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皇後請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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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在外頭聽到了件事!”

素雲回來後,急忙來找大奶奶,卻見她獨坐在窗邊出神,喊了兩聲才驚醒。

素雲知道是何緣故,忍不住笑道:“奶奶又在想昨晚上的事?這都想一天了,奶奶若是想見陛下,何不去臨敬殿等著?”

李紈紅了臉,對她問說:“昨晚上你都看了去?你都看了什麼?”

素雲笑道:“回娘娘,昨晚上我不曾看到什麼,離那亭子有幾步遠,夜裡看不太清,隻見著娘娘跟陛下在亭子中賞月說笑,不一會娘娘就坐入陛下懷中,做些這樣的事~”

說著,她用兩根食指碰了碰,代指兩人頸項交纏,熱烈親嘴兒。

見她如此形容,李紈羞得耳根子都紅了,啐她道:“渾丫頭貧嘴賤舌說些什麼?在宮裡也這般亂說!”

素雲笑道:“我可不是亂說,昨兒好多太監宮女都見著了。”

見奶奶似要惱了,素雲忙陪笑說:“奶奶何必太臊,得皇帝寵幸還不好?宮裡頭不知多少人想要奶奶昨晚那般,被皇帝摟在懷裡寵愛,前些日我遇見了兩位才人,見她們在院子裡扭腰伸腿的,那模樣好不臊人,我還羞紅了臉,後來才聽人說,她們本是掖庭宮的,得了寵幸才被封了才人。”

李紈臉上紅暈,半晌才說:“你也想封才人?”

素雲一笑,轉而說:“奶奶,才剛我聽人說,朝廷上有人上奏折,說請皇帝將皇後放出宮去,免得傳出些不好的流言。”

說著,她自己倒笑了。

李紈也笑起來,說道:“外麵的官員不知道宮闈事……”

她本想說,張皇後昨晚還被皇帝臨幸,哪裡還是流言?

可轉念一想,朝素雲說道:“能當官的都不是糊塗人,他們恐怕早已猜出,隻是嘴上不說,顧全陛下臉麵罷了。”

素雲聽後覺得很有道理,笑道:“可見皇帝才是最大的,我聽宮女們說,那些清官都是為博得一個好名聲,才一個個死諫不退。”

說著就去做事了。

李紈獨自在屋內。

昨晚上,皇帝與她離開禦花園,她本以為,皇帝會帶她回臨敬殿,可卻又轉而去了坤寧宮,臨幸張皇後,叫她一人回了長春宮。

李紈心裡不免失落,甚至有些怨氣。

才剛在禦花園,命她寫豔詩,又擁著她調戲、親吻,捉弄得她滿臉羞紅,情難自禁時,又轉頭舍棄了她,去臨幸皇後娘娘,以致今日遭官員上諫。

這算什麼事?

昨夜裡,李紈輾轉難眠。

兩次與楚延親昵,她的內心如同被打開的閘門,萬種情懷欲宣泄而不得,難以排遣。

素雲端了茶水來,見奶奶又出神模樣,忽而想到一件事,陛下似已看出奶奶身份,隻是有意瞞著她。

昨晚上離開禦花園時,蘭哥兒喊了兩聲娘,大奶奶被摟著腰,偎依在陛下懷中,未曾聽到,但素雲卻好似見陛下發現了。

……

臨敬殿。

張皇後攜宮女,久違的踏進前夫曾起居、批改奏折的寢殿。

臨敬殿的太監宮女見了她,眼神都有些異樣,似乎想不到改朝換代了,前朝皇後仍能來臨敬殿見皇帝。

張皇後並不理會這些眼神,表情淡淡的,進了後殿中。

一位豐潤貌美的年輕姑娘迎了出來,朝她笑道:“我在屋裡不知娘娘來了,還請娘娘勿怪。”

張皇後認得她,薛家女寶釵,昨日裡專門去坤寧宮拜見她,生得容貌豐美,唇紅膚白,怪不得陛下專門派兵圍了賈家,將她與秦可卿等人一並收入後宮。

心中想著,張皇後麵上卻笑著說:“我如今不是皇後,更不是妃子,哪裡需要你來迎?寶姑娘才是皇帝正兒八經的妃子,我實不敢在姑娘跟前擺架子。”

薛寶釵笑道:“娘娘不是妃子,我又何曾是?姐姐進來,妹妹起身迎也是應當的事。”

張皇後笑說:“你我彆客氣了,進去再說話。”

說著,主動拉了她手,一起進了屋。

握住她手後,張皇後才感覺到寶釵肌膚滑膩,一雙玉手柔若無骨,略出了些汗,掌心滑溜溜的,更顯她膚若凝脂。

坐下後,張皇後撚了撚手指,看著寶釵的手掌,詫異道:“寶姑娘在屋裡出汗了?若是覺得熱,可叫宮女來扇風。”又笑道:“你如今受寵,使喚他們不必客氣。”

寶釵那張好似銀盤般圓潤嬌豔的臉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因笑道:“我最是怕熱的,如今已是夏至,一天熱比一天,故而出了些汗,我這身子又有些怪,出汗偏愛從手腳先出,想必是和我的病有些乾係。”

張皇後問:“是什麼病?”

“也不知是什麼病,多少名醫看過,吃了許多藥,也不見好,幸得遇見一個禿頭和尚,說我這是從娘胎帶來的熱毒,給了我一個奇方並一包藥引子,吃了後才漸好些。”

“真真是稀奇事。”

張皇後笑道,才轉過話題問她:“寶姑娘在等陛下回來?若是有事,我先去廂房等著,過一會再來。”

寶釵忙說:“不是什麼要緊事,娘娘留下等,我先回東廂房。”

張皇後拉著她,正笑著想說話,外頭傳來太監的聲音:“皇上駕到!”

兩人都忙起身出殿外迎。

楚延剛回後殿,就見兩位端莊貴氣的美人立在殿門處,競相輝映,一位端肅威儀的美婦,一位豐美明豔的未出閣姑娘,見到她們後,一時心情愉快。

“你們怎麼在一起等我?來,我們進去再說!”

楚延笑著拉了兩人的手,進了後殿,在東次間軟塌上坐下,順勢將張皇後擁入懷中,叫她坐在自己腿上,圓翹臀兒壓著。

寶釵臉色紅潤,卻不說話,隻坐在軟塌對麵。

“陛下!”

張皇後低聲道:“請鬆開妾身,妾要給陛下跪拜請罪。”

楚延詫異:“你何罪之有?莫非是心念丈夫,不願跟朕了?”

寶釵聽了,不禁抿唇一笑。

張皇後眼神幽怨:“陛下說笑了,妾如今是禍國之後,留宮中一日,就是汙陛下聖名一日,何不放妾身出,以免陛下失禮於天下後世。”

楚延看了一眼寶釵,再看了看她,笑道:“宋瑞那篇奏疏我看了,文采不俗,條理分明,想不到他當蘭台寺大夫第一天就敢上諫,朕倒是小瞧這些言官了。”

張皇後低聲道:“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陛下召幸妾身,宮人皆知,遲早有一日會傳出宮外,妾身賤名不足惜,陛下聖名卻不能因妾身而毀了。”

見她執著於此事,楚延便說道:“皇帝聖名不在宮闈,而在天下,唐太宗私德有虧,後世人卻依舊推崇他為帝王典範。”

仍舊拒絕將她送出宮。

寶釵這時說道:“皇帝陛下乘時而起,提三尺劍定亂世,入京後與將士約法三章,秋毫無犯,市肆不驚。

雖如此,據我看來,世人多庸俗,好在背地裡嚼舌根,有損陛下聖名,若要堵天下人之口,何不將娘娘送入城外皇恩寺出家,待過一段子,再召娘娘入宮服侍陛下。”

張皇後忙說道:“寶姑娘所說正合我意!”

楚延一笑,說:“你們到底不明白,不清楚朝廷事,那宋瑞說得再好,也不該他來上諫。”

見兩人都看過來,楚延就解釋說:“他是前朝臣子,雖如今也是新朝官員,可到底說話不大管用,他若是一上諫,朕就聽了,豈不讓新朝功勳驚訝?再者,朕是皇帝,臣子上諫朕就立馬改了,朕也不必當皇帝,叫他來當算了。”

寶釵起身羞愧著致歉,楚延叫她坐下,抬手撫摩皇後下頜,笑道:“如今你明白了?”

張皇後幽怨道:“妾何時能出宮?”

“等你有出家的理由再說。”

張皇後心中頓時一驚。

皇帝欲殺太上皇?還是要殺她那被囚禁起來的丈夫?

隻有二人死了,她才有出宮進寺中念經祈福的借口。

楚延道:“朕已回了那宋瑞,你在宮中侍奉太後,以全孝義,不必出宮去。”

張皇後公婆都在皇宮,以孝義堵天下人之口。

畢竟外人沒法親眼看到楚延進坤寧宮臨幸張皇後,宮廷韻事隻是捕風捉影。

張皇後一歎,說:“請陛下準許妾寫一封信給謝貴妃,言明此事,妾非是霸占坤寧宮,乃是陛下逼迫也~!”

半是撒嬌半是求情,寶釵在一旁看得清楚,皇帝果然心軟答應了。

過了一會,寶釵笑道:“陛下,明兒我跟琴妹妹回府,過些日子再進宮。”

楚延點頭,“去叫琴姑娘來,我跟你們說會話。”

賈府的姑娘來來去去,都沒有長久留在宮裡,寶釵也大約看出,皇帝是想將賈家當做離宮,等有空了再去大觀園遊幸。

一時寶琴來了,楚延鬆開張皇後,笑著朝她招手。

笑起來有梨渦的少女臉上羞紅,尚有些不好意思,但見剛才張皇後也在他懷中,一旁的寶姐姐珠圓玉潤的臉上也是有些羞澀,便知她剛才也被楚延親吻過了。

於是,她也乖巧的坐入楚延懷中,聊了一會後,就與他再度吻在一起。

“哼。”

失寵的張皇後跪坐在軟塌一旁,輕輕哼一聲,倒是沒說什麼。

寶釵看出來了,在後宮之中,這等事倒是常有,皇帝叫幾位年輕妃子作陪,飲酒嬉戲,於軟塌間狎玩。

史書裡所謂“遊宴無度,溺於內寵”,原來是這般模樣,可見文人墨客寫得隱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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