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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一章 死則死矣何懼有(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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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乾衝在人群最前方,身形在血海之上來回輕點,不過幾息的功夫,便已衝至禦牛化及的身前。

龍隱劍出,橫江斷潮!

一時間,古劍對仿劍!

禦牛化及臉上閃過一瞬獰笑,雙手隨即加重力道,謝乾手中龍隱竟是被其強行壓下半分?

“這古劍龍隱...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匹夫之勇...”

謝乾身形向後一閃,將龍隱儘數卸力,很快便後掠而去。

霎時,就在禦牛化及提劍狂奔,準備追擊謝乾的時候,突然有一道碧綠劍光向他斬來!

春山竹浪湧!

冬夜冰輪舞!

林滿六剛剛與謝乾互換身位,手中已是雙劍齊出!

春窗蝶儘可能減緩那一柄仿製龍劍的劈斬,隨著自身身形的強行扭轉,在春窗蝶抽劍瞬間又將夏鳴蟬擊打而出!

夏鳴蟬與那柄仿製龍劍撞到一起,林滿六隻在原地停留了三息...整個人就因承受不住禦牛化及那一股凶橫力道,迅速向後倒飛了出去。

“你們...都太弱了!不如全都成為本王禁斷的餌料吧...”

“禦牛化及,應該還沒瘋吧?”

禦牛化及剛要循聲看去,就看到眼前閃過一道熾如驕陽的白光,在他眩目之際...又感覺右側有一道漆如玄夜的黑光閃過!

“陸風白...有什麼能耐就全都使出來啊!”

禦牛化及本能地揮動仿製龍劍,朝著剛剛察覺到黑光的地方斬去。

鐺——

他擊中了!

大聖煌璃...先前也該妄稱“神技”!虛有其表的技法罷了!

可一息過後,禦牛化及就察覺到了不對,為何周身任由氣息再不斷變化,剛剛明明已經攔下陸風白才對啊!

方才他的那一劍,隻是在漆夜刀身之上劃過,甚至讓陸風白得以借力提速!

後者揮舞起手中的黑刀白劍,煌璃之姿再顯血海之中!

漆夜一刀斬出,引得禦牛化及提劍刺挑,可這一刀仍是虛招。

陸風白形如鬼魅的身影,就在禦牛化及眼中又一次消散,等到他再一次顯現而出時,那一道白光也隨之出現在了兩人正中。

白晝一劍下劈,即便禦牛化及反應再快,手中龍劍比之先前提得再快,仍是慢了一招。

白光沒入他的身軀,這一劍距離心口隻有半掌之距。

“如今的我...也是你們這些肉體凡胎可以撼動的?”

禦牛化及振臂一呼,竟是將已經嵌入他胸腔的白晝,給硬生生震出體內。

陸風白並不急於收回白晝,將手中漆夜再次揮斬而出,以此強行攔下禦牛化及那柄仿製龍劍。

“接劍——”

“好!”

白晝飛旋至最高點,在其即將下墜之時,有一襲身影伸手探出,將那一抹白光握入手中。

隨後在其不遠處的林滿六,雙手握緊夏鳴蟬用力一旋!

劍勢飛孤鸞!

但他的這一劍,並非單單指向禦牛化及,更是為了先前一人能夠再次踏劍而行。

有了先後兩次助力,月寒枝這一次遞出的飛光,是她自習劍起速度最快的一次,並且達到了三劍齊出,三劍皆不同的效果。

第一劍,夏鳴蟬直擊禦牛化及揮劍右臂所在,是她也是他的劍出無回!

第二劍,白晝一劍遞出,根本不給禦牛化及任何閃躲的機會,擊向了對方眉心位置!

第三劍,銜寒梅迅疾如狂雷,奔走若遊龍,這一次襲向的是禦牛化及心口之處!

夏鳴蟬將禦牛化及的右肩砸得凹陷半寸,白晝雖被仿製龍劍強行擋下,但也讓不曾退走的陸風白有了一瞬出手時機,銜寒梅作為月寒枝最後的殺招,終是逼得禦牛化及以犧牲左手為代價,強行以左掌為拳,抵在了自己心口上方。

就此,銜寒梅攪碎了禦牛化及兩指,以及半塊手掌!

禦牛化及暴怒之際,正準備將銜寒梅強行丟擲回去,以此換得月寒枝重傷又或者斃命當場。

黑光又一次在其眼前閃過,有了月寒枝的三劍齊出,又怎麼會少得了陸風白的漆夜呢?

禦牛化及心中一沉,隻能強行握緊銜寒梅的劍尖,用於規避陸風白的出手。

“嗯...的確沒瘋!”

人群後方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道暗金劍芒襲來!

在禦牛化及的注視下,他隻能依稀辨認出是一道忽而極遠,忽而極近的暗金劍芒...

不對!根本不止一道!

六、七、八、九...足足有十三劍之多!

每一次的起劍方向都不相同,但這十三劍所斬之人,皆是禦牛化及!

霜停秋風破!

隨著秋寂寥出劍不停,禦牛化及一邊要留心陸風白的出手,一邊還要橫劍格擋葉無祈的連斬。

持續專注帶來的窒息感,讓禦牛化及足足維持了十息之久。

就在他揮動仿製龍劍,將眼前兩人同時逼退的一刹那,他準備偷偷換氣,以此換得之後更快、更為凶狠的出手。

可陸風白和葉無祈兩人一起出手,又豈會讓他如願呢?

前者身影閃動,大聖煌璃又一次出現在禦牛化及的麵前,他怒目圓瞪準備尋覓陸風白氣機所在的時候,猛地察覺到後頸位置...忽有一道黑光翻湧!

“陸風白!你這廝...隻敢如此行事嘛!”

禦牛化及將自己的左臂強行扭打向後,以左掌鎖住的銜寒梅強行橫劍格擋,這次攔下了陸風白的梟首之舉。

葉無祈也在同一時間動了起來,秋寂寥所展現出的暗金劍芒向前一刺,雖是與禦牛化及手中的仿製龍劍撞到了一起,但也因此讓禦牛化及失去了這一次換氣的機會。

“旁人如何行事...你這依靠藥物強化體魄的老匹夫,也管得著?”

陸風白、葉無祈兩人出劍之後,極為默契地迅速向兩側退走,將禦牛化及的正臉留給了再次大步前衝的謝乾。

聽得謝乾口中的嘲諷,禦牛化及再次嘶吼出聲。

“有了這禁斷之力...如今的你們一起出手,能不能將我徹底拿下,尚未可知!”

“可笑...”

隨著謝乾手中的龍隱逐漸逼近,禦牛化及先是將銜寒梅反向丟出,隨後又將身側的白晝砸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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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隨即身形接連兩次閃動,第一次是將銜寒梅攔下之後,將其所在龍隱劍格所在,最後找準月寒枝所在的方位,將其給送了出去。

“謝過王爺遞劍!”

第二次,謝乾則是麵對著飛來的白晝稍稍側身,隨後在白晝穿過他的時候,左手向前虛握。

白晝隨之握入了他的手中,謝乾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禦牛化及...你當真是分不清這世間好劍啊,這兩柄名劍隨便一柄...都要比你那手中的仿劍好上千萬倍!”

禦牛化及麵目猙獰,咧嘴笑了起來。

“往後我焚骨三山東山再起,舉兵南下大破炎陽...我手中之劍!便是天下殺力最盛...號令王侯的真龍之劍!”

謝乾對於他滿嘴的癲狂言語,斜瞟了葉無祈一眼。

“還說沒瘋呢...我覺著吧...已經瘋了!”

說罷,謝乾將白晝朝左側陸風白所在的位置一丟,身形再度暴起!

他們與禦牛化及之間的爭鬥,他可不願拖得太長,先前兩軍共剿焚骨三山殘部之後,漠北一地的格局已然發生了變化,若是再讓一些隔岸觀火的人強行介入,今日之事就不能善終。

......

在禦牛化及屠戮車輦附近的兵卒、俘虜時,謝乾率領的覆雪騎和弈劍山莊等人,正與鐵戈裡木三人交戰。

麵對士氣全無的焚骨三山兵卒,謝乾可謂是勢如破竹,將其剿滅的幾位迅速。

但在他們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時,陸風白在暗處抓到了幾位身份不明的斥候。

再被陸風白折斷四肢的情況下,原本打算交由謝乾親自審問,可還沒把這些斥候抓到後者麵前,他們便一起咬碎了口中藏匿毒藥,氣絕身亡了。

雖然不用去刻意深究,他們也能知道這些斥候的來曆。

定是出自中原...西京皇城之中的那位楚王殿下!

但此刻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對方如今肯定隱於暗處,時刻觀望著漠北一地的真正歸屬。

雖然禦牛化及大勢已去,但隻要他活著一天,就有可能受到對方的暗中扶持,新的焚骨三山很快就能建立起來。

而盤踞龍道或是在關外名望已久的他,並非往後穩固河山的最優之選。

因為...玄天軍與寒川王可以保炎陽北境一世安定,但卻保不了他楚王夏桓心中的一時安定。

把寒川、赤戈兩王一同拚死,或者留下一個苟延殘喘的赤戈王,讓漠北餘下的各方勢力繼續角逐,這樣才能保他的“天下太平,萬眾一心”!

隨著龍隱一次又一次地限製住仿製龍劍的揮斬,謝乾也將這些心思重新壓下,開始認真對敵禦牛化及。

“謝乾...你明明有著數十萬的玄天軍,為何甘願為人臣子...不願如我一般!謀求天下!”

禦牛化及一劍斬出,與謝乾手中龍隱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後者沒有任何出言回應的想法,隻是將手中龍隱向上一提,把那仿製龍劍給打了回去。

禦牛化及趕忙揮動殘缺的左掌,擊打向了自己的右臂,迫使那柄仿製龍劍停止向後偏移的動作,再一次朝著謝乾方向砸去。

“你、我皆是這漠北一方雄主,即便無意踏足中原...為何不能以龍道天險為線,自立為王...與炎陽共治天下!為什麼!”

禦牛化及的嘶吼聲愈發強烈,他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全部以謝乾的視角呼喊而出。

謝乾有著他不曾擁有的權勢、兵力、名望,但卻沒有去做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這是他不解的地方。

舉世無敵的一方霸主,為何不能去爭那天下?

謝乾隻是一味地出劍、遞劍,儘可能地將禦牛化及限製在原地,不讓其有危機他人性命的可能。

就在禦牛化及一次扭轉身形,誓要與謝乾以傷換傷,強行揮斬手中仿製龍劍的時候,謝乾終於開口言語了。

“禦牛化及...你所認為的強者或是一方霸主,與我心中認為的...不一樣!”

“所以...你無論如何,也無法成為我!”

說罷,謝乾一劍斬出,龍隱又一次與禦牛化及手中的仿製龍劍撞在了一起。

就在禦牛化及想要扭轉眼前局麵的時候,謝乾又一次稍稍側身,在他的身後突然湧現出了兩人。

以塵無垢一槍直刺的李延鶴,還有高舉手中嘯白狼的薛唐。

銀亮長槍與雪白陌刀交相呼應,這兩抹光亮瞬間占據了禦牛化及的雙眼。

塵無垢一槍貫穿了他的右側肩膀,嘯白狼則是一連數次斬擊,徹底將禦牛化及的左臂卸下。

此時此刻的禦牛化及,斷臂之後...其傷口處居然沒有流出太多的鮮血,反而是一些呈現出紫黑色的血痂,迅速地將他左臂傷口包裹...不一會就再無一滴鮮血從其中流出。

“禦牛化及,變出如今這般模樣,你還相信你那禁斷之力嘛?”

“嗬...怎麼?莫不是你們怕了...如今的我定是漠北第一人!不對...不止於此...這世間又有誰能勝過我!弱者隻能向本王俯首!”

禦牛化及麵對謝乾的疑問,表現得狂妄至極,目中無人的態度已經到達極點。

謝乾聽到這樣的答複,一如先前模樣鄙夷出聲。

“將死之人,總會有一些不著邊際的念想...”

禦牛化及以為謝乾會再次揮動龍隱,就在他抽劍準備回防之時,他猛然發現謝乾竟然跟剛剛一樣,又將自己的身形稍稍一側,並未有主動出擊的征兆。

又是剛才那一手嘛...

禦牛化及為防第二個人,又或是第三個人從謝乾背後出手,單手抵住仿製龍劍隨時準備禦敵。

可直到數息過後,都不見有一人上前。

“謝乾!你竟敢耍我?受死吧——”

禦牛化及惱羞成怒,身形暴起瞬間就朝著謝乾方向衝去。

可也正是他義無反顧的前衝,他的左右兩側也在這一瞬間,出現了短暫的破綻。

這般好的出手機會,稍縱即逝...所以誰都不會放過!

先前被禦牛化及打得倒飛出去,就一直沒有再次近身的林滿六,在這一刻重新加入了戰局。

開天陣!

碎昆岡!

鎮北營拖刀術接連揮斬而出,襲向禦牛化及斷臂傷口所在。

另一側的月寒枝、葉無祈兩人同時出劍,銜寒梅擊向禦牛化及的握劍手背,秋寂寥則是刺向了禦牛化及後腰之處。

禦牛化及這一次麵臨三方皆有劍出,終是避無可避!

夏鳴蟬將那剛剛愈合的血痂重新砸開,銜寒梅也將禦牛化及的右掌徹底貫穿...

就在禦牛化及以扭斷右掌為代價,也要將月寒枝斃命當場的時候,又是三劍擊出!

將他的身形徹底限製在了原地,而他的那柄仿製龍劍也在這一刻刺入地麵,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傷到一人。

龍隱將他的仿製龍劍徹底打偏,此為製止他暴起殺人。

秋寂寥從其後腰位置直刺心口,此為斷絕他生機根本。

春窗蝶脫離夏鳴蟬後,一劍貫穿他的脖頸,隨後斬斷他的右臂,此為終局絕殺之劍,亦是救人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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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劍齊出禦敵,又是同時抽離歸鞘,駐足原地的禦牛化及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根本不用任何風吹草動,禦牛化及的屍首自行就倒在了血海之中。

從其傷口各處流出的鮮血,與那些被其虐殺之人的鮮血,兩種不同顏色的鮮血根本無法相融。

林滿六沒來由想起了炎陽皇陵當中,顯光麒麟廳下看到的那些屍首。

“這禦牛化及...或許真的成就了那肉身不朽...不過實在是招笑了些。”

謝乾走到林滿六的身旁,跟著補上了一句。

“嗑藥嗑多了的人...都這樣!林少俠,也快了!”

林滿六聽到這麼一句,立即還以一記白眼。

就在眾人準備就此退出血海,遠離此地的時候,血海外圍有一人一馬疾馳而來。

“王爺!有急報——”

林滿六一行人轉身看去,聽其來者聲音,他們都知道是覆雪騎統領——鏑若須。

能讓謝乾心腹中的心腹,親自前來送信...這份急報定是極為重要。

謝乾還沒接過鏑若須手中密信,便言語出聲。

“可是百裡之人有異動?”

鏑若須立即回應道:“沒錯!東南方向忽有一萬人馬湧現而出,觀其甲胄皆是六年前的炎陽製式舊甲...這來曆不明的兵卒,恐會生變!”

謝乾打開手中密信,將斥候探得的具體情報儘數看完。

很快,他就將密信遞給了陸風白進行傳閱。

“陸莊主,可有什麼頭緒啊?這些身披舊式甲胄的老將軍們...”

“是昔年陸氏解散後的老卒,也是禍亂南地的屠惡門...更是北境殺不儘,滅不完的烏夜騎...”

陸風白將手中的密信攥緊,雙眼緊閉仰頭向天。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將這三者聯係在一起,但事實就是如此。

昔年祖輩遣散手下所有兵卒,是為將兵權全數交於炎陽,自從昔年楓葉林一戰後,他就曾暗中調查過這些老卒的去向。

其中最為年輕的一批人,就像是在這炎陽境內人間蒸發的一般,根本尋不到他們任何一人。

如今看到密信上寫就的消息,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陸氏最為精銳、年輕的一批將領、兵卒,都被悄然安排在了漠北以外。

這一安排,應是先帝或是蘇杳暗中授意為之,起初隻為掣肘寒川王謝乾及其麾下的玄天軍。

若有一日,謝乾真的舉兵南下危及炎陽國祚,便會有一支常年居於漠北以外的人馬,追在謝乾的後麵入關靖難。

可直到蘇杳親自出手禍亂炎陽,也隻用到了這其中一部分人馬,組成了那橫掃六王封地的烏夜騎。

如今全數出動...其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不論今日是謝乾生,禦牛化及死,還是謝乾死,禦牛化及生,他們都要進行收網了!

謝乾轉身看向林滿六一行人,他雙手杵著龍隱苦笑出聲。

“這些時日辛苦諸位了...往後的事情,就交由我謝乾一人即可!”

葉無祈沉默片刻,出言說道:“先前帶至此地的兩支覆雪騎人馬,還在忙著幫那幾個投誠的部族平叛,如今王爺身邊無人可用,又如何能攔下那一萬多人?”

陸風白葉跟著言語道:“他們想要的...是將這漠北徹底洗牌,王爺不妨跟我們一同遠遁,隻要你能返回龍道附近,他們也無可奈何!”

林滿六剛要出聲勸誡,就被謝乾用龍隱劍鞘敲打起了腦袋,給他來一個劇痛無比的腦瓜崩。

“林少俠有什麼想法,都不要跟我說!懶得理你——”

謝乾以龍隱劍柄在自己的黑金軟甲上敲了敲,故意擠出一副疑惑萬分的表情,看向在場眾人。

“我謝乾要是想走?他們能攔下我嗎...再者,諸位莫不是忘記了我們先前商議之事?”

此戰過後,弈劍山莊需要死一死!

而他謝乾,卻沒有什麼需要死的必要。

“寒川王,你當真有信心...一人麵對那萬人騎陣?”

“我一人,便是那千軍萬馬!”

謝乾咧嘴一笑,看著向他最後提問的陸風白,還不忘抬手比起一個“灑灑水”的動作。

“若有來日,再把酒言歡!”

“好——”

陸風白翻身上馬,與周圍之人打了一個手勢,很快就帶領著他們朝著既定安排的位置遠遁而去。

不過多時,血海外圍就隻剩下了謝乾和鏑若須兩人。

他們兩人看著滾滾塵煙逐漸逼近、靠攏,鏑若須沒來由地問起一些往事。

謝乾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直到那萬人鐵騎之前,禦馬行來一名朱袍大袖的太監。

“喲...想不到是呂大人親自帶人前來,是向問罪謝某嘛?”

“咱家自是不敢...王爺可是炎陽的大功臣,如今更是擊殺了焚骨三山之流的叛黨,咱家此刻正盤算著,應該向楚王殿下如何開口,替王爺求一些對等的封賞呢!”

“嗬...本王還有什麼可封?要不讓那小王八蛋退位讓賢,把那大貞殿上的監國之職,交由本王如何?”

“王爺...莫要說這些大逆不道的玩笑話...若是讓旁人...”

“聽去又如何,這裡除了你我之外?還有誰呢...”

此話一出,呂弓雖不再接話,臉色陰沉地看向謝乾。

後者將龍隱重新記掛在腰間,雙臂環胸地看向朱紅大袍後麵的那些兵卒。

“今日你們敢向前一步,龍道之上的玄天軍便可往南拔營一裡,今日謝乾若是僥幸沒死...往後可以試著改一下對主子的稱謂...”

“大膽!謝乾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呂弓雖終於憋不住了,高舉手中拂塵指向了謝乾。

“你叫我什麼?一個攀附皇權的閹人,也敢直呼本王之名?”

呂弓雖強行忍下心中怒火,心知今日是無法鏟除謝乾了,隻得咬牙切齒出聲。

“那...敢問寒川王...弈劍山莊之人...如今何在啊?”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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