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安國的話。
蘇文宸手裡將泡好的特製茶水的搪瓷缸推到陸安國麵前，剛泡好的茶水水汽在暑氣中升騰，給屋裡又增添了幾分熱氣。
“局長，科研站的事，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蔡所長要的是大量菌種樣品，而林院長他們看情況是想借機研究，跟化學肥相抗衡的生物肥技術。”
“這些我們都可以配合。”
“但天下總沒有白吃的宴席——他們也總得拿點技術支援出來吧！”
陸安國聽到這話，眼底精光一閃。
“你小子倒是會算賬，想要彆人人力免費幫你們乾活，還得要彆人技術支援是吧！”
蘇文宸立刻一副委屈的表情。
“局長，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啊！”
“什麼叫免費幫我們乾活，大家都是給國家乾活，怎麼能老是計較誰乾的多一點，誰乾的少一點呢！”
聽到這話陸安國頓時翻了個白眼，直接笑罵道。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惦記人家的技術嗎？”
“還跟我上綱上線了！”
“說吧！你想要他們什麼技術，我看看到時候幫你們儘量爭取。”
蘇文宸立刻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局長，倒也不需要人家什麼高端的技術，隻需要他們的微生物研究所的菌種庫給我們開放就行了。”
“後續隨著糧食產量提高，我們也準備上一些食品相關的三產，比如啤酒廠或者是醬醋廠之類的。”
“你也清楚這類產業，其核心都是靠微生物發酵技術。”
“就像是啤酒的發酵，其核心基本都是靠其中的酵母菌，現在人工篩選和培養的純酵母菌株，發酵效率高且風味穩定，還避免了自然發酵中雜菌。”
“如果等我們自己篩選培養酵母菌來，那黃花菜估計都涼透了。”
“還有農院那邊，他們的良種庫對我們農場幫助也很大，我們現在的種子還是靠本地篩選出來的。”
“跟農院那邊全國篩選出的優質良種，還是有不小差彆的。”
“局長你也知道，這個糧食產量高，土地好，肥料高隻占一方麵，另一麵良種的優秀也是產量提升的很重要因素。”
“所以局長你看？”
看著蘇文宸臉上一副不好意思，嘴上可一點沒客氣。
陸安國直接無奈道。
“農院那邊肯定是沒問題的，因為良種的推廣，本來就是他們跟我們部裡都需要參與的工作。”
“而且在這邊建立科研站之後，他們也能借用你們農場後續廣闊的土地選育更優質良種。”
“但是菌種庫那邊，全部給你們開放是不可能的！”
“菌種可不光是你說的酵母菌這種有益菌，還有各種各樣的其他病毒菌。”
“到時候開放給你們，出了意外彆說你了，咱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我最多隻能幫你爭取菌種庫裡，食品發酵類型的菌種，其他的你就彆想了。”
“不過這土地都還沒到確定下來，你就已經開始規劃手續建三產了？”
“你這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蘇文宸直接拍馬屁道。
“局長，我這不是相信你的能力嘛！”
“你這都親自出馬了，這點土地還不是手到擒來啊！”
陸安國冷哼一聲，直接沒好氣道。
“你彆拍我馬屁，我可不保證這事一定能成！”
不過接著還是心情愉悅的拿起桌子上的茶缸，顯然雖然嘴上說著不高興。
但心裡被有能力下屬恭維還是挺愉悅的。
不過下一刻！
喝了一口茶的陸安國直接把茶水吐了出來。
“呸！呸！呸！”
“你這給我泡的什麼茶，怎麼這麼難喝！”
蘇文宸頓時不解，拿起自己一直用的那個茶缸喝了一口。
“不難喝啊！”
“局長，這是前麵徐州那邊的手扶廠的人當時過來送幾個改造的人，順手給我帶的呢。”
“說是本地都用來泡水喝，能補肝腎，壯筋骨呢！”
“一開始確實不適應，等多喝幾口就好了。”
“我感覺確實挺好喝呢！”
陸安國聽到這話，臉直接皺成一團的看著蘇文宸。
“這你都覺能得好喝，看來這邊條件確實挺苦的！”
“不過真能補肝腎嗎？”
蘇文宸想了想直接回道。
“倒也沒有說那麼神，反正我喝著感覺還行，不過當地很多人都這麼說，估計可能有點用吧！”
陸安國見狀也點點頭。
“那行，我給領導打個電話彙報一下！”
“你們這邊電話能直接接部裡的專線嗎？”
蘇文宸搖了搖頭。
“現在隻有總場那邊有一條專線，這邊的紅色專線還沒接過來呢！”
看到蘇文宸這麼說，陸安國也隻能無奈的拿起電話，開始耗時很長的一級一級轉接起來。
蘇文宸對於這種情況也沒辦法。
這也是他一般跟部裡溝通都讓總場那邊溝通的原因。
因為那邊有專線，可以直接把電話打到部裡。
這邊沒有專線，那給這種單位打個電話都需要進行各種轉接，還有確認身份。
十分鐘後能打通，就已經算是快的了。
看了看四周，發現分場食堂的煙囪噴出滾滾濃煙，蘇文宸直接往食堂那邊走去。
剛一進食堂。
蘇文宸就感覺跟外麵幾乎就沒啥區彆，仿佛也是進了蒸籠一般。
下一刻，各種如菜刀剁案的脆響，鍋鏟翻動大鐵鍋的炒菜聲。
伴隨著忙碌的喊人聲雜混在一塊，顯得十分忙碌。
此時在食堂原本吃飯的一張桌子上，此時好幾張桌子拚成了一起。
一個滿頭大汗的年輕職工，此時也正朝著任大川扯著嗓子喊道。
“任主任，地裡那邊說綠豆湯喝完了，還有他們問飯好了沒有。”
“深井裡那邊的綠豆湯應該鎮的差不多了，等會兒我去看看，差不多就取出來給他們送過去吧！”
“讓他們先喝點綠豆湯墊墊！”
說完之後，任大川在本子又記錄好之後，剛一抬頭就看到已經走進來的蘇文宸。
於是也忙走過去。
“主任，你過來了！”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看到你！”
蘇文宸擺了擺手，看了下食堂裡掛著的時鐘。
“大家都忙著，看我乾什麼你忙自己的就行！”
任大川聽到這話，也點點頭忙著帶人往後麵深井走去。
蘇文宸推開後廚的紗門。
“馬師傅！怎麼樣！飯還需要多久！”
此時食堂裡間正拿著一個鐵鍬大的鍋鏟奮力翻炒的老師傅，聽到蘇文宸的話之後。
回過頭之後，抓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邊擦汗水邊說道。
“主任，窩頭都蒸得差不多了，菜也好了！等會讓任主任喊人過來，差不多就能裝了。”
“主任你也還沒吃呢吧！我給你打一份吧！”
蘇文宸點點頭，看著裡麵十口大鍋沿著牆排開，裡麵是土豆，豆角，茄子，等應季蔬菜燉成一大鍋。
雖然肉沒有多少，可是由於油放的不少，看起來湯汁濃鬱還是挺不錯的！
最起碼蘇文宸這個乾了一上午活的人，已經肚子咕咕叫了。
所以直接忍不住道。
“馬師傅，那就先給我盛一點吧！我還真是有點餓了！”
聽到蘇文宸這話，老師傅立刻點頭。
接著大鐵勺攪動一下，還特意幫蘇文宸挑了鍋裡僅剩的幾塊葷腥。
蘇文宸見狀直接道。
“不用給我挑肉，正常打就行了。”
老師傅搖了搖頭。
“領導，你今天也下地了，也得好好補補呢！”
看著一大盤湯汁濃鬱的燉菜，蘇文宸也確實有點忍不住了。
從另一邊已經打開的散熱的蒸籠裡拿了兩個二和麵窩頭。
直接還沒走出去就忍不住夾了一筷子。
就這朝著食堂裡麵豎了個大拇指。
“味道不錯！”
“今天大家也辛苦了，裝完飯後，你們中午也好好歇一歇吧！晚上還有一頓大餐等著你們呢！”
馬師傅說著也笑著說道。
“我們食堂的活，跟地裡彎腰割麥子的活比起來算什麼辛苦呢！”
“不過主任你真要安排全吃白麵啊！那這敞開吃，估計一頓就能把咱們倉庫裡僅剩的那點白麵都吃光了。”
“這點留著招待客人就行。”
“再說我們這些鄉下人，吃白麵也太浪費了！”
“吃點二合麵就可以了”
蘇文宸搖頭道。
“這糧食隻要吃到肚子裡，就沒有浪費的！”
“誰說這鄉下人就沒資格吃白麵啊！”
“再說這搶收階段時間緊任務重，這從早上四五點鐘，得乾到晚上六七點鐘，這自然是得吃點好的才能補回來。”
“而且以後新糧入庫，天天吃細糧雖然不可能，但是每逢年節之類的加加餐還是可以的嘛！”
“行了，下午你們就按照我說的蒸就可以了。”
見蘇文宸都這麼說了，老師傅也隻能咧著大牙笑道。
“成，那就按照主任說的，晚上吃全白麵饃！”
就在蘇文宸端著飯，出去之後。
還沒吃幾口呢！
就看到陸安國帶著他的司機腳步匆匆的也走了進來。
蘇文宸見狀放下筷子道。
“局長，這麼快就打完電話了啊！”
“正好我們食堂飯也好了！”
陸安國看著大口吃飯的蘇文宸，頓時肚子也抗議起來。。
直接坐到蘇文宸的對麵沒好氣的說道。
“你小子跑的真快，我打個電話的功夫，你都已經吃起來了！”
“要是小吳看到你來食堂這邊了，我都找不到你人。”
“行了，你彆吃了，領導等著你呢！”
“快去接電話吧！”
蘇文宸聽到這話，立刻打探道。
“領導還找我呢！”
“局長，你給我透點風，領導心情怎麼樣？”
“要是心情不好，那我就晚點再給他回電話。”
陸安國翻了個白眼。
“一邊去！電話我都沒掛，本來我以為你就在門口呢！”
“所以領導現在還在那邊等著你呢！”
“你不著急就讓領導等著吧！”
說著直接從蘇文宸的碗裡拿起另一個窩頭。
然後把菜也挪到自己麵前。
蘇文宸看著陸安國居然吃他盤子裡的菜，有點無語道。
“局長，你這也太不講究了！我都吃過了！”
陸安國擺了擺手。
“以前難過的時候，部裡也都是一盤菜大家一起吃的！”
“我都沒嫌棄你，你還嫌棄上我了！”
“行了，快去吧！”
“不然等急了，可彆說我沒提醒你啊！”
蘇文宸見狀也不敢耽擱，直接三兩口把手裡的窩頭塞到嘴裡。
無奈的看了一眼陸安國，然後快步走回辦公室。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電話時，他甚至還能聽見電流雜音中的輕微呼吸聲。
隨後清了清嗓子，蘇文宸直接語氣恭敬道。
“領導，我是蘇文宸。”
“陸局說您有事交代我！”
見蘇文宸這麼說，電話那頭頓時傳來低沉卻帶點輕鬆的聲音。
“怎麼？你給我找了一大堆事情，我還不能找你了？”
蘇文宸聽到電話裡的語氣，頓時裝作委屈道。
“領導，您可不能隨意冤枉人啊！”
“這是我們局長主動帶人來的，農科院和中科院也都是自己主動要在我們這邊建科研站的！”
“跟我們農場可沒有太多的關係。”
聽見蘇文宸這麼說，電話裡頓時傳來低沉的聲音。
“哦！這麼說那些地都是陸安國自己提出來的？”
“那我可得好好批評他了，怎麼能給你們安排這麼重的任務。”
聽到這話，蘇文宸立刻義正言辭道。
“領導放心，我們不怕任務重，即使任務再重，我們也肯定會儘力完成的！”
聽到這話，電話裡立刻傳出一道放下茶缸的聲音。
“哼！滑頭！”
“還不怕任務重，你要是不提議，他陸安國能直接給你們安排這事？”
“好了，我不跟你貧了！”
“我聽陸安國說，你們試驗田的數據，治理過的鹽堿地已經達到了畝產五百斤？”
“後續你們都能保證這個產量嗎？”
蘇文宸聽到這話，趕緊解釋道。
“領導，這是試驗田數據，這後續我們怎麼可能保證這個數據呢！”
“您應該也清楚，這一小塊試驗田，那自然是好照顧。”
“各種除草，追肥，澆水，就算照顧的再精細，也就是多出幾個人的事情。”
“可是一旦大規模種植，怎麼可能達到這種條件！”
“領導我不瞞您說，這畝產五百斤，那都是我們找了好幾個莊稼老把式，每天精心伺候出來的！”
“不過這塊地確實是鹽堿地改良過來的，目的也隻是想確認一下改良過後的土地，上限產量能達到多少。”
對於蘇文宸來說，他肯定是不能直接保證這個產量的。
因為他非常清楚實驗土地和正常種植其中的差距。
就像他所知道的現在國內最高的試驗田產量都能達到畝產七百斤。
可是那是土地足夠肥沃，肥料供應足夠充足，在加上目前最好的良種才誕生的產量。
隨後蘇文宸又撓了撓頭。
“而且領導，這鹽堿地裡的畝產五百多斤，這往上報聽的也好聽，您說是吧！”
“不過，畝產五百斤我確實是保證不了，但是給現在這邊的產量翻一倍，到達咱們現在全國平均值水平，也就是畝產兩百斤，這點我肯定是能保證的！”
根據蘇文宸了解的，現在全國小麥畝產平均也就在兩百斤上下。
玉米產量要高一點，但是也就隻有三百斤左右。
當然這個是平均畝產。
他很清楚就像是東北地區產糧要遠高這個數據的，可是西南一些山區裡，產量卻遠遠達不到這個數據。
就像他們這邊黃泛區這塊，以前畝產也就百來斤左右浮動，也是屬於給全國拖後腿的存在！
聽到蘇文宸這麼說，電話那頭的老人心裡頓時一鬆。
他最怕的其實是蘇文宸失去分寸，給他信口開河！
作為主管全國農業的部門，他自然是清楚實驗室的產量和正常土地的產出區彆。
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他才想打電話確認一下。
他其實也是怕這個看好的後輩，在逐漸做主成績之後，會迷失自我隨意開口保證。
現在看到蘇文宸還是保持一開始作風。
雖然嘴上經常有時候說一些虛浮的話，可是真辦起事來卻還是以穩為主。
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於是直接說道。
“那好，你這是確定，要接下附近這些鹽堿地這個攤子了？”
“你應該知道，接下之後，後續每年也都是有任務指標的！”
“以前你們農場不屬於糧食農場，所以沒有產糧指標。”
“你們分場更是今年初建，所以今年給你們的任務標準也是自給自足就行了。”
“但是後續如果兩百萬畝都劃給你們了，你們後續就要承擔一定的糧食征購任務的！”
“另外後續，也不會有大規模機械支援你們。”
“你確定還要這麼多土地嗎？”
蘇文宸拍了拍胸脯道。
“領導放心，我們開墾鹽堿地本來就是給國家解決困難的，怎麼還能一直要國家支援呢！”
“隻不過”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一頭就冷哼一聲。
“我就知道你小子有條件，你現在一撅屁股我都能知道你準備乾什麼！”
“彆賣關子，直接說。”
蘇文宸嘿嘿的笑道。
“領導，您這麼大領導了，怎麼還能說粗話呢！”
“這上麵給不了支持，但是政策多少得給點吧！”
“這上麵沒有支持，那我們進度肯定就慢下來了的，這每年的征購任務，總不能一開始就按照兩百萬畝來吧！”
“如果是這樣那您還是直接要我的小命吧！”
看到蘇文宸無賴一般的話，老人直接沒好氣道。
“我要你小命有什麼用，能換糧食啊！”
“糧食征購指標，你放心，肯定也是根據你們每年的實際開荒進度來製定。”
“至於政策，你想要什麼政策支持！”
蘇文宸眼珠轉了轉。
“領導您放心，肯定不是什麼讓您為難的政策！”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後續我們場裡可能會發展的三產方麵，希望部裡能幫忙牽線采購點設備之類的。”
老人摘下眼鏡，揉了揉腦門。
“你這又是打算搞什麼幺蛾子！”
“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還要發展三產？你打算搞什麼？”
蘇文宸小聲道。
“也不是發展什麼大產業，就是到時候我們產出多了，這後續直接賣原材料，肯定不如我們自己加工呢！”
“領導你也知道，後續我們分場這邊這麼多地，那人肯定是少不了的。”
“這麼多人，那大概率不能跟總場一樣領工資的，所以我這不得提前未雨綢繆嘛！”
“不然工資沒有就算了，總不能連福利甚至連給職工分房的待遇也都沒有吧！”
“另外領導，您想想我們這邊生產的東西，不也都是主要供應給本地的嗎？而且我們的三產，不管是農業還是牧業，大概率都是食品類類型的。”
“您到時候也跟人家地方領導談的時候，這也是對您來說也好談一點不是，咱不是白拿人家的地。”
“咱們是主動幫他們搞後勤工作，是幫他們地方節省精力的！”
老人聽到這話立刻無語道。
“照你這麼說，人家地方還得謝謝咱們唄！”
不過琢磨了一下，老人覺得到時候還真可以跟他們這麼談，說不定到時候還真不用付出什麼還能得到他們地方的支持呢！
現在他覺得這小子嘴上能耐，都快跟他養殖技術一樣了。
蘇文宸聽到這話，也直接拍著胸脯道。
“什麼謝不謝的，咱們都是給國家辦事，怎麼還能讓人家謝呢！”
聽到這話，老人雖然覺得也學了一招，不過還是冷哼道。
“行了，你一天天就嘴皮子利索，到時候你們發展三產的時候你再找我，我看看幫你牽牽線吧！”
“不過我跟你說，攤子彆鋪的太大了。”
“沒事了吧！”
蘇文宸這時候趕緊說道。
“領導先彆急，我最後還有個事情。”
老人無奈道。
“差不多得了啊！”
“部裡也不是地主老財！”
蘇文宸趕緊解釋道。
“不是，是有點彆的正事，現在我們分場也已經慢慢發展起來了。”
“可是這邊跟總場那邊不一樣，一個能扛起來的人卻沒有，這就讓我一點都走不開！”
接著有點可憐道。
“領導，我媳婦都快生了，我這邊也都三四個月沒見到人了。”
“甚至這個月都是我媳婦的預產期，我現在都不知道孩子生了沒有。”
“您看，是不是部裡是不是考慮派個能頂事的人過來？”
“咱們也不能把人往死裡用啊！”
對蘇文宸來說，他是真的想找個跟張振華一樣，能在分場這邊幫他分擔一部分的人。
這樣最起碼他不至於全年都拴在這邊。
老人聽到蘇文宸這話，直接有點心虛道。
“小蘇，這確實是部裡考慮的不周，你的話我會認真考慮選出一個，儘量幫你分擔一部分工作的人，不過你也知道，藍水農場核心還是你。”
“特彆是現在還有這麼土地劃給你們，你還是要擔起來的！”
“咳，那個我待會還有個會！”
“今天就到這吧！”
說完老人直接心虛的掛斷電話，因為前麵在院裡他碰到對方嶽父，對方還跟他說幫忙照顧一下。
人家閨女孩子都快生了。
當時他答應的好好的，結果現在媳婦都快生了，還讓人家男人在分場那邊抽不開身。
雖然說不是他安排的，但是老人不免還是有些心虛感覺。
這邊蘇文宸也有些狐疑的掛斷電話。
他怎麼覺得最後領導有種心虛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忘了安排人給他分擔工作嗎？
放下電話後。
由於說了半天話，蘇文宸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潤潤侯。
“呸！”
“什麼玩意！”
“怎麼這麼難喝！”
接著反應過來，這好像是他給陸安國泡的茶水！
蘇文宸仔細看了看發現喝了一半的水，裡麵泡的好像不是他平常泡水的東西。
他這時候也有點呆住，所以他當時是拿錯了。
由於他自己辦公室杯子裡本來就泡著，所以當時隻給陸局的茶缸抓了一小把。
加上形狀差不多藥材。
還有他當時一直在跟陸安國說話，好像還真沒仔細看過！
想到這裡，蘇文宸不免有點心虛起來。
“所以我這是把給兔子配出來的培育飼料，泡給陸局喝了？”
“難怪陸局當時說這麼難喝呢！”
“不過都是藥材，陸局應該沒事的吧！”
看著已經喝了半茶缸的飼料水，蘇文宸覺得這事還是彆跟局長說了。
不然他怕局長以後過來，吃飯都沒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