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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二章 死則死矣何懼有(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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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盛陽七年四月,清明。

炎陽南地江湖迎來了今年...最大的一個好消息!

弈劍山莊三位莊主以及其核心弟子,都死在了龍道以北,無一人生還。

此前,自炎陽妖後亂國一事結束,各地便積極響應實行新政...前所未有的賦稅,險些將炎陽南地各道壓垮。

民不聊生,百姓哀歎新政刻薄無道,施政者更是不知人間疾苦,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自然是那西京得勢、作威作福的弈劍山莊!

而今奸人伏誅,甚至是曝屍荒野,炎陽南地上至武林各派,下至市井百姓無不稱快!

壽州城外,一處略顯簡陋的茶攤內。

“快哉!快哉——那狗仗人勢的弈劍山莊,如今已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咯!”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還聽說啊,人莊子門口不是富商就是高官...排著隊往裡麵送銀子、美婦和金銀玉石,如今連引魂幡都不敢掛!隻敢關起門來置辦哭喪事,你們見過有這麼落魄的嘛?”

“風風光光四個月,結果前些天清明還沒到呢,就該給自己家哭喪了...看他起高樓!又看他樓塌了!”

如今不管是茶攤、酒樓,又或是一些集市裡搭起來的戲台,都在說著這弈劍山莊之事。

他們講起來,不怕有人追究,百姓聽起來,當然也樂意聽這些富貴門庭一朝起,一朝落完錢財兩空的“人間趣事”。

“哎...三位大俠!剛剛有一位出手闊綽的公子哥,讓小的給你們送上一壺酒!”

方才還在舉杯臭罵弈劍山莊的三名好漢,看著茶攤小二突然遞過來了一壺好酒,皆是眼睛放光,摩拳擦掌地盯向了那壺好酒。

坐於主位的漢子,明顯在三人之中地位最高,他並沒有直截了當地去接那一壺酒,而是起身抱拳環視茶攤一周。

“不知是哪位公子啊!洪某行俠仗義了一輩子,最可惜的...便是未能逢得一位人生知己!而今得公子賞識...洪某想與公子把臂言歡!”

其餘兩名漢子後知後覺,等到他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這他娘的...是遇到貴人了啊!

可又糾結心中沒有筆墨,得遇貴人都講不出個奉承言語,難怪有些飯就得是洪老哥才能吃得上。

就在他們唉聲歎氣之時,一名身形蕭索的“公子哥”站起來身。

“三位都是江湖豪傑...先前言語更是觸動我心,早年我家便是受了那弈劍山莊的打壓,這次流落於此...如今能從三位大俠口中聽到這些,我心中大仇得報了!”

“公子如何稱呼!若是不嫌棄可以喚我一聲洪大哥,在這壽州一帶...不對,在這江南一帶!隻要報上我洪覆賁的名字!他們都得禮敬三分!”

“咳咳...洪大哥好!倒也不用稱作公子...昔年受儘打壓、家族不興,喊一聲小柳就行。”

洪姓大漢聽得“家族不興”四字,臉上那股奉承勁就少了些許,他再次看了看茶攤小二手中的好酒,突然覺著這酒...也不過是市井之中的尋常酒水罷了。

“小柳啊...如今那弈劍山莊落魄至此...就不想故地重遊,將其好好拿捏一番嘛?”

“咳咳...去自然是想去的...可就怕苟延殘喘之流,尚有搏命換命之能啊...”

他娘的,一個病癆鬼還學著彆人美酒贈英雄,若是我接了這酒...好吃沒有,說不定還要被爛事纏身。

萬一這病癆鬼,要我去替他打壓弈劍山莊,那該怎麼辦?

就在洪覆賁思慮一番,準備將那酒水推辭掉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落魄公子哥身旁,有一名頭戴鬥笠的女子!

雖不能觀其真容,但僅憑那身材...他就能斷定是一位美人!

果然,再落魄的富家公子哥,身邊也少不了一些嬌妻美妾,眼下這酒水要與不要...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若是能把這病癆鬼哄開心了,說是自己能一人在弈劍山莊殺得七進七出,而後讓其獻上身邊美人...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些家道中落的公子哥,無非就好一個麵子,為了能把仇家踩在腳底,能在列祖列宗麵前高喊一聲,大仇得報不愧祖輩...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洪覆賁立即接過那一壺好酒,對著壺口便是一口悶!

隨著烈酒入喉,胸間膽氣都要高漲幾分,他將酒壺拋給了那柳姓公子哥。

“小柳啊!可要哥哥我先為你走一遭那弈劍山莊?”

“洪大哥之心意...柳某銘記在心,可是那弈劍山莊...”

“放心!即便是那陸風白在世,我洪覆賁也敢去會一會,先前不過是一些人養在南邊的狗,還真當自己是江湖共主了?”

“洪大哥的豪情!柳某佩服——小二,再給洪大哥上一壺好酒!”

“不用!”

“那我該如何感謝洪大哥?”

洪覆賁咧嘴笑起,臉上的貪婪神色不再掩飾,他舔舐嘴角的同時,將目光放在了公子哥一旁的女子身上。

似乎公子哥看出了洪覆賁的想法,立即言語出聲。

“洪大哥...我們借一步商量?”

“可以!”

與洪覆賁坐一桌的兩名大漢,剛想起身跟著一起走,結果就被洪覆賁瞪了一眼。

“你們跟去作甚?你們敢單槍匹馬去闖那弈劍山莊嘛?”

......

約莫過了半柱香,洪覆賁跟著病癆鬼公子哥來到了一條小溪邊。

周圍人煙稀少,洪覆賁時刻注意著兩人腳步變化,病癆鬼腳步虛浮無力...多半是常年疾病纏身,根本就是一個半隻腳入土的廢物。

而那名一直頭戴鬥笠的女子,觀其行路姿勢...以及沿途的肢體動作,約莫就是個養在閨閣內的富家小姐,並且與這病癆鬼定是關係不洽,兩人全程都沒有任何交集。

“小柳啊...到這裡可以談了吧?”

“嗯,洪大哥可是想要什麼報酬,隻要柳某給得起...”

“報酬多傷感情啊!不如將你這侍妾...先交給哥哥采擷兩天,讓哥哥我體內陰陽二氣充盈,替你殺一個弈劍山莊...再簡單不過了。”

“是嘛?”

這一聲不是從那病癆鬼公子哥口中說出,而是從那鬥笠之下傳來。

“小娘子聲音如此悅耳...小柳啊,彆人都是金屋藏嬌...你這居然還敢帶出來,還好是遇上了我...”

洪覆賁話還沒說完,他的腹部就被人來了兩拳。

等到他倒飛出去十餘步,最後用儘全身氣力站起身來的時候,發現剛剛的一男一女已經走到了他身前。

“兩位大俠...剛剛是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兩位大俠...還請留小的一條賤命,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剛剛你出拳乾什麼?”

“額...實在是憋不下去了,反正這邊又沒人看到...”

洪覆賁看著兩個人根本沒搭理自己,甚至還在那打情罵俏,此刻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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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準備悄悄開溜的時候,又是近乎同時遞出的雙腳,分彆踩在了他的腳踝上。

“讓你走了嘛?”

“剛剛不是還說可以隨意拿捏弈劍山莊嘛?”

洪覆賁尷尬地轉過身來,再次看向了眼前的一男一女。

“那都是酒後說的胡話...胡話...”

“我們會在城中再呆上幾日,若是讓我們在聽見你說一句弈劍山莊的不是,你這條命我們就收了!”

洪覆賁趕忙朝著男子跪拜磕頭,態度極為誠懇。

“小的定會守口如瓶,絕不再提一句弈劍山莊!兩位大俠大可放心!若違此時天打雷劈!”

霎時,晴空萬裡的天幕上,忽地閃過一道電光,雷鳴之聲隨之而至。

轟——轟轟——

洪覆賁目光呆滯地看著天下滾雷,胸中筆墨即便如他...此刻也吐不出半個字來了。

“滾——給我把嘴巴管好了!”

“好!我這就滾!”

等到洪覆賁消失在了溪畔,頭戴鬥笠的女子這才發問出聲。

“怎麼突然想到這一招的?”

“自入關後...我們便分散南下,但追兵依舊不斷,如今眼看快到江寧了,我們必須留一些東西在這壽州,好讓後麵的追兵在此多留些時日。”

“滿六...謝謝你...”

“寒枝,我們之間怎麼需要說謝呢?”

林滿六將月寒枝擁入懷中,隻為了這一路南下的四散奔波,讓兩人都能有片刻的休息。

這些時日月寒枝長久的沉默,都是在克製自己...

自成功入關後,他們不光收到了弈劍山莊式微的消息,還打聽到江寧月氏被圍的情況。

並且後者是有人故意傳開消息,炎陽北地各個州城近乎人儘皆知。

為的就是...等待他們上鉤!

正如林滿六所料想的一樣,洪覆賁入了壽州城,就開始在各大酒樓當中穿梭。

隻要是聽到有人議論弈劍山莊的,就趕忙去聽上一聽,確認是弈劍山莊仇家或是垂涎弈劍山莊這些年月積攢的家底,他便將林滿六、月寒枝兩人的行蹤全數奉上。

“諸位大俠!這弈劍山莊為禍南地四月之久,如今正是牆倒眾人推的大好時機,何不一起出手!先將那兩人擒住?男的遊街示眾,女的...兄弟幾個快活快活?”

“洪某所言句句屬實!當時若不是洪某尋得那男子一瞬破綻,恐怕就要遭了這弈劍山莊的毒手了!這等江湖毒瘤當真可惡!人人得而誅之!”

“如今他們還要在城中藏匿幾日,洪某可是不惜性命為諸位傳遞消息!怎會有假?”

對於洪覆賁的言語,壽州城中一些眼紅於弈劍山莊家底的閒散江湖客,他們的心中想法幾乎接近統一。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

壽州刺史府,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洪覆賁四散城內的消息。

安雄駐足門外,默默地等待著自家老爺與不久前從漠北返回的崔大人商議要事。

突然,一道茶盞碎裂聲和訓斥言語同時從中傳來。

“這世道才太平沒多久...怎的又要拿著自家兵力?追著自家人打!是你崔士傑瘋了...還是我安文昌瘋了?”

“安文昌!如果你不是我崔士傑的妹夫,我都懶得來提點你——這些都是朝堂上那位大人的安排,你要是不照著辦,這刺史府往後怕是要換人了!”

“崔士傑!你少拿沁荷說事...這些年的確是我不好,讓她吃了太多的苦...但這些都不是威脅一州刺史的理由!更不是再起禍端的借口!”

“迂腐!如今這股從漠北逃竄入中原的匪寇,若是不早些緝拿歸案,等到他們恢複過來...才是再起禍端!”

“你不也是從漠北回來的嘛?你怎麼就能證明那些人是匪寇?”

“不可理喻——你安文昌想要當得一輩子的清官?我崔士傑今日就告訴你,不可能!”

就在兩位昔日好友爭吵不休,誰都不想退讓的時候,突然有一名少女探頭看向了屋內。

在外駐足的安雄趕忙咳嗽出聲,以此提醒屋舍內的安文昌、崔士傑二人。

安文昌率先壓下火氣,看向屋外的少女。

“安壽怎麼來了?快來讓爹爹抱抱!”

安壽聽見自己父親的呼喊,身形先是微微一僵,很快她就走到了屋內。

等到她站在兩人麵前的時候,安壽仍是不太能接受...自己這位記事起就沒印象的父親。

安壽不知所措地搓起衣角,就在安文昌將自己女兒抱起的時候,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

崔士傑見狀,臉上閃過一瞬譏笑。

“我們的小安壽啊!怎麼又頑皮了...讓舅舅先抱抱!再給你爹爹抱...可好?”

安壽自然與崔士傑更加親近些,很快她就雙手勾住崔士傑的脖頸,被後者抱了起來。

“舅舅好...爹爹壞...”

有自己多年未見的閨女在場,安文昌也不好再與崔士傑爭執。

“士傑啊...方才那事,讓我再好好考慮一番!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這可是你說的!莫要讓我和沁荷...還有安壽失望!我的好妹夫——”

說罷,崔士傑就抱著安壽往屋外走去。

安壽突然開口出聲:“舅舅!為什麼安壽都回來這麼久了...娘親還不來看安壽呢?”

崔士傑站在屋門位置,轉頭看了一眼安文昌,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小安壽啊...你娘親這些時日病得厲害,等她病好了些,舅舅就帶你去見娘親可好?”

“好!那這些日子裡,安壽一定聽舅舅的話!”

“小安壽真乖!”

即便安文昌知道,眼前這一幕是崔士傑故意顯擺給他看的,他也不能有任何想法。

因為他...的確虧欠了沁荷...還有安壽太多太多!

安文昌剛要舉起手中茶盞,隻覺喉頭一甜,隨後一口鮮血便噴湧而出,將盞中茶水染成猩紅。

安雄察覺到動靜,趕忙跑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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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我這就去城中請大夫...”

“無妨...治不好的,不用這麼麻煩了...”

安文昌轉頭向裡屋走去,等到他看見那被燭火包裹著的牌位,心情終於好受了許多。

【先室崔母安氏閨名沁荷之牌位】

“沁荷...安壽終於回來了,你可放心了!不過士傑這些年久居漠北...鋒芒太甚,我已無力再管束於他,隻怕會辜負了你的期望...我也不想看著崔氏就此沒落...”

安文昌腳步虛浮,他走了很久才走到供奉牌位的桌前。

“如今各地要清剿之人...是昔年陸老將軍之後,更是這些年來平定南地江湖之亂的人中豪傑...我們倆早些年也曾承蒙過其恩惠,我們怎麼能對他們下手呢?你說對吧...沁荷。”

安文昌抽出三炷香,想給牌位麵前重新添些香火,可他才將香燭抽出...整個人就無力地倒在牌位之前。

不過多時,安文昌的口鼻之中...就開始流出黑血,隨後便氣絕當場。

安雄在外麵守了許久,見自家老爺久久未曾走出後堂,隻得僭越禮製走了進去。

“老爺!?你快醒醒...老爺!”

是毒?

安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趕忙衝出屋舍向整個刺史府大喊。

“快來人啊——老爺中毒了!快來人啊,快去叫郎中!”

壽州刺史府內,頓時圍上了一片人,除卻安雄的幾名親信和一些家仆,更多的是這些時日新添的炎陽兵卒。

等到所有人看著郎中臉色煞白的從中走出,安雄明白已是回天乏術。

“大夫...可知是何毒害了我家老爺?”

郎中欲言又止,他先是看了安雄一眼,隨後偷偷瞟下了人群之中的一道身影。

安雄反應極其敏銳,立即循著對方眼神看去。

崔士傑!

郎中趕忙向人群外圍衝去,可還沒等他跑多遠,一名護院家丁便抽刀將其捅死。

啊——

安雄拔出刀刃,不過眨眼功夫就來到了崔士傑麵前。

“崔士傑!我家老爺好心將你從漠北迎回來...你究竟是何居心?”

崔士傑故作一臉驚慌的模樣,看向眼前的安雄。

“安老弟遭此一劫,我也是痛心疾首啊...今日我定會查出真凶,以慰安老弟的在天之靈!”

安雄掃了一眼周圍人的站位,立即明白...這短短半月的時間,整個刺史府就已經被崔士傑架空了。

正當他準備以死效忠的時候,安壽從屋門拐角處走來。

“舅舅...這裡這麼多人是在做什麼啊...啊——血!”

崔士傑衝安雄比了一個嘲諷手勢,隨後轉身就朝安壽位置走去。

他先是將安壽抱入懷中,然後蒙起了安壽的眼睛。

“我的小安壽喲...剛剛是做噩夢了!等舅舅帶你重新回屋,睡一會就沒事了。”

等到崔士傑走到人群正後方的時候,他重新看向安雄與之四目相對。

他手指在安壽脖頸上輕輕一抹,威脅意味充斥了整個壽州刺史府。

安雄在自家老爺的屍身麵前跪了許久,最後是崔士傑派人遞來了消息,才讓他重新站了起來。

“安刺史遇襲一事,是為城中藏匿的賊人所為,一男一女膽敢強行闖入刺史府行刺,務必帶人儘快緝拿!”

在書信的末尾,還有一截安壽的頭發。

安雄憤怒到咬牙切齒,雙拳不停地捶打地麵。

自己接回來的人,毒殺了自家老爺,如今還擄走了老爺的女兒!

為什麼!

一炷香之後,安雄將自己心中怒火儘可能壓下,安排刺史府內的自家兄弟將老爺先行下葬。

城中所謂的賊人,一時半會可尋不到...但小姐的安危,必須儘快有個了結。

安雄重新走進後堂,從主母牌位後麵抽出了一柄刀。

這是主母昔年嫁入安府的陪嫁之一,今日他便要帶著這柄刀,為自己小姐殺出一道血路來!

這一夜,刺史府內的慘叫聲,足足持續了兩個時辰。

最後是三人三騎強行破門而出,為首之人的懷中是一名被打暈了的少女。

等到他們行至壽州南城門所在,城牆上的羽箭都對準了他們。

“安統領...回吧!如今的壽州已然改姓了...”

“你們都忘了...這些年是誰讓壽州連年豐收的了嘛!又是誰在大旱時節...越過朝廷為一州開倉濟糧了嘛!為何還要攔我!”

“安統領...我們的妻兒已經被他們擄了去!今日若是讓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對不住了...”

安雄長吸一口氣...很快便翻身下馬,抽出那柄已經隻剩半截的陪嫁斷刀。

“今日,安某將人頭交於諸位!隻願能將我兩位兄弟和小姐送出城去...可好?”

城牆之上的炎陽兵卒本就受人脅迫,看到安雄忠義如此,立即有人去拉動城門的開關。

“走吧——”

安雄看著那扇大門逐漸打開,他將安壽交給了最後兩名兄弟。

“你們走吧!我還要為了這些弟兄...我安雄的腦袋一定得留下!”

他目送著兩位兄弟策馬越過城門,心中緊繃著的那根弦終於鬆了一些。

下一刻,安雄將斷刀橫在脖頸上,隨著他雙手用力一斬!

他的頭顱隨之跌落在地,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甚至是在笑?

死亡將那放聲大笑的表情...永遠定格在這一瞬間,他沒能護得住老爺,但至少護住了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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