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好一個含糞噴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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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今年已經六十華誕,年輕的時候吃過太多的苦頭,年紀大了以後全都反應上來了,六十歲已經滿頭銀絲。

但,端的是雍容華貴,即便是“退居二線”已久,依然精神矍鑠,一雙眼眸仍舊銳利得很。

反而身為兒子的皇帝……

有點怪怪的!

喻初晴上次見皇帝,還是打垮桑懷安那一戰之時。

當時,她觀察過蕭全的臉色,距離較遠,看不真切。

而此時她這一看,醫者的職業素養立刻起了作用——

這皇帝已經外玉內絮了!

他就沒感覺身體沒掏空嗎?

那就是,他意識很興奮,身體也處於亢奮狀態,沒意識到這種過分精神在消耗他的精氣!

很快,皇帝、太後一行,整個大燕朝最尊貴的主兒,都在萬壽閣上方的席位上落座。

“都平身吧。”蕭全麵帶笑容,說了幾句開場:“值此佳節,但與眾卿家歡暢……”

喻初晴聽著他的聲音,心裡的盤算與眼前的壽宴,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她想的是:如果這個皇帝死了,太子流落在外,帝京局勢會如何?

重點是:若是太子不能順利回京,隻怕就便宜了某些陰謀分子了吧!

不行,她還是要修書一封送去給蕭風嵐,讓他儘量保護蕭景明回朝,放出蕭景明這張牌出去打蕭金煜!

蕭金煜派人追殺他們一家子的這筆賬,總是要算的。

而相對於陰濕男鬼一般的三皇子,那還是蕭景明比較好掌控。

“永安!永安!”

忽然聽到一旁人的催促,喻初晴回過神來,發現皇帝與太後都看著自己。

太後淡淡一笑,道:“永安,皇後問你話呢,日前你回祖籍,這一路上不太平吧?”

喻初晴對上皇後的目光,唇角抿起恰到好處的微笑,道:“的確不太平,途中還遇上了響馬盜的襲擊。所幸初晴事先有所防備,雇傭了一些高手,將那一行響馬盜給料理乾淨了。”

她話剛說完,上方的主子們尚未表態,卻是有人先開了口:“聽說你們喻家人是裝作商隊出行,雇傭了一些鏢師,在夏河以北的地方遇襲的。”

是建安公主。

建安公主跟喻初晴不對付,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

隻見她看著喻初晴,眸光多少有些不懷好意:“夏河以北明明已經被太子收複,響馬盜早便清除乾淨了,你們卻能遇上。這怎麼不算現世報呢?”

現世報三個字一出,不少人臉色微變。

即便說的不是自己,卻也覺得在太後壽宴上,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讓永安縣主下不來台了。

喻初晴卻隻是淡淡一笑,道:“哦,原來建安公主想要我死呢?”

眾人:“???”

這麼直接對著乾的嗎?

建安公主一愣,立即反駁:“你少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想要你死了?”

“從公主方才的話語中,聽得出來,我沒死在響馬盜的手下,公主很是失望。”喻初晴雲淡風輕,臉上掛著雷打不動的招牌式微笑,幽幽反問:“初晴私以為,現世報這個東西,當真應驗了。否則,也不會在太後娘娘的壽誕上,遭遇眼下這個劫數。公主以為呢?”

建安公主臉色頓時僵硬起來。

其他人也都吃驚不已:

其一,喻初晴這回答著實大膽,竟說建安公主是劫數、才是她的報應!

第二,把太後拉進戰場,反手給了建安公主一刀——太後壽宴,你來攪局,是不把太後放在眼裡吧?

建安公主哪裡敢背這口鍋?

她當即說道:“你彆拿皇祖母來說事!本公主也不過是與你閒聊幾句,你怎麼能含血噴人呢?”

“哦。”喻初晴雖然日常喜歡苟著,但苟著不代表要忍受所有羞辱。

她淡然反問:“我一介升鬥小民,不能含血噴人。您貴為中宮公主,便可以含糞噴人了,是嗎?”

好一個含糞噴人!

這是在宴席上啊,她竟然說這等話!

太後隱隱不悅起來:“永安,話要分場合說。”

“娘娘息怒。”喻初晴坐在席位上,躬身朝太後的方向行了一禮,道:“皇後娘娘出於關切之情,詢問臣女遇襲之事,臣女不勝感恩。臣女自問不曾得罪過建安公主,卻不知道公主為何要為難於我?”

她轉頭看向建安公主那邊,不卑不亢地道:“敢問建安公主,在場的人那麼多,為何獨獨針對於我?初晴不才,即便人微言輕,也想趁著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都在,討要一個公道!”

她這番話,很好地解釋了自己出言放肆的原因。

也把前因後果給眾人捋出來:是建安公主挑事兒,但我並不怕事!

你公然折辱我,我也不讓你好過。

主打一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家一起在泥坑裡跳來跳去”!

皇後擰眉,朝建安公主瞟了一眼。

太後聽完了這些話,那點不悅倒是消散了:“建安,你都是當娘的人了,怎地這般不懂事?你故意為難永安乾什麼?”

反觀皇帝,他好像置身事外似的,比起上回喻初晴見他的時候,要萎靡了不少——

屬於精神上的、內在的萎靡,表麵看不出來,但已經明顯專注力不太行了。

建安公主被太後駁斥地臉色一白,卻仍舊不服氣,道:“皇祖母,孫兒臣隻是覺得,她一個反手弄垮養育自己十七年的父兄之人,不孝不悌、不忠不義,她沒有資格赴萬壽節之宴!”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乾脆站起來向太後躬身,道:“懇請皇祖母將她趕出宮去!”

這一發難,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

要說建安公主,跟喻初晴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吧?

她為什麼要這樣針對喻初晴呢?

讓喻初晴顏麵掃地,也並不能置喻初晴於死地啊。

喻初晴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眼角的餘光朝座上的皇後看去。

隻聽得皇後嗬斥了一句:“建安,不得無禮!”

是中宮養出來的公主,她是有責任的。

但,不痛不癢的一句話,卻起不了任何作用。

建安公主擲地有聲地道:“母後,並非兒臣無理取鬨,實在是……她對南陽侯府的所作所為,罄竹難書!”

現場一片靜默,全都看向了喻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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