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楊鐵駕駛黑色轎車駛進了石水渠街,停在了唐樓前。
“友哥,我到了。”
“嗯,額,那個,婉兮。”
“什麼?”歐陽婉兮正欲下車,見雷友有話想說,又停下。
“額,沒,沒什麼,你上樓時小心樓梯。”
“放心吧,樓道裡有燈,不會摔到的。”
雷友一手附上婉兮的臉頰,傾身在其額頭上吻了一下,道:“過幾天我再來找你。”
“好,那我走了。”婉兮衝著雷友笑了下,便推門下了車。
見婉兮走進唐樓,消失在視線內,雷友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楊鐵,開車吧。”
“是。”楊鐵立即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車子慢慢駛離了石水渠街。
楊鐵透過後視鏡瞥了眼後麵微皺著眉的雷友,道:“友哥,剛才你對歐陽小姐是有什麼話想說嗎?欲言又止。”
“被你聽出來了,是有件事想說,但又覺得不妥。”
“什麼事啊?友哥,很少看你糾結的。”
“我想跟婉兮提出同居,但今天我們才正式確立戀愛關係,然後我就提出同居,這,是不是不妥?”
楊鐵一挑眉,眸中閃過一絲不悅,道:“是有點著急。”
“還好,話到嘴邊我忍住了,要是說了,婉兮該怎麼看我,會不會認為我是好色之徒!”
“這是一個顧慮,不過還有一個。”
“還有什麼?”
“歐陽小姐一看就是那種思想很保守的人,婚前同居這種事她會同意嗎?她爸媽也不會同意。”
雷友皺了下眉,道:“倒也是。”
楊鐵又瞥了眼後視鏡中的雷友,試探道:“友哥,你有想過跟歐陽小姐結婚嗎?”
“結婚?在遇到婉兮前,我沒想過結婚,身邊的女人來來走走,不計其數,我可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自打遇到了婉兮,我倒確實動了結婚的念頭。”
楊鐵又不悅地皺了下眉,感歎一聲:“看來歐陽小姐深得你心呐!”
“是啊,我自己都沒想到,都人到中年了,居然還跟著楞頭小子似的,情竇初開,哈哈!”
楊鐵不作聲,眸中閃過一絲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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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歐陽婉兮掏出鑰匙,開門回到家中,屋裡黑漆漆的,一股酒味撲麵而來。婉兮皺皺眉,瞥了眼牆上的時鐘,還不到十點,父母還沒有收工回家,妹妹華兮應該在家,會不會睡了?
婉兮走到臥室門前,輕輕推開房門,霎時那股濃重的酒味更甚。婉兮緊蹙著眉,瞥到華兮四仰八叉地躺在下鋪,呼呼大睡。
看來華兮喝酒了,好端端地喝什麼酒,跟誰喝的?顧不上多想,婉兮走近床鋪,扯過被子給華兮蓋上。之後便換上睡衣,拿起洗漱用品去公用衛生間洗漱。
公用衛生間
婉兮洗完臉後,正在刷牙,恰在這時,一道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隨即一個人影閃進了衛生間。婉兮透過麵前的鏡子瞥到來人是林誌衡。
“誌衡,你還沒睡啊?”
林誌衡剛走進衛生間,就碰到婉兮在刷牙,有點詫異。
“額,睡了,突然內急,想來方便一下。婉兮,你這是剛回來?”
婉兮一挑眉,詫異道:“誌衡,你知道我出去了?”
“是,下午那個友哥來了嘛,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我回家正好碰上他了,我看到你跟他一起上了車。”
“哦,怪不得。我們一起去吃飯了。”
林誌衡皺了下眉,遲疑道:“婉兮,你跟那個友哥進展到哪一步了?”
婉兮絲毫沒注意到林誌衡麵色有異,坦誠道:“今天他向我表白了,我同意了。”
林誌衡沒有意外,但得到肯定的回答,還是心中一沉,硬聲道:“是因為他有錢嗎?”
“啊?”
“婉兮,是因為他是富豪,所以你才願意做他的女人?”
林誌衡的出言不遜才讓婉兮注意到其神色異常,婉兮回身直視林誌衡,遲疑道:“有錢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他能保護我,有他在身邊,就沒人敢欺負我。”
“我看這就是你的托詞,你就是衝著他的錢去的,我還以為你跟那些世俗女人不一樣,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了,你跟她們沒什麼不同,都是見錢眼開。”說罷,林誌衡便抬腳大步走進了男衛生間,留下一臉呆滯的婉兮。
林誌衡還是第一次對她說狠話,第一次對她橫眉冷對,居然是為了雷友!婉兮頓感委屈,眸中漸漸噙著淚,她拿起洗漱用品,趕緊離開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