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朝。
楚延換上朝服,去太和殿接受百官跪拜、朝賀,對文武官員說了勉勵的話。
朝會結束,換掉朝服,回臨敬殿與褚明等人議事。
入夜後,才回到後殿。
他回來的消息很快傳到後宮,不一會,張皇後就領著清河公主,一群小公主,及諸位太妃、太後來朝他跪恩。
太後明日去望月樓陪在重樂公身邊,楚延準了,跟清河與皇後說兩句話後,打發她們回去歇息。
趁著人剛走,夏守忠忙問:“陛下,今晚可還召妃嬪來侍寢?”
若是楚延進東次間、西次間歇息了,除非他主動下令,否則其餘人都不敢再進去打擾,隻有趁這時詢問。
聽到他的話,楚延靠在椅子上想了想,問他:
“前朝可有翻牌子的習慣?”
夏守忠仔細回想後,搖頭道:“奴才愚鈍,不知什麼叫翻牌子,前朝宮裡沒這規矩,不知陛下所說是何物?”
楚延一笑,說道:“就是把妃子的名字寫在牌子上,皇上翻到誰,當晚就召誰來侍寢。”
夏守忠眼前一亮,忙說:“奴才明兒就去叫人用做一些玉牌,牌子或金、或玉、或象牙翡翠,按妃位做好相應品秩,刻上妃子們妃號與姓名,供陛下召幸諸妃!”
楚延點頭,說:“朕也不是每晚都翻牌子,你看準時機再送上來給朕挑。”
翻牌子隻是樂趣之一,真做成每天晚上都翻,那就沒意思了。
說完這件事,楚延還沒想到今晚召誰來,手指敲在椅子扶手上,忽然想到一個人。
問等候在跟前的夏守忠:“去賢德妃那兒,問她宮裁可在?若是不在,你再叫她來。”
夏守忠忙出門,領著幾個人,親自去長春宮。
到了之後,進東暖閣,一眼看到了前兒陪皇帝遊禦花園的李宮裁,正坐著跟賢德妃聊天。
夏守忠暗暗打量她一眼,身材頎長,臀圓膚白,麵容姣好,雖是嫁了人的寡婦,卻有清雅貞靜的氣質,怪不得陛下上回沒有馬上臨幸她。
這些日子來,夏守忠也大約看出皇帝的意圖,凡是未出閣的姑娘,都不會馬上臨幸,如今再加一個寡婦李宮裁,也沒有立即叫她侍寢。
“是陛下派你來的?”賈元春問話時,人已站起身,準備接皇帝口諭。
李紈也站起來了,心裡有些落寞。
她入宮幾日了,卻連一次皇帝的麵都沒見過,皇帝或許根本不知道她進宮了。
可太監的下一句話,卻叫她的心忽而提起來,那太監笑道:
“陛下召李氏前去陪侍!”
“召……我?”
李紈的心砰砰直跳,清雅端麗的臉上也不禁紅了,她本是寡婦,麵容上卻有這般春情蕩漾,讓一旁的賈元春看得愣了會。
隨後她才想起來,上回皇帝曾與大嫂子同遊禦花園。
大約……大嫂子今晚要去給皇帝侍寢了。
知道她躲不過,賈元春笑著拉住她手,“宮裁隻管去,我這兒無礙的。”
李紈麵如火燒,“我、我可要換一身衣裳?或是去再沐浴更衣……”
給皇帝侍寢,對她而言是破天荒頭一遭的事。
“先前沐浴過就成,去罷。”賈元春含笑道。
李紈隻得去了。
在夜色中,順著高高的紅色宮牆走,她來到了臨敬殿的後門處,在太監們的指引下,進到臨敬殿後殿。
“陛下在裡邊。”宮女小聲提醒一句,至於太監,他們夜裡是萬不能進入後殿的,隻有宮女在裡頭服侍。
李紈暗暗的平複心情,掀開簾子,走進了東次間。
皇帝坐在軟塌上,靠著引枕,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聽到她來後,抬起頭看向她。
“陛下……”
李紈欲跪,卻被起身走來的楚延拉住,順勢將她帶入懷中,一起坐到軟塌上。
李紈想到了那日晚上禦花園時,心底壓抑的情思再次控製不住的湧出,男人的大手有力的摟住她腰肢,使她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屬於男子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既羞澀,又難以抑製的期待著。
“宮裁,多日沒見你。”
楚延笑著抱她上了軟塌,順勢脫了鞋子,再伸手也幫李宮裁脫掉她鞋子,見她足形優美,套在一雙掐金滿繡的羅襪中,豐腴圓潤,便握住,輕輕一揉捏。
李紈身子抖了幾下,一張貞靜清雅的臉紅透了,眼睛緊閉著,微張著嘴喘息。
楚延笑了下,將軟塌上的矮桌挪開,讓自己腿能伸直,也將李紈完全擁在懷裡,摩挲著懷中美婦燒紅的臉,笑問:“宮裁怎不說話?這幾日你去哪了?”
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有來,李紈睜開雙眸,眼神似有幾分幽怨,低聲道:“妾這幾日……去了,大明宮……妾,也想念陛下。”
這句話倒是真的,她這一回入宮,為的就是這一刻。
她丈夫去世了這幾年,她一直是一個人,連養育蘭兒,也是她操心,府中老太太、太太、老爺等人,隻是逢年過節關心一下她母子二人。
賈蘭受到的關心,尚不如賈寶玉的十之一二。
李紈知道自己說的謊話不夠使人信服,心裡已打定主意,若是皇帝追問,她就主動說出自己身份,在、在這張軟塌上,求他寬恕。
沒成想,楚延卻沒追究,隻摟著她閒聊。
李紈逐漸放鬆下來,身子依偎在他懷中,心裡竟忘了侍寢的事,與抱著她的男人笑語盈盈的聊著。
過了一會,楚延的手才從她上衣下擺處,鑽入她衣裙內,隔著裡衣貼在她腰肢上。
“陛下……”
李紈身子又顫抖了。
久曠多時的婦人,如何經得起這樣的撫摩?
楚延卻不急,想到了紅樓書裡的一件事,在螃蟹宴時,李紈與平兒打鬨,伸手撫摩在平兒後背上,弄得平兒怪癢的。
由此可見,李紈守寡多年,是渴望與人接觸,有個知心人在。
“宮裁,今晚留下服侍朕罷。”
楚延朝她說道,李紈的臉更紅了些,低聲說:“陛下已召了我來,何必又多此一問?”
楚延笑道:“我怕你心中不願。”
李紈羞笑著回:“陛下上回命我寫那些豔詩……陛下。”
她說不出話來,皇帝的另一隻手也來了。
“你繼續說。”楚延笑道。
李紈眼眸含情,斷斷續續的講:“我已守寡多年,本該這輩子都不親近男人,隻在後宅裡守著兒子,是陛下……強要我入宮,我才……”
說著,她衣帶已飄然落下。
李紈閉上了雙眼,隨後順從的配合他,將衣裳一件一件的解下。
“陛下!”李紈慌張說:“我們去裡間寢室……”
和清河一樣的反應,都羞於在外頭被他看到。
楚延輕笑:“朕想要看看你,外間的燈光才亮,你彆慌張,朕非有意羞辱你。”
李紈和張皇後又不一樣,皇後是一國之母,欺負她能叫人有暢快感。
但李紈這樣的,欺負她卻沒意思,順著逗弄,看她一個守節的寡婦一點點淪陷,就足夠有趣了。
“陛下……”
李紈耳根子都紅透了,不禁抬起白皙雙臂,環抱在胸口,遮掩住。
一雙眼睛早已羞得不敢看他,還戰戰兢兢的弓著腰,不敢將胸襟示人。
楚延一笑,手掠過她,在矮桌上拿來一杯茶,喝了一口後,才繼續欣賞美貌婦人白膩肌骨,摟著她肩頭,叫她來自己懷裡。
生養了一個兒子的婦人,此刻卻像未出閣的女孩兒,縮在他懷中。
半晌,李紈才顫聲抱怨:“陛下可真會欺負人……”
剛才她羞著睜開眼,對上楚延眼神,便知道他要看著自己,慢慢賞玩。
楚延低頭親了親她,說道:“若是不憐香惜玉,豈不辜負了宮裁生得一副好模樣?更何況,宮裁才情了得。”
李紈早已情動,此時此刻,臨敬殿仿佛成了她與楚延的洞房花燭夜,滿腔情愫係在他身上,早已忘了宮中還有她的兒子,也忘了賈府內的老太太、太太等人。
“妾殘花敗柳,幸得陛下垂青……今晚,請陛下憐惜。”
李紈鼓足了勇氣。
楚延低頭與她接吻,感受到了寡居多年婦人的熱情似火,等她呼吸不過來,再將李紈推離懷抱,讓她坐好。
李紈又想要環抱雙臂,卻被楚延攔下了。
“陛下真會戲弄人……”李紈越發幽怨了,終於敢睜開眼,半羞半嗔的看他。
楚延笑著觀賞品玩一會,李紈再也受不住,主動撲入他懷中,雙臂環抱他脖頸,吻上了他。
過了一會。
就在楚延與李紈情深之時,忽然聽到外邊有人推門進來,簾外的宮女隻來得及說一聲“雲姑娘,邢姑娘”,楚延轉頭看去時,就見到湘雲笑容滿麵的掀開簾子走進來:
“皇帝哥哥,我來找你頑兒~”
少女清脆的話音落下,兩人四目相對。
湘雲那張嬌憨臉蛋上笑容凝滯,邢岫煙緊跟著走進來,見到屋內一幕後,清婉秀麗的一張臉唰的紅透了,慌忙轉身想要出去。
至於李紈,早已嚇得埋首在楚延懷中,兩隻手摟住自己的腦袋,來了個鴕鳥縮頭。
湘雲再憨直,也知道眼前兩人在做什麼,連忙走出去。
“回來!”
楚延開口,一手摟著李紈,一手將幾件衣服蓋在她上身,把湘雲和岫煙都給叫回來。
“陛下!”李紈低聲驚呼,卻又不敢露頭。
“沒事,你們都是朕的妃子!”
楚延一本正經的說道。
剛走出門外的史湘雲和邢岫煙,麵麵相覷,最終,湘雲鼓著嘴埋怨:“皇帝哥哥真荒唐……”
嘴裡如此說,人卻乖乖的再走進來。
岫煙呆住片刻,也隻能一步步的再走進屋內,不敢多看已解了上衣的那妃嬪,跟著雲妹妹,一塊坐在軟塌的另一側。
原來,當後妃是這樣的,偶爾有令人羞澀不堪的事,說到底,後妃就是要服侍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