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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長老麾下海寇,在冰焰島圍殺林滿六以及各派弟子一事,很快就傳遍了乾元列島。
本就因為先前被不知名官兵重創一事,讓言怒為首的青龍一派,在海龍會當中抬不起頭來。
而今又鬨了一出主動圍剿冰焰島,卻落得一個全軍覆沒的下場,就此青龍一派在海龍會中,地位十分尷尬。
言怒才接到冰焰島大敗的消息,海龍會其他三方的“詢問”密信,便傳到了他所在的青龍出海上。
“賢弟...今日過得可好?你且放心,那些賊子猖狂不了多久,你隻要在堅持些時日,待為兄將那前來進犯的山海城之流打回去,必定會親自帶人來助你一臂之力!”——玄龍長老
你個老狐狸跟那山海城眉來眼去多久了?
怎麼可能還有仗打?
分明就是想隔岸觀火!
“青龍老弟!可要好哥哥給你增派些人手...將那些個龜孫全都打回中原去?不過就是好哥哥我這一段時間手頭有點緊...手底下弟兄又多收了一些,你那邊不是有幾座閒置島嶼...”——白龍長老
你那青黃不接的地方...還能招攬到新人?
若不是這些年搶了老子幾座島,換出了些銀錢...不然早就被他們兩個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如今還想從我手裡要走幾座!
“言怒...老娘比那兩個廢物拎得清,我知道你這些年在謀劃著什麼,你也知道我想要什麼...若是想萬無一失,有些東西就不要一個人藏著掖著,你三我七!”——赤龍長老
又他娘的是個賤人...當年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原來的赤龍搞死,自個當上赤龍一派的一把手了。
如今居然敢跟老子叫板?
不過為了海底那一處密藏,不是不可以跟這女的合作一番...
等到事成之後,再與之周旋!
言怒隻留下赤龍長老的那封密信,其他兩封都被他丟入火爐當中。
“大哥...先前是我考慮不周,我稍後親自帶人前去...將那釣魚台上的賤人和那個林滿六一並帶來大哥跟前...”
言浪一直守在言怒跟前,看著自家兄長氣消了些,這才敢開口出聲。
“已經打草驚蛇...你就算有通天本事,又有何用?現在趕去冰焰島,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大哥我該怎麼辦!隻要大哥一聲令下,言浪萬死不辭——”
言怒瞥了自己胞弟一眼,臉上憂喜之色皆有。
“那冰焰島已經起事,往後定會盯緊其他幾座島嶼...我會親自加派一些人手,而你則是替為兄去一趟南邊!”
這位青龍長老一邊說著,一邊將赤龍送來的信遞到了言浪手中。
“定不辜負兄長所托!”
言浪接過那一封密信後,朝自家兄長恭敬一拜,便朝著甲板下方走去。
言怒並沒有目送對方離去,反而是將目光停留在船頭藏匿暗格的位置。
對於此刻的他的來說,什麼事情都沒有打開那一處海底密藏重要!
隻要能夠將其打開,尹氏多年積攢的家底,便可讓他東山再起...屆時不管是其他三派中的誰,都無法跟他言怒掰手腕了!
甚至盤踞龍生之地...南北兩處的山海城和桃花山,他都有信心爭上一爭!
言怒心中生出此想,便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向了船頭暗格。
可就在他即將靠近暗格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同時還有呼喊聲。
“報——”
言怒壓抑住心中殺意,背對著那名傳信海寇。
“講!”
“回稟青龍大人...那釣魚台於清晨時分,強攻了西流島...島上兄弟...一個不剩!”
“知道了...”
傳信海寇顯得有些慌張,他原本以為青龍長老會帶著弟兄們一同出擊,最差也是安排大將軍言浪前去攔阻那釣魚台之流。
他遲疑片刻,正打算要不要離開青龍出海的甲板,結果就看到言怒走到了自己身旁。
“對於那釣魚台,我自有決斷...先前不是說過,這甲板尋常人不得上嗎?”
傳信海寇剛想出言辯解,就被言怒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當場斃命!
“大人...”
真是晦氣!
若是讓外人知曉了這件事情,自己多年謀劃就沒有意義了!
這一日起,以往負責傳信的海寇消失了,往後的青龍一派海寇...也沒了能夠直接登上青龍出海甲板的小嘍囉。
言怒最後瞥了一眼暗格所在,很快也離開了青龍出海的甲板。
......
與此同時,西流島
在林滿六的帶領下,各派弟子已經將整座島嶼來回翻了個遍,確認沒有海寇餘孽後。
他們便準備前往下一個大島,在那位青龍長老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又或者青龍一派海寇沒有出現太多變動前,王昧麾下的釣魚台...以及林滿六帶領的各派弟子,便會儘可能的破壞青龍一派轄境內的各個大島。
王昧自從冰焰島碼頭一戰後,就再也沒親臨戰事,隻是位居後方負責調度釣魚台的人手。
她最開始的想法,是想衝在最前線跟著一起出手殺敵的。
在趙柏、赫連爾讚二人連番勸阻後,她才有打消了上陣殺敵的念頭。
不過真正起作用的,還是林滿六的一句話。
“古往今來...哪裡有初戰便讓天家上陣的,即便要以龍纛前壓,那也是群將無力扳回局麵的時候,天家出手號令三軍,一挽兵敗傾頹之勢。”
這話讓王昧笑了很久,也讓她能夠安心地位居後方。
曾經的兄長是如此,現在的她亦要如此!
誰讓如今的她手裡,有這麼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呢?
王昧左盼右盼,終於看到帶人返回的林滿六,她快步迎了上去。
“林弟弟,咱們繼續出發?下一座島可是有些難啃奧...”
“王姐姐探得情報如何?”
“西流島以西三十裡,是一處名為山黃島的島嶼,駐紮在那的海寇不光是西流島的三倍至多,並且還有那言浪麾下三名海寇頭目,著實難纏!”
林滿六轉頭看了一眼各派弟子,他們臉上沒有任何疲態。
“無妨,即便沒法全部吞下,情況不對我們及時撤離就好!”
王昧看著林滿六滿臉自信的表情,雙手向前一伸想要抓住他的胳膊,誰料林滿六提前向後一閃,立即躲了過去。
“姐姐又不是要吃了你,我的林弟弟喲...怎麼這般見外!”
林滿六還以王昧一記白眼,出聲道:“我知王姐姐心中沒有任何想法,可是旁人看了去...往後我如何作為,是吧?”
“彆人不要林弟弟,我要啊...”
王昧剛一說話,林滿六又接連退了數步,儘可能地與之拉開距離。
林滿六還沒站穩,又聽到安壽在後麵與陸清、夏心兩人說起了一些“悄悄話”。
“陸姐姐和夏姐姐都幫我記一下,安壽怕之後記不起來了...這些事情都是要說給漂亮師娘聽的!”
林滿六轉頭剛要一瞪,結果安壽比他先一步扮起了鬼臉。
“略、略、略...師父大壞蛋!這些我和陸姐姐、夏姐姐都記下了——”
剛剛在追殺西流島海寇時,還是那般神勇無雙的林滿六,如今西流島戰事結束...便開始在眾人麵前輪番出糗,引得在場所有人哄笑不已。
此刻的林滿六,恨不得找個屋子躲起來!
被釣魚台的女主人輕浮挑逗,又被自家小棉襖記錄下來,實在是太丟人了!
對於眼前的情況,他私底下不是沒找過王昧,可每次提及這些事情,都會被對方回絕。
可王昧的理由,讓林滿六無法理解...
【我的林弟弟可是那好侄兒送過來的,這麼多年了...姐姐我好不容易遇到個沾親帶故的,怎麼能太過疏遠呢?】
林滿六一臉無奈地看向王昧,開口出聲。
“該出發了...”
“走!”
王昧抬手一揮,釣魚台所屬弟子先行登上渡船,緊接著便是林滿六及其身後的各派弟子。
渡船的下一個目標,是那山黃島!
......
約莫快過了一個時辰,天氣驟變...風浪逐漸大了起來,天空也逐漸被黑雲籠罩。
林滿六走在渡船甲板上,看了一眼天色。
“附近可有稍近一些的小島,不能再往前了...”
跟在林滿六一旁的趙柏,伸出手指沾了點口水,隨後將手指指向空中。
他感受了一會風向變化後,臉上也跟著泛起一抹憂色。
“嗯...此刻貿然前進,卻非良策!不過那山黃島儘早眼前,如果等風浪停了...我們再想處理山黃島上的海寇,就要比現在難得多!”
“不論是釣魚台弟子,還是各派人手...其實相較於那些海寇,我們海上對戰都處於劣勢,如果那山黃島的海寇,打算憑借天時對敵...故意將我們引到海上,此戰得不償失啊!”
林滿六言語出聲的同時,同樣伸出了一隻手,去感受正前方的海風。
趙柏思慮一番,同意了林滿六的看法。
“我去向大人稟報!調轉方向返回之時,就交由林少俠了!”
林滿六嗯了一聲,立刻朝著渡船後方呼喊出聲。
“左滿舵——返航!”
“是——”
操控渡船航行的雖然都是釣魚台之流,但他們經過這些時日觀察,已經記清了林滿六的容貌和聲音。
畢竟在他們眼中,這位突然出現的林少俠,可是釣魚台的女主人...他們的主子青睞有加之人。
有時候林滿六說話,都要比趙柏、赫連爾讚兩位護法說話有分量。
在他們一行人乘坐的跨海渡船即將轉向時,一直留意天氣變化的林滿六,突然看到山黃島方向有十數道黑影出現在了薄霧之後。
不好...
那山黃島的海寇竟是比他們快了一步!
不一會,快有二十餘艘戰船穿過了薄霧,逐漸向林滿六一行人所在的跨海渡船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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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滿六繼續高呼出聲:“加快速度!不要被那些海寇追上——”
此話一出,留守在渡船上並未參與擺渡的各派弟子,迅速反應過來,紛紛衝出船艙護衛在了渡船邊緣。
白梓、陸清幾人將隨行弟子安排好後,開始朝著船位位置靠攏。
若是陸地作戰,他們有信心勝過那人數眾多的山黃島海寇,但現在他們是在海上...隻要被那些山黃島海寇追上,他們不死也要掉層皮。
白梓看向已經嚴陣以待的林滿六,開口出聲。
“我們腳下的渡船吃水太多,不過半個時辰...定會被那些海寇追上,林師弟我有一計!”
林滿六還沒等白梓言說計策,就搖了搖頭。
“他們明顯有備而來,並且天時、地利都讓這群海寇給占了,硬碰硬又或者我們幾人逐個擊破,都不太現實!”
都不用白梓出聲,林滿六就猜到了這位金烏門大師兄的想法。
他想自己帶著金烏門弟子率先出戰,將距離最近的一艘戰船強行擊破,以此威懾後續的山黃島戰船。
可這麼做的風險太大,即便林滿六等人可以僥幸逃脫,代價卻有可能是整個金烏門和白梓。
林滿六不認同這樣的做法!
“大家一起來的,要走就一起走!”
隨著山黃島戰船越來越近,渡船上的各派弟子紛紛拿起弓箭,瞄準了距離他們最近的兩艘船隻。
林滿六同樣握緊一把長弓,弓弦在他手中已經形如滿月。
“放——”
隨著林滿六一聲令下,漫天箭雨從跨海渡船向外射出,分彆指向了兩艘山黃島戰船。
這些海寇的反應時分迅速,各派弟子一輪攢射之下,並沒有造成太多的傷亡。
“媽了個巴子的...給老子射回去!”
渡船右側的山黃島戰船內,有一道粗狂的聲音響徹天際!
此話一出,山黃島戰船上的海寇同樣扯動弓弦,在他們的風帆之下...甚至還有一張巨大床弩。
林滿六看清床弩樣式之後,不禁瞳孔微微收縮。
渡船若是被他們的床弩所傷,後果不堪設想!
海戰,遠要比林滿六想象中殘酷的多...
各派弟子即便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攢射出一輪又一輪的羽箭,但對上身經百戰、整日與海浪作伴的海寇,他們的攻擊效果甚微。
反而是這些逐漸將跨海渡船包圍起來的山黃島戰船,他們每一次的床弩攻擊,都會使得跨海渡船破壞加深一分。
必須要想辦法解決那些床弩...
就在林滿六思索著如何處理的時候,王昧的聲音突然在甲板之上響起!
“放長杆!給我砸——”
說罷,跨海渡船兩翼便有數十道長杆揮砸而下,其中有四道較長的長杆,直接砸中了兩側山黃島戰船正中心位置,便是那床弩所在。
王昧從林滿六身側走過,抬手撫過他的臉頰。
“看來還是需要我出馬啊...林弟弟稍作歇息,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姐姐來吧!”
王昧高舉著手中彎刀,開始井然有序地發號施令,指揮著釣魚台之流操控長杆,繼續摧毀兩側山黃島戰船。
就在她離開林滿六七八步遠的時候,王昧突然回頭看了林滿六一眼。
“糟糕...剛剛應該打你屁股的!”
說罷,王昧瞬間變回剛剛那個調度一船上下反擊的指揮者,背影瀟灑且帥氣。
山黃島海寇的回擊,對於林滿六一行人來說,同樣十分迅猛。
在承受住長杆幾輪轟砸之後,最靠近跨海渡船的八艘戰船,幾乎同一時間吹起了號角聲。
嗡嗡嗡——嗡嗡——
緊接著,這八艘山黃島戰船就開始變換陣型,床弩被擊毀了的戰船放緩行進速度,讓兩艘新的戰船頂上。
其餘山黃島戰船則是將位置...保持在了跨海渡船的左後、右後兩個方向,以此保證不被長杆轟砸、拍打到。
林滿六並未急於應對新靠上來的戰船,而是留意起剛剛呼喊出聲的那一艘山黃戰船。
對方此行頭目,多半藏匿其中!
擒賊先擒王!
林滿六快步朝著夏心方向走去,在旁言語出聲。
“夏師姐...在這裡可能驅使那頭金首巨蟒?”
“它一直在渡船下方,剛剛我就在想要不要讓其出水禦敵...”
林滿六搖了搖頭,抬手向夏心指了指渡船右後方的那艘山黃島戰船。
“不用,確認它在就行!稍後我會設法靠近那一艘戰船,在事成之後...夏師姐就讓其隱於水下,設法將我帶回又或者將那戰船擊沉...都行!”
“先前你不是說...”
夏心一臉疑惑地看向林滿六,十分不理解林滿六的處事手段。
剛剛白梓打算帶著金烏門弟子強行擊毀一艘山黃島戰船,被林滿六無情回絕掉了。
如今林滿六竟是要一人前去,將那可能藏於山黃島海寇頭目的戰船擊沉。
林滿六開口出聲道:“有人教會了我一個道理,君子可逝不可陷...白梓師兄是為後者,而我不是!”
對於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隻要有機會,都會想去試試看。
隻有嘗試過了,才會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解決。
有了這些年的經曆,林滿六深知所有事情,都有一去不回的可能,但他心中有萬千活命的理由,所以他一定會讓自己活下去!
夏心知道自己勸不動林滿六,隻能按照他說的來辦。
林滿六轉身就走,向夏心擺了擺手後,整個人就開始朝著渡船右側甲板狂奔。
“諸位,掩護我!王姐姐再堅持片刻,我去將按賊子擒下...多半就能事了!”
王昧反應過來時,她看著那道如風的身影,已經一步躍至空中,朝著右後方的山黃島戰船飛去。
“哼...等你回來的時候,可不得好好打你的屁股!”
......
突然出現在山黃島戰船上的林滿六,把那些正在包紮傷口、修補船隻的海寇嚇了一跳。
他們誰都沒有想過,竟會有人單槍匹馬來此!
林滿六單手舉起夏鳴蟬,直指船艙方向。
“出來...否則這一船之人,就都死在這裡!”
“媽了個巴子的...好大的口氣!一個黃口小兒也敢這般猖狂——”
話音剛落,船艙的門板瞬間崩碎,一道壯碩身影從中走了出來。
並且這道身影還拖拽著兩條鐵鏈在身後,隨著他一步步向前跨出,鐵鏈在地上摩擦出一陣細碎聲響。
林滿六一番觀察後,發現眼前之人操持的鎖鏈,居然是鏈接在了自己的後背琵琶骨上的...
這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枷鎖?
“小輩...我許狂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許狂嘴上是這麼說,出手卻是極為陰毒,以及將一條鎖鏈砸向了林滿六所在的位置。
林滿六身形向後一閃,以此避過鎖鏈攻勢之後,他不退反進,開始沿著許狂揮打鎖鏈的軌跡,向對方所在位置衝了過去!
開天陣!
時間緊迫,林滿六一出手便是鎮北營拖刀術,以此開道最為迅速!
許狂反應很快,他雙手同時掄起鎖鏈,就朝著林滿六襲來的方向砸去。
期間,他的鎖鏈也掃到了同船的其他海寇,但許狂根本沒有留手和避讓的意思。
這些小兵小將...在他的眼中就如螻蟻一般,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稍微死上幾個,根本不重要!
就在鎖鏈即將擊中林滿六的時候,夏鳴蟬被他猛然刺入甲板,整個人的身形瞬間飛躍而起!
兩條鎖鏈都因為夏鳴蟬的緣故,在劍身之上來回打轉了數圈,也因此錯過了擊中林滿六的最佳時機。
許狂正準備收回兩條鎖鏈,並且奪走夏鳴蟬的時候,林滿六身形瞬間直降!
一步向下踩踏至夏鳴蟬劍柄之上,使之直刺入甲板的劍身,就此倒在了甲板上。
同時倒下的,還有許狂的兩條鎖鏈。
“鼠輩,爾敢——”
許狂暴怒出聲,他雙手扯動鎖鏈,準備強行掙脫林滿六的束縛。
可林滿六心中對於此戰已有謀劃,根本不會給許狂有一絲逃出自己掌控的可能。
林滿六雙手握緊夏鳴蟬,十分突兀地將劍身指向了反方向,根本沒有在意許狂此刻是什麼表情。
不等後者如何發力,林滿六就將夏鳴蟬朝著船頭方向用力一擲!
劍勢飛孤鸞——
就在夏鳴蟬脫手的下一刻,林滿六又是一腳遞出,直接擊打向了夏鳴蟬的劍柄。
本以為還要再費一些時間,結果不成想這個山黃島戰船內的頭目,竟是一個以鐵鏈自縛己身的狠人。
如此一來,林滿六的擒王一事,比之先前就要快上許多。
許狂看著自己被鎖鏈帶飛,在傳過林滿六身側的時候,他本想雙手抓住林滿六...就算是死,也要拚個兩個人一起同歸於儘。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林滿六居然主動抓向了他,並且手勁再提!
使得兩個人一起墜向了戰船之外,下一刻就要落入無儘海浪當中!
“夏師姐——”
林滿六在下墜過程中,竭力嘶喊出聲。
一陣鈴鐺響動的聲音,便隨之響起!
就在許狂準備臨死之前,給林滿六來上一拳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突然撞擊到了實物,並沒有墜入海中...
許狂想給林滿六來上一拳,林滿六心中更想!
霎時,一拳擊打在了許狂的右臉,沒有反應過來的他,下顎骨直接被林滿六打碎。
他的腦袋也因此偏移,終於將自己撞擊到的實物看清。
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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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頭金首巨蟒!
金首巨蟒的出現,不光是讓這些山黃島海寇震驚不已,就連釣魚台以及各派弟子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們是知道苗寨中人,善用一些禦蟲、控蠱之術,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苗寨的蟲蠱之術...還能驅使這麼大的一頭金首巨蟒。
伴隨著夏心手中的鈴鐺不停搖晃,金首巨蟒先是將林滿六、許狂兩人甩至跨海渡船的甲板上,隨後就開始撞向了渡船附近的山黃島戰船!
金首巨蟒的每一次撞擊,無一例外...都將那些山黃島戰船掀翻當場,隻剩下外圍的幾艘戰船還算安好。
林滿六看著還有四艘較遠的山黃島戰船沒有受到波及,立即叫停了夏心。
“夏師姐,夠了...還是想讓金首巨蟒潛入水中,剩下的海寇我們自行解決...不讓他們逃回去就行!”
海上局勢反轉,隻在一瞬間!
有了林滿六擒住許狂在先,又有夏心驅使金首巨蟒掀船在後,最後那四艘戰船再無戰意,開始朝著來時方向撤離。
“王姐姐!調轉方向...乘勝追擊!不能讓這些見過巨蟒的海寇活著回去!”
王昧本就知曉一些尹氏秘寶的秘辛,對於林滿六的提醒,她趕忙向釣魚台弟子發號施令。
“阿柏、阿讚你們攜半數弟子搭乘小船,留於此地將海寇全數擊殺,其他人返回艙內繼續掌舵!儘快追上那四艘戰船!”
“得令!”
“都跟我來!一起去痛打落水狗!”
趙柏、赫連爾讚帶著一眾釣魚台弟子,迅速動了起來。
夏心看了看手腕上的鈴鐺,言語出聲。
“林師弟...讓巨蟒追擊那四艘戰船,不是更快?”
“不可,那四艘戰船完好無損,即便巨蟒速度再快...也有可能被他們的床弩所傷!這頭金首巨蟒牽扯甚廣,不管它是作為夏師姐馴服之物,還是作為往後我們探尋一些事情的關鍵,都不能讓它過早的暴露...或是過早的負傷!”
夏心嗯了一聲,便打消了繼續驅使金首巨蟒的想法。
她的心中,其實也有權衡。
起初,林滿六隻是讓她驅使巨蟒,讓林滿六有一個借力的地方,能夠成功返回跨海渡船。
但她在情急之下,驅使著金首巨蟒將渡船附近的山黃島戰船全數撞翻。
雖然加快了他們這一戰的勝利,但卻讓金首巨蟒提前暴露在了外人眼中。
她不知道林滿六往後的謀劃,她知道的...是如果有更好、更安逸的辦法,能夠讓大家脫離險境,她都想去試試!
許狂被林滿六吊在了船頭位置,不時就丟下一塊碎木板,讓其叫喚出聲。
“媽了巴子的,有種就殺了老子——”
“前麵那些個廢物,沒了我許狂...你們回到山黃島依舊是死!都給我回來——”
“草——你們這群廢物...”
林滿六越發覺得,這許狂他算是抓對了,原本那四艘山黃島戰船在退走過程中,還可以用床弩儘可能的攔阻他們。
但是有了許狂不停的叫罵聲,這些從他嘴中吐出的芬芳,直接變成了四艘山黃島戰船的催命符。
在驅使著他們不斷退走的同時,也讓他們忘記了反抗。
或許是兵敗之勢已現,剛剛還占據著天時、地利的山黃島海寇,此刻兩利皆失!
原本對於他們來說,順風順水的風浪,此刻變成了阻止他們前行的逆風逆浪,四艘戰船的行進速度極為緩慢。
林滿六一行人搭乘的跨海渡船,雖然也收到了逆風的影響,但與四艘戰船的距離仍在拉近。
渡船行至四艘戰船正中的時候,船上的海寇這才反應過來,他們戰船上裝配有床弩。
“射死他們——”
“把他們的渡船射沉,快去動手!”
戰船上的海寇們已經慌了神,誰都沒了先前的鎮定,戰船上的各項安排...也開始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等到一眾海寇奔襲到床弩附近的時候,跨海渡船上的長杆,已經朝著他們砸來!
與此同時,林滿六、白梓一行人分彆站於渡船兩側,在長杆轟砸之後,他們便朝著兩側的戰船跳去。
先前不動手,是海寇人數眾多...並且在海上他們占儘優勢!
此刻兩頭齊動手,是因為敵方頭目已擒,餘下四艘戰船也已嚇破了膽!
“殺光他們!為先前負傷的兄弟們報仇——”
先前上餘艘戰船來回擊射床弩,的確對林滿六一行人乘坐的跨海渡船破壞不小。
因為那些床弩負傷的各派弟子,又或是釣魚台之流,不在少數!
如今有了反擊戰,還能拿得動兵刃的人,自然想要將同門師兄弟的那一份,給搶回來!
跟隨著林滿六一起跳躍下船的,多是風雪大觀樓弟子,以及苗寨中人。
前者在林滿六一次又一次的出手下,已經被這位昔日的仇敵所折服,林滿六的實力他們看在眼中,沒有一人會在此刻想著,去給林滿六來上一刀...以報當年的血海深仇。
而後者則是因為夏心的緣故,夏心作為他們此行遠遁龍生之地的領頭人,她在哪裡,他們便在哪裡!
在林滿六的帶領下,不過多時...他們就將距離跨海渡船最近的一艘戰船解決完畢,船上海寇悉數斃命。
為了此次出行不留下隱患,林滿六根本沒有留下俘虜或是人質的打算。
若是放任一人將金首巨蟒的消息帶去巨靈灣,都會對他們往後的布局造成極大的影響。
跨海渡船的另一側,白梓親率金烏門弟子出戰,速度不比林滿六慢上多少。
金烏門一眾弟子出手,本就是大開大合之勢,他們手中的闊刀險些將腳下的山黃島戰船劈成兩半。
若不是還有一艘戰船在後麵,恐怕真的有可能將腳下戰船就此擊沉!
失去了海寇操控的無人戰船,很快就跟林滿六一行人的跨海渡船拉開距離,最後像一堆殘骸般永遠地停留在了大海上。
林滿六和白梓所帶的兩批人,近乎同時躍至最後兩艘山黃島戰船。
戰船上的海寇怎麼也沒想到,他們這一次主動出擊,原本想借助著海上的優勢,將林滿六等人一網打儘。
結果最後的解決...卻是許狂被擒,全軍覆沒的境地!
對於這些常年在海上興風作浪的海寇,各派弟子出手毫不墨跡,有了第一艘戰船的衝殺。
這第二艘山黃島戰船,根本不用林滿六、白梓兩人下達什麼指令,他們輕車熟路地就將船上海寇殺了一個遍。
大海之上的廝殺聲,隻持續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一直被吊在船頭的許狂,親眼看著自己的下屬死絕,整個人從一開始的暴怒...逐漸轉變成了癲狂。
“死得好——都死了就好了!”
“你們這些廢物...我方才不就說了!你們誰也回不去山黃島——”
“誰都回不去!”
許狂都快要笑斷氣了,依舊在那放聲大笑,好若陷入瘋魔一般。
等到林滿六一行人乘坐最後那兩艘戰船,朝著跨海渡船靠來的時候,許狂突然轉頭!
他的脖頸扭得“哢、哢”作響,可仍是朝著林滿六的方向看了過來。
“你們...一定會死在青龍長老的手上!”
“知道為什麼...我們能夠找到你們在海上的位置嘛...”
許狂一臉獰笑的看向林滿六,林滿六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就在許狂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林滿六抄起一柄短刀,朝著他的脖頸位置就是一刀遞出!
劍勢飛孤鸞!
在林滿六身後的陸清有些不解,開口出聲。
“林師弟...那許狂多半是想說渡船之上有內鬼,為何不將他留下...”
“這樣的人不會說的,怎麼言行逼供都是徒勞,若是讓他說出來...隻會讓內鬼隱藏得更深,也會讓所有人陷入慌亂!”
“明白了...”
林滿六重新返回跨海渡船後,便第一時間找到了王昧。
後者也明白林滿六為何會找上她,兩人很快就尋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王昧開口出聲道:“釣魚台此次出行之人...基本都是老人了,甚至很多都是探查各處的斥候好手...”
王昧心中很清楚,林滿六以及他身後的各派弟子,跟青龍一派海寇接觸的機會都沒有,如果渡船之上出了內鬼,隻會在她麾下的釣魚台之中。
林滿六沉默片刻,看向那些破損的戰船殘骸。
“或許隻是那許狂臨死前想要擺我們一道,王姐姐不必多想...不過內鬼一事,我們確實可以暗中調查一番,至少在前往那巨靈灣前,要確保隨行眾人絕對安全!”
前半句的寬慰,王昧是聽得出的。
釣魚台中內鬼一事,今日海上遭逢山黃島突然阻截,是應證了她的猜想。
她生疑之時,遠要比這次早很多...
就是在海寇主動出擊,前來圍剿冰焰島的時候,她就生出了一些疑心。
林滿六僅僅兩次出海,怎麼可能被那青龍長老直接盯上,並且還能精準地找到林滿六返回的島嶼位置。
從那時起,很有可能釣魚台中就出現了內鬼,不光是將林滿六的行蹤透露給了那青龍長老,並且還將釣魚台和林滿六之間的合作,也透露了出去。
不然那一日圍剿之時,也就不會出現先圍釣魚台,再衝冰焰島碼頭了。
王昧心中複盤一番,神色也變得有些緊張。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會把內鬼跟趙柏、赫連爾讚兩人聯係在一起。
林滿六看出了她心中的糾結,開口出聲道。
“要掌握一時一地的行蹤,其實並不難!即便是推算也是有可能的...王姐姐不該疑心病這般重的!”
王昧神色慌張地看了一眼林滿六,緊接著又看向他們兩人的前後左右。
“可是...隻有他們...”
林滿六雙手按在了王昧的肩膀上,眼神堅定地看向她。
“他們能夠舍命護你至此,多年的主仆情誼,不會因為一些蠅頭小利就反叛的!王姐姐你回想一下...你們還沒有來到這龍生之地的時候!”
王昧聽完林滿六的言語,眼神逐漸變得有些呆滯,心緒也開始漸漸飄遠。
她的心中還是生出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麵,是她剛剛從域外逃回中原的光景,是阿柏、阿讚兩人護送著她一路向南,偷渡東海的日子。
那時候的她...若沒有這兩個忠心的仆從,或許已經死在了南下的途中,又或者剛剛踏入這龍生之地,就被人坑殺當場,根本沒有機會活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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