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榮一下子懵了，自己不過是出了一拳，怎麼就背上了黑夜屠夫的身份？
不過此刻，他也懶得澄清，直接大搖大擺抬起了頭：
“沒錯，老子就是黑夜屠夫！怎麼樣，怕了吧？
我每天晚上都殺人，手上沾滿了鮮血。
你要是再往前一步，我可就不客氣了！”
江白的猜測有他自己的邏輯。
首先，在來調查案子之前，他就已經做過相關功課。
既然從現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就隻能從被害人的身份背景、社會關係開始著手調查。
這一查就不難發現，有一半以上的死者和顧陽之間都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而且都是顧陽的仇人。
黑夜屠夫所殺的第一個人，就是顧陽自己的未婚妻；自己的女兒被殺死之前，也曾對顧陽出過手。
單憑借這些，要說顧陽完全無辜就不可能，即便他不是黑夜屠夫，和黑夜屠夫之間也必然有所關聯。
而剛才，牧榮又展現出了遠超正常人的身體素質，這恰恰符合執法局的推測。
黑夜屠夫在屢次作案之中，多次一刀砍下死者的頭顱，這種力量和速度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種種線索跡象拿出來一對比，牧榮豈不是完美符合？
江白冷哼一聲：
“你承認了就好，免得多受些皮肉之苦。
既然這樣，我隻需要現在把你給宰了，案子也就破了。
當然，你得死，顧陽也得死，誰讓他得罪了我的女兒！”
牧榮冷哼一聲：
“你這老東西好不講道理，張口閉口這個也得死、那個也得死的，你以為你是閻王爺啊？
先過得了我這關再說吧！”
牧榮再次提起自己的拳頭撲了上去。
他沒學過什麼戰鬥技巧，用的不過是笨拙的王八拳，原以為憑借自己卓越的身體素質，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技巧，直接一力降十會。
可真正一交手，牧榮卻是越打越心驚。
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在眼前這老東西的麵前，就好像幼兒園小朋友的招式一樣稚嫩。
對方根本就不需要費什麼勁，僅僅是一隻手，就把他的全部攻擊都擋了下來。
“怎麼可能？你這老壁燈原來是真有貨！”
江白最開始還興致勃勃，以為和自己交手的正是黑夜屠夫本人。
可打著打著，他卻眉頭緊皺：
“不對勁，完全不對勁！你的身上怎麼連一點殺氣都沒有？你根本就從來沒有殺過人，對不對？”
說完之後，江白的速度猛然提升了一倍以上，右手如同白鶴一般靈動，瞬間穿過了牧榮雙拳的攻擊範圍，直接拍在了牧榮的胸口處。
就和剛才對付保安隊長一樣，牧榮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狠狠撞在旁邊的牆上，疼得齜牙咧嘴。
江白眉頭緊鎖：
“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已經超越了普通人的極限，抗擊打能力也是一絕，可偏偏招式沒有任何章法，完全沒有受過訓練。
舉手投足之間不含半點殺氣。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是黑夜屠夫！”
牧榮疼得齜牙咧嘴，揉了揉發紅的胸膛，冷哼一聲：
“老子本來就不是什麼黑夜屠夫！你自己說我是的，現在又說我不是。
反正你說我是我就是，你說我不是我就不是，你他媽又不是法律，能拿我怎麼著？”
江白冷哼一聲：
“你居然敢戲弄我！不過沒關係，你不知道，有人知道。”
下一刻，他的身形宛如一隻仙鶴，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飄飄然落在了顧陽的身旁。
緊接著，他的三根手指如同鷹爪一般扣住了顧陽的喉嚨，一股比剛才恐怖無數倍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這是殺氣！
旁邊的牧榮一時之間都被這殺氣震懾，不敢上前。
江白的聲音仿佛是來自於九幽之下：
“感受到了嗎？這才是殺氣，這才是殺過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我現在捏住的這塊骨頭是你的喉軟骨，隻需要我微微一用力，就可以將其捏碎。
到時候，大羅神仙來了，你也是死路一條！
現在告訴我，黑夜屠夫的真實身份！
我隻給你三秒鐘考慮時間！
三——”
江白開始倒計時，旁邊的牧榮瞬間急了，居然強行抵擋住了江白所散發出來的殺氣，怒吼一聲朝他撲了過來：
“老子乾你娘！我說了，要動我兄弟，先從我身上踩過去！你td是不是沒聽見啊！”
他狠狠一拳直接朝著江白的太陽穴砸去，這一次，牧榮倒是真動了幾分殺心。
江白冷笑著點點頭：
“這一拳倒是像些樣子，不過還是差得太遠！”
他左手輕輕一揮，輕描淡寫一般直接將這拳頭打開，緊接著又是一掌砸在牧榮的胸口處。
牧榮又被砸飛了出去，這一次甚至能夠聽見骨骼的響聲。
牧榮再次飛出去之後，江白繼續倒數：
“二！你還有最後一秒鐘！”
可顧陽依舊沒有說話。
旁邊被打飛出去的牧榮，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再次撲了過去：
“我乾你姥姥！我說了先衝我來！”
可結果依舊不出意外，他再次被打飛出去。
這下子，牧榮似乎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江白也沒了耐心，正準備給顧陽來點教訓。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大吼：“給我住手！”
江白回頭一看，一位穿著行政夾克、渾身上下散發著上位者氣息的老人出現在了門口。
“我是天心市市長袁千秋！我知道你的身份，你手上確實有點權利，但這不代表著你可以肆意妄為傷害無辜！
你如果再不住手，必然會麵臨最為嚴厲的刑事處罰！”
江白聽到袁千秋的話之後，神色微微有些動容，但很快就又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市長了不起啊？咱們並不在一個行政體係，你沒資格管我！滾開點，小心誤傷！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在我麵前也攔不住我，老子他媽誰也不怕！”
袁千秋急得渾身顫抖，恨不得豁出這條老命去和江白拚了。
此刻的顧陽已經感受到了喉嚨處傳來的劇烈疼痛，如果這家夥再用力的話，自己的喉軟骨還真有可能會碎。
顧陽內心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暴露自己的真實戰力拚上一把，就算贏不了，多少也能拖延一些時間；
又或者找到逃離此處的契機。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外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天王老子也攔不住你？那我呢？我能不能攔住？”
一名同樣穿著古樸灰色長衫的老人慢悠悠走了進來。
他頭發花白，走路甚至杵著拐杖，雖然看起來瘦弱，但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比起江白而言，隻強不弱。
江白看到這老人的第一時間，條件反射一般，直接鬆開了手，恭恭敬敬彎腰：
“師傅！你怎麼來了？”
聽到“師傅”這兩個字，牧榮和顧陽都非常詫異，仔細打量著這突然出現的老人。
誰能夠想到，這江白居然還有個師傅？
這家夥都已經這麼厲害了，他這個師父豈不是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