中不禁又羞澀,又有些慌亂。
“多謝陛下……”
她借著說話的時候,偷偷再抬頭,看皇帝那張五官硬朗的臉,心裡胡思亂想著。
既想到他是皇帝,也是她將來的夫君,又想到他現在摟著自己,剛才還親了她臉頰與唇瓣,雖是輕輕一啄,卻叫她心裡跳得飛快,又想到他的兵曾在江南作亂,害得她家不得不上京,反而陰差陽錯被他看中,選入宮中作他妃子。
真是天緣湊巧,叫人無可奈何。
寶釵白皙豐潤的臉龐帶著少許羞意,笑道:“我與琴妹妹還未受封嬪冊文,故而拿五兩為宜,日後若得陛下恩寵,冊封為妃嬪,再按位次拿歲祿。”
她曾留心宮中妃嬪位次,冊封皇後有金冊、金寶、金印,並昭告天下,封皇貴妃也有冊、寶、印,隻是金色成色比皇後差一些,也沒有昭告天下。
貴妃有金冊、金印,尋常妃子隻有金印、銀冊,嬪則隻有冊文。
拿二百兩歲祿的就是嬪,妃子歲祿為五百兩,陛下並未直接封她們做妃子,因此她們封妃時,隻有冊文,沒有金印。
雖隻是嬪,卻也比貴人、才人、美人要好,後三者連冊文都沒有。
若是將來為他誕下皇子,未必沒有母憑子貴,獲封貴妃之時。
楚延笑道:“也不用日後了,就今日給你們恩寵。”
二人都吃驚,臉上又不禁紅了,以為皇帝要今晚叫她們侍寢。
但楚延隻是朝寶釵招了招手,等她起身來到麵前時,也將她擁入懷裡,一手摟著豐潤白膩的寶姐姐,一手摟著粉雕玉琢琴妹妹,令人大為愉悅。
懷中的寶琴與寶釵姐妹倆人,羞澀對視,她們是姐妹,往日裡又一起住在蘅蕪苑,每日見麵聊天,卻從沒想過會有朝一日被一個男子擁在懷裡,這般羞人的對視。
楚延還用手撫摩她們臉頰,叫寶琴那張絕色臉蛋上紅透了。
到底是寶釵傳統些,受不住楚延的這般戲弄,忙坐起身子,紅著臉溫聲說道:“雲妹妹曾跟我說,陛下要看我那瓔珞?我今兒戴了來……”
楚延看向她,見寶釵今日穿著一件金色撒花緞麵對襟褙子,她那張臉本就線條圓潤飽滿,五官端莊,金色的衣裳更襯托出寶釵的富貴之氣,裡麵穿一件白色交領襖子,隱約可見戴在裡邊,藏在了胸口處。
寶釵生得豐潤,故而胸襟鼓鼓,形成一個令人歎為觀止的飽滿形狀,輪廓絕佳,瓔珞藏身胸襟處,令人有一探究竟的衝動。
楚延伸出手指,點了下寶釵領口,輕笑道:“寶姑娘的瓔珞在這裡?”
寶釵身子一顫,羞不可抑,垂下眼眉,顫抖著說:“陛下……”
寶琴也悄悄坐起了身,半低著頭,又偷偷看他。
“朕來看看。”
楚延慢條斯理,隻有一隻手撥開她金撒花褙子,將裡麵貼著白交領襖子的瓔珞用手指勾出。
寶釵又一顫,白皙圓潤的臉龐更紅,卻又不敢躲開,任由皇帝施為。
楚延沒有完全脫下她的瓔珞,隻是將這珠寶晶瑩黃金燦爛的瓔珞勾出來,將上麵的金鎖放在掌心裡看。
金鎖兩麵八字,正是那“不離不棄,芳齡永繼”八字。
楚禎笑了下,正想說話,卻聞到了金鎖上似有一股涼森森、甜絲絲的幽香傳來,心裡頓時知道,這就是紅樓書裡說的,薛寶釵身上的冷香。
因而低頭,掠過掌心上的金鎖,在她衣襟處嗅了一嗅。
既有寶釵在,何必嗅她金鎖殘香?
“……”
寶琴紅了臉。
她看到,被皇帝嗅著胸襟香氣的姐姐闔上雙眸,神情似醉非醉、似羞還惱。
半晌。
楚延才笑道:“寶姑娘吃的冷香丸?怪不得這麼香,那冷子興說,這丸藥製起來所花功夫非比尋常,藥效也是天下罕有,能令人身帶體香,我嗅了嗅,果然如此。”
這純屬他胡扯,為自己想聞寶釵胸襟上的香氣找借口。
寶釵羞澀的睜眼,不敢遮掩略微敞開的胸襟,隻柔聲回道:“那冷子興想必是在胡言亂語,冷香丸雖也有香氣,我平日裡卻從未與他見過,他怎知我身上有香氣?”
說著,含羞看了他一眼。
意思很明白了,寶釵聽出了楚延說的謊話。
“哈哈,也許是有人跟他說的。”
楚延一笑,也沒繼續往下說,朝寶釵吩咐道:“你去櫃子裡,把那塊‘莫失莫忘,仙壽恒昌’的玉拿來。”
寶釵心中吃驚,寶玉的玉怎麼到皇帝手上了?
還特意點出玉上的八個字,恰好與她瓔珞上的字相對。
心裡雖驚訝,寶釵動作卻不敢停,起身在前邊靠牆雕花櫃子裡,取出那枚通靈寶玉。
回來後,仍舊坐在他身旁,將玉交給了他。
“琴妹妹,你也來看。”
楚延笑道,又伸出手,將寶釵胸襟上的瓔珞托起,與通靈寶玉放在一起。
一邊仙壽恒昌,一邊芳齡永繼。
再將通靈寶玉與瓔珞翻過來,一邊莫失莫忘,一邊不離不棄。
可不就是一對的?
寶琴看向了姐姐。
寶釵心中大亂,怕皇帝疑心,忙笑著道:“不過是有個人給了一句吉利話,鏨在金鎖上,叫天天帶著,不然,我是不愛這什麼金飾之物。”
楚延看她一眼,笑道:“便是真的有金玉良緣,如今也沒了,朕封寶姑娘為妃,那玉的主人卻在城外服徭役……寶姑娘可會怪朕?”
寶釵羞澀低頭:“妾豈敢怪罪陛下,陛下龍潛於淵,十年征戰有了天下,縱使當日那和尚算出我與人有姻緣,可妾身與陛下相遇,那些許姻緣也斷了,從此後妾身就是陛下宮中後妃。”
聽了姐姐這話,薛寶琴暗暗驚訝。
楚延伸出手掌,托起寶釵姣美如牡丹花的臉蛋,手指頭在她臉頰上輕撫,寶釵自稱妾身,又柔聲說是他後宮妃子,豈能叫人不心動。
“陛下……”
薛寶釵紅暈染頰,被他撫弄著臉,一雙明亮水潤的杏眼,含羞望著他。
楚延笑了下,說:“上回忘了給你蓋章。”
說著,將寶釵擁入懷裡,朝她紅潤唇瓣吻去。
寶琴在一旁瞪大眼睛看著,見兩人親了足有一會,又忍不住湊過來,從旁邊睜大眼睛看著皇帝與寶姐姐接吻。
想到了自己剛才被皇帝蜻蜓點水似的一吻,又害羞臉紅,可又禁不住還想看皇帝與寶姐姐兩人……
半晌。
楚延與寶釵分開,笑著道:“如此,蓋上章後,寶姑娘才是朕後宮妃子。”
寶釵麵如火燒,唇上炙熱,羞得低頭不說話。
心中卻忽然想明白了,原來史湘雲說的“寶姐姐也被他蓋章了?”,是這意思。
皇帝用嘴唇,給她們親嘴兒,就是蓋章。
這可比什麼寶印都要厲害。
“蓋章……”
臉蛋嬌嫩的寶琴,既羞澀又在笑著看楚延與寶釵兩人,她也想明白了這詞的意思。
楚延看向她,見她害羞時笑容更加甜美,清純臉蛋上紅暈可人,一雙月牙眼彎彎,因笑道:“朕想起來了,還沒給琴妹妹蓋章。”
“蓋過了!”
寶琴連忙搖頭,用纖手捂著小嘴。
楚延摟住她,拉開她纖細手臂,將她唇形小巧嫣紅的小嘴露出來。
寶琴見躲不過,隻能認命的閉上眼睛,抿著薄唇等待。
少女閉眼等著情人親吻的神情,最是動人。
楚延竟是看得入迷,半晌後,寶琴悄悄睜開一隻眼睛,模樣嬌俏極了,偷偷看他怎麼不給她蓋章。
見此,楚延才低頭,也在寶琴櫻桃小嘴上親吻。
這次比上次時間久得多,雖不曾深入,卻實實在在的嘗了好一會,是寶琴真正的初吻。
寶釵悄悄理了衣襟,方才皇帝看寶琴看得呆住的一幕,她也看到了,心裡猜出,皇帝雖是造反的人,也在冷子興的攛掇下,強硬下旨納她們為妃,可皇帝並非鐵石心腸,也會被女孩兒的嬌憨可愛打動。
雖不如寶玉那般對每個女子都喜愛,可他卻是皇帝,一道旨意就能決定無數人生死,肯耐著性子陪她們聊這些話,沒有直接叫她們上床侍寢,已是他憐香惜玉的可貴之處。
寶釵安靜看著琴妹妹被皇帝親吻。
若是有人看到,定會奇怪,未出閣的姑娘家,怎這般盯著親嘴的人看,倒像是與她無關一樣,隻冷眼旁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