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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李持安真真是令人可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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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遮山就要眼前,李持安卻沒有發現。

未遮山與李持安一道來祭奠,可見二人交情不淺。

究竟是李持安有意遮掩,還是真的沒發現?

紀晏書。她並不知道。

“未遮山罪惡滔天,將女子當做貨物買賣,將他千刀萬剮了都不為過。”

紀晏書冷笑一聲,嚴聲厲語譏諷,“人人都是李主司本事天大,能識彆指紋、腳印、車轍來逮捕犯人,怎麼這許多天了,還沒抓到未遮山?看來你也隻是個浪得虛名的。”

李持安不由得自我哂笑:“樓外有樓,人外有人,能人異士如過江之鯽,不勝枚舉,李某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抓不到有何奇怪的。”

眸色轉為鄙夷、嘲諷,“倒是紀娘子,賢良淑德,落落大方,宣揚得滿城皆知,不料竟是個尖酸刻薄、嘴上無德之人。”

“如此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令尊與紀太妃是怎麼好意思說紀家女皆是溫柔婉順、嘉行懿德的。”

“你……”阿蕊怒目而視,要不是打不過,她那雙拳頭已經扇在他臉上。

李持安這番話是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不僅指責了二娘子,也指責紀家的主父。

阿蓮氣惱,也不敢動手。要是動手,新墳墓安葬的就是她了。

聽李持安的意思,紀晏書就明白,李持安是真的沒發現棠溪昭就是未遮山!

探事司主司竟然與拐子頭目稱兄道弟,李持安蠢蛋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嗎?

還是說是棠溪昭把李持安當做老鼠,他在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戲碼?

又或者是說,棠溪昭把李持安當做玩意,供他玩耍取樂?

不管是如何,李持安都是被隱瞞的那個,真真是令人可笑!

紀晏書嗬笑:“孟國公、英國公與我父說項,李侍郎夫婦帶著媒人、聘財上門提親,這才成了這門親事。李主司現在才識得我是什麼樣的人,看來眼瞎的毛病也是一脈相承的。”

阿蕊聽得一笑,這才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李持安氣的煞白。

棠溪昭見二人互相搶白,猶豫一陣後,朝紀晏書拱手,才開口:“紀娘子,李兄相救,你才得平安,你是不是應該知恩圖報?”

紀晏書斥道:“若非他蠢操作,我怎麼會到覺明寺?怎麼會遇到險地?插手我與他之事,你配嗎?”

李持安急言:“紀晏書,你有怨望,你儘可對我發作,無故指摘他人,你的教養到哪裡去了。”厲聲一喝,“道歉!”

紀晏書一聲嗤笑:“李持安,說你蠢,你還真是蠢得天真,蠢得爛漫,被人利用、欺騙都不知道。”

李持安氣急:“你……”

他氣哼一聲!

懶得與女子計較!

棠溪昭低聲笑笑:“你這娘子還真是……與眾不同!”

李持安惱他一句:“你的誇獎也彆具一格!”

語聲落下,他轉向墓前,正聲說:“各位小兄弟,官府護正誅邪,會讓那些惡人受到懲罰的。”

紀晏書越看李持安,越覺得不爽,出口道:“就怕李主司受了錢財,那些禿頭拐子不受半分鞭棰之苦就出來了。”

“像李主司這般為官做吏的人,愛的是錢財,承的是富貴,隻怕是早就把正直公平四個字拋了。”

李持安也不慣她,直接回懟:“紀娘子要是管不住嘴巴囉嗦,就去藥鋪稱兩桃膠,治一治囉嗦多嘴的毛病。”

紀晏書帶著怒氣道:“你就隻會扯嘴皮子是嗎?”

紀晏書這個潑婦狀,看得真讓人心煩。

李持安沒好氣地威脅:“想嘗嘗探事司的拶刑是嗎?”

拶刑兩個字讓紀晏書一顫,識趣地退到一邊。

李持安輕易就掰斷豬肉和尚的指骨,要是再惹他心煩,被他掐斷脖子,他能立馬給她刨坑埋了。

擔心地下的孩童們聽到他們爭執的難堪話,李持安端起酒杯撒酒。

“辦理你們案子的皆是清官察吏,哥哥不會讓有罪的在日頭下瀟灑,無罪的命隕於囹圄斧鋸。”

棠溪昭似乎心有觸動,開口問:“李兄,你真覺得衛府尹是清官嗎?”

李持安抬眸,不明白棠溪昭問的意思。

棠溪昭歎道:“燕辭歸寧願違法殺人,也不願告官申冤,與衛府尹也有乾係吧。”

李持安沉吟不語。

燕辭歸被賣到沈家後,受儘折磨,逃出沈家後,曾到開封府衙告沈家虐待毆打他。

衛府尹雖然受理,但以家僮告主如同背恩賣主,行以責罰,判他小杖四十,燕辭歸受刑不起,受杖二十便昏厥過去,此後再不提告官之事。

不足一年,便發生燕辭歸謀害沈家郎君一事。

棠溪昭眸色變得陰沉,“燕辭歸本是含冤負屈之人,衛府尹卻以嚴刑拷掠,讓他連個辯白的機會都沒有,這何嘗不是逼他走向絕路。”

二人說話時,紀晏書退到一邊,暗中觀察棠溪昭的神色變化。

他在提到衛府尹時,眼裡有怨,提到燕辭歸時,卻神色平淡。

心中呢喃棠溪昭提到的名字,記下燕辭歸三個字!

紀晏書垂下眼簾,思考著棠溪昭提到這個名義的用意。

旁邊兩步遠的李持安循著她垂眸的視線看去,發現她的目光是落在棠溪昭腰間掛的一塊玉佩上。

祭奠後,兩撥人各自散去。

李持安二人打馬到了戴樓門便下馬,旁邊的蔡河因連日下雨變得清澈。

二人牽馬入城,兩馬後頭的尾巴左右搖晃。

街道兩旁的食攤灶頭冒著白氣,貨郎沿街吆喝,酒肆食店招呼攬客。

李持安想到方才的事情,就說:“棠溪,你那合和二仙玉佩能不能借我兩天?”

棠溪昭駐足,看著李持安正色道:“不能,不過你討這玉佩做什麼?”

李持安猶豫片刻,還是開口:“我想請玉匠雕塊一樣的。”

“送人?”

“嗯!”

棠溪昭捏著腰間掛著的玉佩,臉色凝重起來。

“這是我爹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片刻不敢離身,我可以請匠人照我這塊雕塊一樣的,雕好了給你送過去。”

“多謝!”

春日的天氣多變,才停雨半天,天空便又小雨霏霏。

絲絲小雨打在頭頂的油紙傘上,滴滴水珠沿著傘尖滴下。

油紙傘遮住男子的腦袋,身上青白玉色的衫子衣角被細雨濡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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